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似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如意見狸花眼裡有著埋怨,她頓時叉起了腰,說道:「看什麼看,不准看我!」

  狸花貓聽後又看了一眼陳長生。

  陳長生看向如意道:「你可不要欺負狸花,它可是很記仇的,昨天你就說它肥,今天又說,它肯定是不高興的。」

  如意聽後愣了愣,說道:「不是,陳叔叔你向著貓兒都不向著我?」

  陳長生無奈笑道:「狸花不是尋常貓兒。」

  「可我不應該是陳叔叔的家人嗎?」如意問道。

  陳長生頓了一下,沉默了片刻。

  如意看著他,等著他回答。

  陳長生點頭道:「當然是。」

  如意抱起手,說道:「所以陳叔叔應該更向著我才對。」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對於陳某而言,如意是家人,狸花同樣也是家人。」

  如意微微一愣,目光看著陳叔叔,她張了張口,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大概也是這個時候才算是明白,這隻貓兒對於陳叔叔的重要性。

  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難不成道個歉?

  可如意卻覺得有些彆扭,或者說,說不出口來。

  狸花貓在聽到陳長生那話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

  家人?

  它好像有些不明白這兩個字的意義。

  如意看向了狸花貓。

  狸花感受到目光,也看向了她。

  這一人一貓四目相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意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走到了那狸花貓面前。

  狸花往後退了半步。

  卻見如意開口道了一句:「是我不對。」

  狸花貓愣了一下,歪頭看她。

  如意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撇過頭去。

  片刻後卻是的感覺自己的手被什麼撓了一般。

  她愣了愣,轉頭看去。

  卻見狸花貓的爪子按在了她的手上。

  如意半晌回過神來。

  她伸手握住了狸花貓的爪子,隨即便笑了起來。

  陳長生瞧著這一幕也是安下了心。

  他忽的想到了一樁事,開口道:「你倆玩,陳某還要出一趟門,有一樁事情險些忘了。」

  「記得把面吃了!」

  「好。」

  如意答了一聲,隨即便見陳長生進屋取了個包裹出來。

  狸花聞見了香味,裡面裝著的是魚乾。

  它走上前去,看向陳長生。

  陳長生道:「這裡面的可不能吃,這是人家托陳某帶的,陳某今日買了魚的,晚上吃。」

  狸花聽後點了點頭,隨後目送陳長生離去。

  如意瞧著這一幕不禁愣了一下。

  『這貓兒莫不是真聽的懂人話?』

  她暗暗思索了起來。

  陳長生背著包裹出了門,出了船風巷子後便朝著正街走去。

  他卻也不知道金三爺沒有回青山城,若是沒回來的話,他便也只能將魚乾交給曹發或是莊掌柜了。

  唐記茶樓。

  到了如今,唐記也成了青山城的老字號了,經歷了天災人禍延續至今,樓中茶水從不曾斷過,茶樓的橫樑可見其歲月的痕跡。

  來的不巧,此時說書先生還沒上台,茶樓里的人也陸續散去回去吃飯了,留下的人不多。

  陳長生走進茶樓瞧了一眼。

  十多年過去了,茶樓里的陳設格局變化了不少,已經不是當初模樣了,台下也多出了許多生面孔,還有些許則是興許認識。

  陳長生來到了櫃檯前,見裡面坐著一位中年掌柜,留著鬍子,皮膚黝黑,瞧著一副精幹的模樣。

  他頓了一下,隨即問道:「可是掌柜?」

  那櫃檯里的人聽到聲音抬起頭來。

  「誒,是,客官喝茶嗎?」

  掌柜問了一句,但看清面前的人時,卻是恍惚了一下,愣在了原地。

  「不喝茶,陳某是想找人。」陳長生說道。

  可當他說完,卻不見那掌柜有半點反應。

  陳長生伸手出來晃了晃。

  「掌柜?」

  面前的掌柜忽然間回過神來。

  他頓了一下,問道:「客官方才說什麼?」

  「找人。」

  「客官找誰?」

  陳長生道:「茶樓曾經的掌柜莊掌柜,或者曹先生。」

  眼前的掌柜再度恍惚了一下。

  「客官……」

  「他們都不在嗎?」

  「客官可是姓陳?」

  「正是。」

  掌柜的頓了一下,隨即從那櫃檯里走了出來。

  他仔細的端詳起了這人面容。

  「太像了……」

  掌柜的道了一句,感到不可思議。

  他又問道:「你可是陳先生的後人?」

  陳長生愣了一下,正要開口,卻又頓了一下,隨即便順著掌柜的話往下說。

  「不錯,陳某的叔叔說他曾在這裡做過說書先生,此番前來,也是想拜訪一下叔叔在此地的故友。」

  「原來如此。」

  掌柜又看了一眼陳長生,隨即又重複了一句:「真是太像了……」

  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跟我來。」

  掌柜引著陳長生朝著後面走去。

  穿過一道門後便來到了茶樓的後院,來到一張方桌前捉了下來。

  掌柜吩咐茶樓的夥計端來了茶水,上的頂好的茶。

  「不知陳先生如今怎樣了?」掌柜問道。

  陳長生說道:「叔叔如今一切都好,掌柜的曾經也跟陳某的叔叔相熟嗎?」

  掌柜說道:「那時候陳先生說書,我和曹發也就是後來的曹先生,我二人在茶樓里做夥計,平日裡大夥都喚我牛大,後來莊掌柜過世後,東家就將茶樓的事交給了我打點。」

  「那時我很少跟陳先生說話,你叔叔沒提起過我也是正常。」

  陳長生搖頭道:「叔叔曾也向我提起過喚作牛大的夥計,還說掌柜曾經雖然比不上曹先生嘴皮子厲害,但卻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掌柜愣了一下,問道:「陳先生真這麼說?」

  「真的。」

  掌柜隨即便笑了起來。

  他搖了搖頭,一邊笑著一邊說道:「陳先生看人的眼光可准,我當初的確老實本分不是說書的料,所以就挑了曹夥計,而我也有自己的命,歲數大了學了不少東西,如今也做了掌柜。」

  掌柜舒了口氣,說道:「想起我們幾個,還真是各自有命,不過好在都是好命,就是莊掌柜……」

  陳長生說道:「生死有命,終是會到這一天的。」

  掌柜點頭道:「也是多虧了陳先生當初伸出援手,茶樓才得以興盛至今,也是因此莊掌柜晚年才得了個順心如意,走的時候也很是安詳,沒有太多惦記的事情,曾經的人都有沒忘記你叔叔的恩情。」

  「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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