第八十二章:意料之外的玉佩

  荷塘里的魚兒緩慢的遊動著。

  陳長生坐在那荷塘邊上,痛飲了一口葫中美酒。

  沉吟一聲,道人間美好。

  酒水順著先生的嘴角滴落而下,落入那荷塘之中。

  陳長生不曾在意,全意沉浸在那日暮黃昏的荷塘美景與美酒之中。

  荷塘中一隻紅魚游來。

  原本圍在這裡的魚兒忽然的散去,被那紅魚霸占。

  紅魚從水面之下探出頭來,它張著口,酒水正好落入它嘴中。

  一兩滴似乎還不夠,一連又是幾口。

  「嗯?」

  陳長生低下頭來,見那紅魚正在偷喝遺落的酒水,被他抓了個正著。

  『魚也會貪酒喝?』

  陳長生覺得有趣,於是便說道:「正好沒人陪陳某喝酒,那就將就你吧。」

  陳長生玩心大起舉起葫蘆,往那紅魚嘴裡倒起了酒來。

  一口,兩口,三口……

  起初那紅魚倒還清醒,但慢慢的魚鰭揮動的頻率都變慢了。

  沒過片刻,便東倒西歪。

  醉了過去!

  陳長生頓了一下,眨眼道:「醉了?」

  「咕嚕……」

  那條紅魚嘴裡冒著泡泡,嘰里咕嚕的就沉進了池塘里。

  陳長生笑了一聲,不禁搖頭,說道:「魚兄,你這酒量甚是差勁啊,哈哈……」

  他舉起了葫蘆,又往嘴裡灌了一口酒,見天色已晚,隨即便起身打算離去。

  陳長生拍了拍衣衫,對那沉進池塘底下的紅魚說道:「明日陳某再來找你喝酒。」

  說罷他便不再在此地逗留,回了坊間的客棧。

  誰料還未到客棧,遠遠的望著便見到等在客棧門口的曹頭兒。

  曹頭兒一轉頭就看見了先生,連忙迎了上去。

  「陳先生!」

  陳長生頓了一下,問道:「把頭為何如此著急?」

  「先生,我們東家想見見先生你。」曹頭兒說道。

  「昂?」

  陳長生頓了一下,問道:「你們東家?」

  「如今東家正在客棧。」

  曹頭兒正說著,就見客棧里走出來一人。

  來者身著一襲錦衣腰間掛著玉佩,見了陳長生後目光頓時就變了。

  「曹掌柜說起的時候我就覺得是恐怕就是陳先生,沒成想還真是!」

  唐明鏡迎了上來,見了陳長生後又行了一禮。

  「原來是你。」

  陳長生笑了一下,說道:「我就說怎麼會有人平白無故就要來見陳某。」

  唐明鏡說道:「怎是平白無故,先生可是救了我的商隊,就算不曾見過,也應該來道一聲謝的。」

  陳長生誒了一聲,說道:「是山神老爺救的,跟陳某可沒關係。」

  唐明鏡微微一頓,接著便反應了過來,說道:「是是是,是山神老爺顯靈。」

  三言兩語之間,此事便搪塞了過去。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見他眉梢之間的死氣已然散去,於是便說道:「劫難過了?」

  唐明鏡頓了一下,答應了一聲:「過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回憶起那日發生之事,說道:「多虧了先生留下的那句話,不然明鏡恐怕也活不到如今了。」

  「先生裡面坐,我們慢慢說。」

  陳長生跟唐明鏡走進了客棧里。

  吩咐客棧小二上了些簡單的酒水和下酒菜,唐明鏡便與先生說起了那日的事情。

  「那天就要入夜,瞧著沒多遠的路,我們四個就打算趁著夜色回來,誰料官道一旁竟平白無故多出了幾枚銀錠……」

  「當時同行的兩位同窗一眼瞧見就跑下去撿,我本欲下馬,卻忽然想起了先生的話,於是就沒有下馬去撿。」

  「誰料那一路上都是銀錠,從官道上一路通往山里,那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唐明鏡說道:「後來石元兄他們三個就要往山里去,我出言阻攔,誰料他們三人根本聽不住勸,我便在官道上等著。」

  陳長生問道:「他們三人還活著嗎?」

  「還活著。」

  唐明鏡說道:「後來是我進了山里,將他們給拖了出來。」

  「嗯?」

  陳長生聽到這話看了他一眼。

  唐明鏡卻是伸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玉佩,說道:「是此物救了我。」

  陳長生接過那玉佩看了一眼。

  那玉佩上雕刻著荷塘美景栩栩如生,其中還有些許殘存的法力,大概是這玉佩替他擋了一劫。

  「那天這塊玉牌泛起金光,明鏡只聽到一聲慘叫,接著周圍的銀錠就全都變了模樣,變成了一個個紙元寶,那個生事鬼怪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雖然人是救回來了,但石元他們三人回來之後卻大病了一場,現在還未痊癒,我本想帶著他們去一趟流雲觀的,沒成想先生竟然來了衍縣。」

  唐明鏡此刻也總算知曉那日在道觀中為何會覺得奇怪了。

  也難怪童知喚會說出那些話來。

  銀錢鬼一事之後,他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

  這位先生,定是有大本事的人。

  陳長生倒沒心管這些事,他的目光盯著手中的玉牌,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玉牌充其量只是個簡單的法器,卻就是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玉佩卻並未在他的卜算之中出現過。

  絕對不是他漏掉了,問題應該出在這玉佩身上。

  「陳先生?」唐明鏡喚了一聲。

  「沒事。」

  陳長生回過神來,說道:「是這玉佩替你擋了一災。」

  唐明鏡點了點頭,說道:「的確,不然我們四人恐怕都回不來了。」

  陳長生問道:「陳某想問問,你這玉佩是從何處得來的?」

  唐明鏡說道:「是傳下來的。」

  陳長生聽後抬起手算了起來。

  但算到一半他卻是忽的頓了一下。

  他只算到了唐明鏡其上三代,再遠的竟然就算不出來了。

  「你家祖上有些不尋常啊。」陳長生說道。

  唐明鏡聽後有些不解,「不尋常?」

  陳長生說道:「這玉佩並非凡物,你祖上興許是有過什麼機緣。」

  唐明鏡回憶了一下,說道:「這倒是沒聽人說起過,不過這玉佩一直都是我貼身之物,自生下來的時候就一直戴在身上。」

  陳長生說道:「你回去倒是可以問問家中長輩,興許他們能知道些什麼。」

  唐明鏡將這句話記下,經陳先生這麼一說,他也有些好奇起這塊玉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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