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漁村閒聊,帶話送魚

  陳長生一路北去,往去人間。

  路途之上倒是沒碰見什麼人或事,所行還算順利。

  「還要飛多久?」

  「快了,你著急著被賣嗎?」

  「狸花不怕,墨玉會來救我。」

  「回頭我把墨玉也給賣了,他就救不了你了。」

  「墨玉很厲害。」

  「那陳某就把他賣給一個更厲害的人。」

  「怎麼可以這樣,你耍賴。」

  「哈哈……」

  「就知道笑。」

  陳長生與這狸花貓鬥了一路嘴,總算是見到了人間海岸。

  目光望去,依稀可見海邊港口之處停留著許多漁船,更有漁民在近海之處打漁。

  尋了一處無人之地落下過後。

  陳長生便打算去這附近打些酒喝。

  狸花貓想跑,結果卻是被陳長生給抓了回來。

  氣的它又不說話了。

  「跟緊了,不然給你烤了。」

  「凶死了。」

  狸花貓輕哼一聲,跟在陳長生的身後走著。

  沒過多久陳長生便來到了一處小漁村。

  村子裡有一股海水味,這是海邊的漁村別有的味道。

  漁村里可沒有賣酒的地方,陳長生便尋一處漁戶,打算買些。

  「不拿銀子,拿去喝就是了,你是外鄉人才覺得不好,在我們這,討碗酒討碗水都是常識,不差這麼點。」

  漁夫很是好客,給陳長生打了半斤酒。

  陳長生連連道謝,隨即便坐下與之聊了起來。

  「陳某是想著靠海吃飯的生意也不容易,能有一些是這些。」

  「咱們就是吃這碗飯的,怕個什麼。」

  漁夫隨即問道:「倒是你,怎麼跑到這邊來了?」

  「只是途徑這裡而已。」

  「那可新鮮了,咱們這邊邊地界,還能順路?」

  漁夫笑了笑,說道:「你應該跟他們一樣,是來找蚌女的吧?」

  「蚌女?」

  陳長生伸手摸了摸貓兒,心中好奇。

  「我一猜就是。」

  漁夫說道:「自打金哥兒寫了那故事之後,時常就會有些貴人跑到咱們這海邊來,要我說,哪有什麼蚌女,都是哄人的。」

  「金哥?」

  「嗯,長輩們都喊他金老三,我們年歲小的,都喊金哥兒。」

  陳長生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轉念一想卻是反應了過來。

  當初金三爺好像是曾南下到海邊挖過蚌珠,這事還是他聽曹發講的,有好多年了。

  「這位金哥兒,已經不在這邊了吧?」

  「好些年前就走了……」

  漁夫說道:「那時候我還跟他玩的好呢,當時年歲沒他大,但挖蚌珠他卻不如我,時常跟在我們屁股後面,我們教他,回來之後吃了飯,金哥兒就會給我們講故事,講一些神啊鬼的,有趣的很。」

  他舒了口氣,說道:「那時候天天都盼著聽故事,後來他一走,故事也沒得聽了,可把我們幾個惦記了好久。」

  漁夫和煦笑著,隨即喝了一口酒。

  雖說如今是槐序,但到了這天快黑的時候,海風吹著卻是刺骨的,一口酒下肚,總是要暖和一些。

  陳長生道:「那之後他還回來過嗎?」

  「回來過一次。」

  漁夫本要繼續往下說,但卻是頓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也認得金哥兒?」

  陳長生道:「陳某多年前的時候,認識一位喚作金三爺的茶客,他時常來聽陳某說書,後來起了兵亂,聽說他隨著商隊南下挖蚌珠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誒!」

  漁夫一拍大腿,說道:「是嘞!他是說自己是什麼青山什麼城來的,當時他說旁人都喊他金三爺,威風的很,我們還當他是吹牛的嘞。」

  「看樣子是同一個人。」

  「金哥兒真是爺啊?」

  「以前是,只是後面遇了些難處。」

  「我瞧著也是,他一些樣子,的確像是富貴人家出來的。」

  「誒。」漁夫又問道:「那金哥兒這些年怎樣了?」

  陳長生道:「後來他也沒回青山城,陳某也就不了解了,不過人應該還是好好的,時常會往回寄信,信里都是他寫的故事,一路上遊山玩水,尋仙訪跡,還算自在。」

  「他那時也說是要去找鬼,找仙人,嘿,沒想到還真是。」

  狸花貓抬起頭來,看向陳長生,好似在詢問他們口中說的是誰。

  是陳好人以前的朋友?

  他還有朋友?

  陳長生與漁夫閒聊著,因為金三爺的緣故,二人之間聊的東西也多了起來。

  算是承了金三爺的情,陳長生又得了漁夫些許魚乾,硬塞給他的,他也不好不收。

  有兩份。

  「這多的一份,能不能給金哥兒帶著,雖然說好些年沒見了,但好多年前他講的故事咱們都還記得,這魚乾不值什麼錢,也不重,應該不麻煩。」

  漁夫撓頭笑著。

  陳長生說道:「陳某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不過若是能碰上的話,一定代為轉交。」

  「誒,好,要是碰不上的話就算了,就自己吃了吧。」

  陳長生抬起頭,又問了一句:「不如留一封書信?金三爺在青山城有些熟人,若是遇不上的話,我便將書信留給他在青山城的故友。」

  「啊,我不認字啊……」

  陳長生笑道:「無礙的,陳某代為書寫就是。」

  「怪麻煩。」漁夫想了想,說道:「就帶句話吧。」

  「嗯……」

  「就說,今年魚多,蚌珠也多,都能吃的飽,大夥都好。」

  「就這般?」

  「就這樣。」

  陳長生將這句話幾了下來,隨即道:「等見了金三爺,陳某定當轉述,對了,險些忘了問了,兄台留個名,我也好讓金三爺曉得是誰留的話。」

  「這麼麻煩啊……」

  漁夫想了想,說道:「那就說是黑溜子,他不曉得我叫什麼,就知道喊黑溜子。」

  「陳某記得了。」

  「嘿。」

  漁夫笑了笑,說道:「讓他別太掛記。」

  快天黑的時候陳長生與漁夫道別,身上也多了一個包裹,裡面裝著的是一些魚乾,都是漁夫家自己曬的,能填個肚子。

  周邊沒了人後。

  狸花貓才開口道:「你跟那個人很熟嗎?」

  「不熟,才認識而已。」

  「那他為什麼跟你聊這麼多,還送你東西。」

  「該怎麼說呢。」陳長生想了想,笑道:「只能說是緣分使然。」

  狸花貓眨了眨眼,不太明白。

  它忽的看向了陳長生的包裹,說道:「那個……」

  「嗯?」

  「你包里的東西好香。」

  「嗯。」

  「……」

  「狸花想吃。」

  「不給。」

  「不給就不給嘛,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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