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青仙觀,玄誠子

  天快黑的時候如意就要回自己院子了。

  也不是小孩子了,這眼瞧著天快黑了,還留在這裡難免有些不太合適。

  「話沒說完,等明天如意再來找陳叔叔。」

  「好。」

  如意也點了點頭隨即便走出了小院,隨即將門合上,想著明日還是得尋個匠人來把這門修好才是。

  想起今天,真是羞死人了。

  陳長生見那天色將晚,院子也昏沉了下來。

  「唉,忘了買蠟燭了。」

  「蠟燭?」狸花貓問道:「你看不清嗎?」

  陳長生笑道:「陳某是人,不像狸花一樣夜裡也能看清楚東西。」

  狸花聽後眨眼道:「那你不厲害。」

  「嗯?」陳長生隨即笑了起來,說道:「的確。」

  「等明日再去街上買些蠟燭。」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陳某今夜要出門一趟,去城外的山上瞧瞧,不過院門今日被如意不小心踹壞了,所以得勞煩狸花看著院子一下,以防有賊人上門,狸花意下如何?」

  狸花貓揚起頭來,說道:「小事一樁!」

  「那就多謝狸花了。」

  「你去吧,狸花一定看好院子。」

  「嗯。」

  狸花貓將陳長生送出了門去。

  待陳長生出門過後,它便爬到了牆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窩了起來。

  貓兒都喜歡高的地方,狸花也不例外,雖說巷子裡時常有些冷風吹來,但狸花的毛髮足夠厚,也凍不著它。

  趴著趴著就睡了過去,但卻並沒有睡死,若是有何風吹草動,它便會醒來。

  狸花雖然喜好玩鬧,但在說定的事情上,還是很盡職盡責的。

  走出船風巷子,陳長生一步踏出,轉眼間眼前的景象變幻了起來,在那腳步落下的那一剎那,周圍才平靜了下來。

  再一抬頭,便已處於青山之下。

  目光透過那上山的台階,所見牌匾【青仙觀】三字印入眼帘。

  自從當年各觀聚合於此過後,淵川道門才算有了道統,後來又得當今聖上冊封正名,如今此地已成道家聖地,香火昌隆,從未斷絕。

  無數求仙尋道之人拜訪此地,渴求仙道。

  在過去的數十年裡,青仙觀又另外修了兩座大殿,其餘偏殿大大小小又有不少,橫跨了三座山,規模浩大。

  「變化挺大。」

  想起當初的時候,也只是這一座山罷了。

  「也不知那止玄真人如何了。」

  陳長生隨即邁步,走向那山門。

  山門的台階很是乾淨,想來是常年都有弟子打掃。

  一路上山來到了道觀門口。

  入夜過後,觀門便也就無人看守了。

  陳長生上前來到側門,伸手敲了敲門,隨即靜待有人前來。

  不過一會便有一位身著道服的弟子前來開門,年歲不大,不過十五六歲,上山的時候估計年紀也小。

  「小道長。」陳長生喚了一聲。

  那位弟子連忙道:「不敢稱道長,不知居士這麼晚上山是為何事?」

  陳長生道:「陳某此番是來拜訪止玄真人的,可否勞煩通報一聲?」

  那位弟子愣了一下,只是看了一眼陳長生後道了一句:「居士且在門外等上片刻,招待不周,還請恕罪。」

  「小道長客氣了。」

  那位弟子關上門口便去通報去了。

  陳長生在門口等了大概半刻鐘後,那位小道長便回來了,請陳長生進門。

  此時的道觀里倒是安靜,一來是因為天色已晚,弟子們也都是在冥想修心。

  「居士請隨我來吧。」

  小道長一路將陳長生引去了一處偏殿。

  「觀主正在殿中,居士請吧。」

  陳長生點頭道:「多謝小道長了。」

  陳長生邁步入內。

  進了門口,見一位身著素衣,扎著道髻的中年男人正盤坐在殿中,手中正抱著一本道經看著。

  此人,並不是止玄真人。

  陳長生隨即也明白了過來,面前這位,大抵是止玄真人的徒弟。

  觀主見了殿外來人後便放下了手中的道經,起身道:「貧道玄誠子,見過居士。」

  「陳某自山外而來,見過觀主。」

  「居士請坐。」

  殿中擺著團蒲,一方小桌很是樸素。

  陳長生上前盤坐而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玄誠子後察覺其並非常人。

  此地被選做道門傳道之山,想來山上的人也得了些許機緣。

  玄誠子給他倒上茶水。

  陳長生回神問道:「敢問止玄真人尚且還在人世嗎?」

  玄誠子道:「師尊數年前已駕鶴西,多謝居士掛念吾師至今。」

  「這樣嗎……」

  「居士請喝茶。」

  「多謝。」

  陳長生伸手捻起茶水,輕抿了一口。

  玄誠子道:「不知居士是何時與師尊相識的?」

  陳長生道:「大概是興隆十一二年或是十五六年,陳某也記不大清了,算是不打不相識。」

  「不打不相識?」玄誠子頓了一下。

  陳長生道:「真人可曾跟你提起過天仙洞衣之事?」

  玄誠子回憶了一翻,隨即便明白了過來。

  「貧道想起來了。」

  玄誠子笑道:「說起來貧道當初還見過居士一面,可惜時間太久,一時也沒認的出來,居士莫怪。」

  說著玄誠子卻是頓了一下。

  「居士也是修行中人?」

  「算是吧,山外修士。」

  「貧道明矣。」

  玄誠子瞧不出這位到底是何等道行,但此人定然是不凡的。

  興隆十餘年,到如今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年,但眼前之人卻是看著尤為年輕,本就不該是尋常人也。

  莫非是上仙下凡?

  可瞧著卻又有些不太像。

  玄誠子一時也摸索不清楚,隨即便開口道:「不知道友在何處修行?」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居無定所。」

  玄誠子微微點頭,暗自思索了起來。

  陳長生卻是打斷了他,問道:「陳某聽聞佛門再現,與道門爭勢,不知觀主是如何看待的?」

  玄誠子回神道:「我道門底蘊深厚,且得聖眷,當是一棵參天古樹,然而佛門卻似初生野草,不足為懼。」

  陳長生道:「可那野草卻是燒之不盡,春風一吹便又有勢頭,又如何解?」

  玄誠子笑了笑,說道:「居士認為,佛門能勝過我道門?」

  「也沒有一定的事。」

  陳長生道:「但若是小瞧的話,說不定也會被乘虛而入。」

  「絕無可能。」

  玄誠子搖了搖頭,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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