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禹王畫像

  魏王爺在院子裡待了有一刻鐘。

  離開的時候,他的面色有些沉重。

  芸香走出門來,只是看了一眼魏王,但卻什麼話都沒說。

  魏王抬起頭來,卻是看向了陳長生。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至少在陳長生看來,這並不尋常。

  但魏王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帶上一群侍衛便離去了,而那一車備好的禮則是留在了這裡。

  陳長生與魚紅錦看到這一幕互相看了一眼。

  魚紅錦問道:「他看你幹什麼?」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誰知道呢。」

  「不簡單。」

  魚紅錦虛起了眼睛,說道:「你該不是被那個什麼魏王給收買了吧?」

  陳長生聽後笑了一聲,說道:「陳某可不像你那樣,一壺酒就能打發了。」

  魚紅錦癟嘴道:「說我的好像很不值錢一樣。」

  芸香走出了門來,朝著陳長生的院子裡走去。

  魚紅錦倒是乖巧,起身道:「芸姐姐快來坐。」

  芸香摸了摸她的頭,笑道:「紅錦乖了。」

  魚紅錦笑了笑,得意道:「那是當然。」

  「魏王找你是為了商路的事吧。」陳長生問道。

  芸香點了點頭,說道:「他希望我幫他跟唐哥兒牽線,魏地好些年不與外通商了,大多數時候,貨物與財錢基本上都在魏地消化,這兩年下來,弊病逐漸明顯,他這次是真有些挺不住了。」

  「他開了什麼條件?」陳長生問道。

  芸香頓了一下,說道:「魏王是個放的下身段王爺。」

  魚紅錦眨眼道:「有多放得下,他該不是給芸姐姐你跪下了吧。」

  她這樣一句好似是玩笑話。

  但這話說出來過後,芸香卻是並沒有開口,面色也沒有任何變化。

  陳長生見此也是一愣,不禁看向了芸香。

  魚紅錦意識到氣氛不對,她眨眼問道:「怎,怎麼了?」

  芸香回過神來,答了一句:「沒事。」

  顯然的,魚紅錦說中了。

  在那過去的一刻鐘里,這位魏王,當真下了跪。

  這已經不是能不能放下身段的事了。

  這也讓陳長生大為驚訝,雖說他這兩日倒是經常與魏王鬥嘴,互不相讓,但他其實看的出來,魏王表面好笑, 實際上心裏面城府也挺深的。

  有些時候,表面越是明顯的人,內心就越是讓人難以明白,或許這是一種偽裝,當然也可能這就是他,但不得不說,這的確給魏王披上了一層外衣。

  誰又能想到,那平日裡胡鬧膽小的魏王,竟有這般魄力呢。

  陳長生問道:「所以最後是如何決定的呢?」

  芸香說道:「其實之前的時候,唐哥兒就料到魏王會找到我這裡,唐哥兒也預料到了魏王即將迎來的處境,所以早便將這這些事都安排好了。」

  陳長生聽後道:「說起來,陳某有好些年沒見過唐明鏡了。」

  「他好著呢。」

  芸香笑道:「人在京城,快活著呢。」

  她停了停,說道:「事情倒是定下了,之後修書一封給唐哥兒,商行的掌柜就會接替此事,不過唐哥兒之前卻在信中讓我向魏王討一件東西,我便將其當做條件跟魏王說了,不過奇怪的是,魏王好像有些驚訝,然後就顯得有些古怪。」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陳長生聽到這話問道:「什麼東西?」

  芸香答道:「據唐哥兒說,是之前禹王府里留存下來的一副禹王畫像,先生知道這畫像有什麼用嗎?」

  陳長生聽後愣了一下。

  「畫像?」

  他恍惚間回過神來。

  唐明鏡知道畫像的事?

  這世上,知道那畫像的人少之又少。

  禹王,也就是竹蘭先生,早便魂飛魄散了,燕如初算是一個,但也在不久前亡故了,竹生,也就是那畫像之中守著白塔的竹妖,他早也不再管顧那畫像的事情了。

  還有一人應當也知曉,蘭亭,也就是之前陳長生給如意安排的師傅,但知道歸知道,蘭亭應該對那畫像的事管的不多。

  莫非……

  陳長生也只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事,大抵跟燕如初脫不了干係。

  唐氏商行,莫非也是他下的一手棋?

  那幅畫一直留在這邊,這定然不會是偶然,或許燕如初也是不希望引人注目,而那幅畫的存在,也成為了如今的伏筆。

  「先生?」芸香喚了一聲。

  陳長生回過神來,搖頭道:「沒事。」

  他忽然間理解了,為何唐氏商行能在這歲月之中如此迅速的發展起來。

  以唐明鏡的家世,商行做到一定程度那就一定會被打壓,如此順風順水,絕非全都是因為能力,其背後定然會有推手。

  其實,稍微理一理,就應當能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陳長生看向芸香,說道:「他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或許這也是必然的。

  唐氏商行有如今的地位,但並不代表以後也會如此。

  唐明鏡如今年歲也大了,也在為子孫後代考慮,商行需要更大的支持,為此他也願意去搏一搏,為的就是希望唐府長存與世,成為一個真正的世家。

  商人的身份,終究是不夠用的!

  芸香聽後微微一頓,說道:「唐哥兒?」

  「嗯。」

  芸香不禁思索了起來,唐哥兒做事一向都尤為穩健,為何先生會忽然說這樣一句話。

  但她卻是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陳長生說道:「這事也說不準,但想來,他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應當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

  芸香聽後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她也沒去細問此事,但大概也會去調查一翻。

  她這些年,的確對商行的事了解的少了些。

  魚紅錦聽著二人的話,卻是有些不解,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啊?」

  芸香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小孩子可聽不懂大人的話。」

  魚紅錦癟起了嘴,不開心了。

  陳長生笑了笑,這魚紅錦大抵也只有芸香說她的時候,她才不還嘴。

  .

  .

  快要入夜的時候,陳長生從屋中拿出那幅禹王像。

  這事情,當真就那麼巧。

  魏王隨手拿的東西,卻是落在了陳長生這裡。

  或許也是緣分使然。

  又或許……

  這是天意?

  陳長生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

  他隱約間覺得有些不太對。

  這事情,一件比一件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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