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你是不是不喜歡喝酒了

  玄誠子將魏王請到一邊去後。

  魏王索性往那凳子上一坐,揣起了手來,冷不伶仃的朝了遠處坐著的陳長生一眼,收回目光後冷哼一聲。

  他對面前玄誠子說道:「真是反了天了!」

  玄誠子再了解不過魏王了,無奈笑道:「魏王爺,都已經過去的事了,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魏王道:「本王不要顏面了?」

  玄誠子無奈一笑,說道:「又沒人知道。」

  魏王悻悻的看了玄誠子一眼,隨即轉過頭去,道了一句:「道長懂個什麼……」

  他就這麼嘀咕了一句,便不再說話了。

  陳長生坐在桌子上吃著飯菜,飽了過後這才起身。

  想著天色也不早了,於是便走向那邊的玄誠子,說道:「道長, 天色不早了,陳某便先下山了。」

  玄誠子連忙點頭,起身走上前,小聲道:「先生莫與魏王計較,魏王爺他就是臉皮薄,其實心裏面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對。」

  魏王耳朵倒也尖,側過身來道:「道長又在背後說本王?」

  玄誠子笑了笑,說道:「貧道怎敢呢。」

  魏王冷哼一聲,隨即又冷了一眼陳長生。

  陳長生看向魏王爺,說道:「魏王爺倒像頭驢。」

  魏王聽到這話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你膽敢罵本王?!」

  陳長生淡淡道:「陳某當然是在罵你,不然能誇你嗎?」

  魏王爺氣的抓起了桌上的茶杯就要往陳長生身上丟。

  可在半路的時候卻停了手。

  陳長生見那杯子遲遲沒有砸下,於是便問道:「怎麼不砸了?」

  魏王撇了他一眼,說道:「本王大度,不與你這般無理之人斤斤計較。」

  陳長生聽後道:「好啊,若是真的大度,魏王爺便去給商行的芸姑娘道聲歉,那陳某便信了魏王爺是真大度。」

  「你當你是誰啊?你讓本王去,本王便去?」

  魏王冷哼一聲,威脅道:「你便老實等著吧,不用等到明日,今晚本王就會派人來請你去大牢你坐坐。」

  陳長生擺了擺手,說道:「求之不得。」

  說罷,他便又對玄誠子道長道了句告辭,轉過身便下了山去。

  魏王爺眉頭微皺,舒了一口氣道:「真是氣死本王了……」

  玄誠子坐下後面露苦澀,勸解道:「王爺切不可一錯再錯了。」

  魏王爺癟嘴道:「本王沒錯。」

  玄誠子無奈一嘆,他不禁覺得好笑,卻又覺得這一幕幕真的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也不與魏王爭辯什麼,但臨走的時候,還是提點了魏王一句,「王爺好自為之。」

  魏王聽到這話頓了一下,擺了擺手後不情願的下了山去。

  跟隨的兩個侍衛見王爺氣憤,卻也不敢詢問什麼,只是默默的跟著。

  而此刻的陳長生卻已經回到了船風巷子。

  魚紅錦跑到了陳長生的院子裡玩耍。

  說是玩耍,其實就是找個地方偷偷喝酒。

  她怕被知書和芸姐姐瞧見,到時候自己這酒就又沒得喝了。

  「接著。」

  陳長生順手接過酒壺,說道:「哪裡來的酒?」

  魚紅錦道:「街上打的哇。」

  說著她便往嘴裡灌了一口,咧嘴笑了起來。

  她就是一條不聰明的魚兒,有酒喝就會開心的不得了。

  「喝完回去你又得挨罵。」陳長生道。

  魚紅錦眨眼道:「罵就罵唄,反正喝進肚兒里了,吐不出來了。」

  「你這真是……」陳長生無奈一笑,說道:「死豬不怕開水燙。」

  「我是魚。」

  魚紅錦喝了口酒,隨即指點道:「而且這你就不懂了吧,講道理,我要是不喝酒,那我就不會開心,我被芸姐姐教訓,我也會不開心,但我喝了酒就會開心,如果最後都會不開心的話,那我幹嘛不喝呢?」

  陳長生認同道:「講的這般拗口,卻也有幾分道理。」

  魚紅錦咧嘴笑道:「是吧。」

  她與陳長生碰了一下酒壺,隨即又喝了起來。

  陳長生瞧著她的臉龐逐漸紅潤起來,他也喝了兩口,卻覺得這酒少了什麼滋味。

  魚紅錦打了個酒嗝,說道:「陳長生。」

  「怎麼?」陳長生轉頭看向她。

  魚紅錦道:「這酒不好喝嗎?」

  「也挺好。」

  「那你怎麼這麼奇怪?」

  「哪裡又奇怪了?」陳長生有些不解。

  魚紅錦眨了眨眼,說道:「不知道,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嗯……」

  她忽然間發現自己有些形容不出來。

  頓了一下後,魚紅錦才說道:「反正就是不像以前了。」

  陳長生微微一頓。

  他想了想,看向了手中的酒壺,說道:「好像是的,陳某有時候也有這樣的感覺。」

  好像這酒變了滋味。

  沒有那麼喜歡了。

  對茶也一樣,少了幾分喜愛。

  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借酒消愁。

  魚紅錦點頭道:「對啊對啊。」

  她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喝酒了?」

  陳長生微微一愣,想也沒想便搖頭否認道:「那當然不會,陳某至來都好美酒,只是不如從前了而已。」

  魚紅錦吧唧了一下嘴,說道:「喜歡喝酒,那就喜歡喝酒,怎麼還會不如從前喜歡呢?」

  「是不是像男人喜歡女人那樣?陳長生你也喜新厭舊了?」

  魚紅錦好像有些吃醉了,這樣胡亂的話也說了出來。

  陳長生卻也不在意,而是笑問道:「這又是誰教你的?」

  魚紅錦眨眼道:「街坊鄰居都這麼說,男人女人都一樣,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不都是一個道理嗎,所以你不怎麼喜歡喝酒了,那就一定是喜歡別的東西去了。」

  陳長生道:「這二者可沒有多少聯繫,道理也不是這樣用的。」

  「那該怎麼用?」

  「該……」

  陳長生頓了一下,卻是嘆了口氣道:「陳某跟你一個小孩子較什麼真啊……」

  魚紅錦撇嘴道:「你才是小孩呢。」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我倒是想做個小孩。」

  做個孩童多好啊,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考慮。

  可是不行啊。

  他陳長生命里就是缺少了一部分,而且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這一輩子都要去追、去搶,縱使停下步子想要回頭,但一樣會有人從身後推著他走。

  這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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