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抓進牢中

  這本醫書陳長生只不過寫了幾個時辰。

  一邊走路一邊寫的,他聞到了周圍野獸屍首腐臭的味道,他便預料到會有可能出現瘟疫。

  醫書裡面其實也並沒有寫什麼治病救人的藥方,陳長生他不懂醫術,讓他知道該怎麼去預防,如何做到隔離又如何通過自身的體質去對抗這一類的瘟疫。

  他不知道最終這本醫書會不會提供什麼幫助,但至少也能有一些微薄的效果。

  路還有很長,他也得慢慢走。

  再往前走,他就要到了邊域了。

  是康王領地的邊域,再往前便是魏王的領地,在這條所謂的邊域之上有著無數的軍隊把守,這邊是康王的軍隊,那邊就是魏王的邊域。

  這條邊域線是以人連接出來的。

  「什麼人!!」

  陳長生就是看了一眼就被周圍查探的官兵給發現了。

  他也躲閃,很快就被趕來的人給圍住了。

  陳長生拱手道:「眾位軍爺,陳某雲遊而來,此行南下,可否通融一下!」

  「抓起來!」

  這一次遇到,就沒有上次那麼好運了。

  陳長生當即就被這些官兵給拿下,隨即被押往了駐守在邊域的軍營之中。

  這裡被關押的還有許多人,陳長生大致問一下,有些是像他一樣走到邊域,然後被抓來的,有的則是因為犯了事所以進來的。

  所以說是被關著,給他們提供吃食。

  不過,飯菜卻都是餿的。

  「小兄弟,趕緊吃吧。」一位關在這裡的老人家說道:「你不吃就只有餓死。」

  陳長生拿起了筷子,隨即便吃了起來。

  也沒有說多嫌棄,都是飯菜,餿了是餿了但一樣也能吃。

  雖說沒必要,但陳長生還是想嘗一嘗是什麼滋味。

  有些難吃。

  不過最後也還是給吃完了。

  陳長生問道:「老人家你是因為什麼進來的?」

  老人家吃完過後扣了扣牙縫,忒了一口後道:「你因為什麼進來的?」

  「走到邊域了。」

  「哦,難怪……」

  老人家說道:「老夫我是因為說錯對了話進來的。」

  「說錯了話?」

  「嗯。」

  老人家伸了個懶腰,說道:「罵了人。」

  陳長生問道:「罵的誰?」

  「罵了王爺。」老人家擺手道。

  「陳某聽聞康王脾氣不大好,當年因為文人學士罵了他兩句,他便燒光了書,老人家你是怎麼罵的,竟然還留了一命?」

  老人家眨眼道:「你還真信了?」

  陳長生笑道:「有時候隨便說出口的話才是真話。」

  老人家坐了起來,仔細的端詳了一眼面前的人。

  老人家問道:「倒是滿臉書生相,你老師是誰?」

  陳長生搖頭道:「老人家看錯了,陳某不是讀書人。」

  「不是?」

  「不是。」

  老人家說道:「可惜了,像你這般面相,若是讀書,定有大才。」

  陳長生笑道:「陳某讀的書不入世人眼,甚至會被人唾棄為倒反天罡。」

  「你讀的什麼書?」老人家玩笑道:「怕不是看的什麼兒女情長?」

  「那倒不是。」陳長生笑道。

  老人家說道:「說來聽聽。」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你讓我說我便說,我沒多面子啊。」

  老人家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誒,你這小子!」

  他直愣愣的看著陳長生,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重要嗎?再厲害,如今不也跟我一樣坐在這裡吃牢飯嗎?」

  「……」

  老人家一時語塞,說道:「你這小子還真會擠兌人。」

  陳長生笑了一下,隨即躺了一下。

  「走了兩天路,陳某也正好歇息一下,這地也不錯。」

  老人家往他那邊挪了挪,問道:「你身上有墨味,該是讀過書的才對。」

  陳長生擺手道:「近來寫了些東西而已。」

  「哦……」

  老人家問道:「你叫什麼?」

  「不告訴你。」

  「……」

  老人家張了張口,說道:「驢脾氣。」

  陳長生笑了一下,道了一句:「陳某睡了。」

  老人家也不再多言,躺到一邊歇息了起來。

  牢房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連人都鑽不出去,本來還有一點光落進來,後來天色暗淡下來,就沒見光了,直至牢飯里點起了火把。

  這一覺陳長生睡的還算舒服。

  他打了個哈切,活動了一下筋骨。

  老人家說道:「我若是你,我都睡不著覺。」

  「那是因為你沒辦法。」

  「怎麼?你是身後站著人,所以有恃無恐嗎?」

  「沒人。」

  陳長生看了他老人家一眼,說道:「但若是我想走,便沒有人能攔的住我。」

  「倒是挺會說大話的。」老人家笑道,顯然是沒有當真。

  長夜漫漫,這牢飯里也甚是無趣。

  老人家便問道:「我好好與你聊聊,你也好好跟我講話,行不?」

  「聊啊,可以。」

  「近來外面怎麼樣?」

  「不太好。」

  「然後呢?」

  「過來的時候遇到了瘟疫,大旱還死了不少野獸家禽,到處都是腐臭味,山上不下來水,田裡的糧食也就枯死了。」

  「哎呀!!」

  老人家驚嘆一聲,說道:「這不是完了嗎,那豈不是說,外面如今是饑民遍地?」

  陳長生聽後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那倒是沒有見到過。」

  「這也不應該啊……」

  「興許都死了吧。」

  「死了?!」老人家愣了一下,看向他道:「小子你可別亂說,此地百姓十五萬戶,怎麼可能都死了。」

  陳長生看向他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有些年了。」

  「如今可不是當年光景了,現在十萬戶都沒有了,更別說當初暴政,不少人都去了魏王那邊,有的甚至跑到北漠去了。」

  「什麼!」老人家站了起來,說道:「怎可去北漠!那與叛國何異?」

  「在這裡他們跪著都吃不著飯,甚至不被當人看,他們就去找了一個能站著吃飯的地方,人只知道要活命,哪來這麼多道理?」

  「一派胡言!」

  老人家有些怒道:「若無國,何來家?怎可捨棄家國?」

  陳長生道:「那是你們這些有書讀有飯吃的人想的事情。」

  老人家張了張口,他想說些什麼。

  但話卻堵在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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