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時候,如意出了院子。
說到底還是耐不過這好奇心。
魏王府不遠,如意之前也曾瞧見過,走了不過幾個片刻後便到了那魏王府門口。
卻見那魏王府門口正站著一人,是位稍顯醜陋的老者,臉上儘是麻子,手中握著一根玉竹,腳底踩著一雙草鞋,見了如意後便咧嘴笑道:「恭迎槍仙,王爺已在府上等候多時了。」
老者的聲音沙啞,略微又顯得無力。
如意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易容術差了點意思,身上那股香味,怎麼都覺得突兀。」
老者頓了頓,隨即道了一句:「如意姑娘,好久不見。」
那聲音卻是變得柔和了起來,好似一個偏偏公子的聲音。
如意眨眼問道:「你怎麼跑到魏王府當差了?」
蕭十三無奈一笑,說道:「偷東西被抓了唄,折在這了。」
如意聽後笑了一下,說道:「我就說你早晚要濕鞋的嘛。」
蕭十三擺了擺手,說道:「快進去吧。」
如意笑了笑,隨即道:「回頭再找你。」
蕭十三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了。
如意進了府門,隨即便有人指引著她去了魏王府的後院涼亭之中。
魏王爺正在月下賞花,看似很是雅興。
他摸了摸那兩撇鬍子,不禁說道:「唉,月影花瘦,不成不成……」
如意瞧了他一眼,撇嘴道:「你挺騷包啊。」
魏王爺聽後頓時一怔,回過頭看向如意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本王有感而發!!」
如意抱著手,問道:「說吧,什麼事,別磨磨唧唧的。」
魏王爺有些氣惱,頓了一下後卻是嘆氣說道:「你們船風巷真是沒正常人。」
他坐了下來,隨即擺手道:「罷了罷了。」
說著,他看向了如意,說道:「有一樁事情,不知你感不感興趣。」
如意直言道:「不感興趣。」
魏王爺卻是笑了一下,說道:「你會感興趣的。」
如意聽道這話微微皺眉,隨即走上前去,坐了下來。
「那你說說看,我怎麼感興趣。」
魏王爺看向如意,笑道:「前些日子本王在京城的探子收到了一些消息,當朝中書侍郎於那朝堂之上與太子對立,挺身諫言,太子卻因此生怒,隔日便暗中動手,不過幾日,中書侍郎便被收到皇命,要他隨隊伍前往煞血道,收復江湖人心。」
如意皺起了眉頭,問道:「這與我有何干係。」
魏王爺頓了頓,說道:「如意姑娘想來是在江湖中走動的太久了,一時間也沒有注意朝堂的動向,如意姑娘可知,那中書侍郎是何人?」
如意忽的心中一怔,問道:「是誰?!」
魏王爺笑道:「那位大人,姓王,唉,可惜了,若無此事的話,這位王大人定然還會升遷,但有了此事,怕是……」
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那煞血道魚龍混雜,謀財害命之事縷縷可見,他這一去,該是會要了他的命的。」
如意站起了身來,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魏王爺,指著他道:「你若是敢騙我,我定將你給活颳了不可!」
魏王爺聽到這話不禁笑道:「如意姑娘這是什麼意思?這位王大人,莫不是與你相熟?」
如意的胸膛起伏,有些氣憤。
這魏王爺,就是明知故問。
這些年來,平安身處朝堂的漩渦之中,早年的時候他便有所預感,所以便隱瞞了自己的家世,為的就是怕自己有朝一日得罪權貴從而禍及家人。
這麼些年下來,他一直都隱藏的很好。
但對於魏王爺來說,查這樣一件事其實並不算難。
魏王爺笑道:「別激動別激動,坐下說。」
如意的心緒平靜下來,她緩緩坐了下來,那雙眸子看著魏王爺,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魏王爺笑道:「總算是說到正事了。」
他停了停,站起身來,說道:「你也是江湖中人,也知曉那煞血道何其之亂,憑藉姑娘自身之力,怕是難起什麼風浪,所以……」
「本王願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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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花趴在牆上,目視著那巷子裡。
一來是瞧也沒有老鼠,二來則是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其實也跟抓老鼠差不多。
遠處天邊泛起了白肚,些許朝陽也逐漸顯露了出來。
青山城中卻又在悄然之間升起了淡淡的薄霧。
四季靈氣湧起。
狸花也靜心與他們溝通著。
這是它的修行。
「咯吱……」
如意回來一開門,便瞧見了那牆頭趴著,睜著眸子的狸花。
「你幹嘛呢?」如意問了一句。
狸花扭過頭來,說道:「抓老鼠。」
如意嚯了一聲,隨即往裡走去。
狸花起身,伸了個懶腰後便下了院牆,它跑到如意身邊,問道:「如意昨晚上去哪了?」
如意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沒去哪。」
「是嗎?」
狸花嗅了嗅如意身上的味道,說道:「啊,如意去找白天的那個男人了!」
說罷,如意的手就已經敲在了它的腦袋了。
狸花摸了摸腦袋,「打我幹嘛?」
「你不聰明。」
「你才不聰明呢。」
狸花跟了上去,抗議著。
這一人一貓又鬧個沒完。
早飯是在陳叔叔院裡吃的。
昨天剩了些菜,便湊合著煮了些菜粥。
如意喝了兩碗,隨即就開口道:「陳叔叔……」
陳長生抬起頭看向他,問道:「怎麼?」
「我要出一趟遠門。」如意這樣說道。
米飯粘在臉上的狸花抬起頭來,問道:「狸花怎麼不知道?」
陳長生聽後微微點頭,隨即問道:「危險嗎?」
如意也知曉瞞不過陳叔叔,於是便道:「還算危險吧。」
「是嗎……」
「等這次過後,如意就不到處走了,就留在青山城,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陳長生抬起頭看向她,說道:「對於陳某而言,一些事不過是抬手之間,所以……」
陳長生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如意打斷道:「陳叔叔,如意不是小孩子了,已經有能力妥善解決這些事情了。」
陳長生見她這般絕然,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那要平平安安的回來才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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