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應水河畔,一決生死

  隔日清晨,一夜未眠的趙無雙驚魂未定。

  卻忽聽一道聲響傳來。

  「嘭噠。」

  窗戶被一頭猛禽撞開。

  趙無雙瞪大了眼眸,卻見那巨鷹的嘴裡銜著一個盒子。

  巨鷹看了一眼趙無雙後將那盒子放下,隨即便離去了。

  趙無雙連忙起身跑到那窗邊,將那盒子拿了起來,小心打開之後,卻見其中陳放著數十張符籙。

  還有一紙書信,其上寫道。

  【符籙於船,行至水路,可保糧草無恙。】

  趙無雙反應了過來。

  「糧草?」

  他怔了一下,連忙喚道:「來人!」

  短短一個時辰之內,載滿糧草的隊伍即可啟程,行至那『邪祟』之地時已有船隻等候。

  一張符籙貼於船上,運載著糧草前往了邊關。

  待到糧草下船之時。

  隨行的官員心驚膽戰,開袋驗糧,卻是忽的一愣。

  「沒有受潮發霉!」

  官員逐一檢查過後心中一驚。

  「真是神了!」

  他本以為自己都要掉腦袋了,沒想到居然還能保下一命,說不定,還有可能被記下一功。

  「快快快,速速裝車!」

  東虞城大軍糧草告罄之時,這一批到來的糧草頓時解了燃眉之急。

  軍心重震,邊關將士有了吃的過後也逐漸恢復了體力。

  但卻唯有一人,心事重重。

  隨行的將領開口問道:「王上,糧草之事已解,為何還要嘆氣?」

  趙貞搖了搖頭,卻什麼都沒解釋。

  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是黔驢技窮了。

  接下來應該就是最後一戰了。

  趙貞隨即道:「整頓三軍,蕭軍要來了……」

  不出所料。

  當天夜裡,東虞城便遭到了夜襲。

  在那城外,數不清的火把亮起,一陣陣殺聲在那邊域之地響起。

  「殺!!」

  長刀染血,箭雨無數。

  然而這一次,卻是出乎了商陸的預料。

  他借著火光看清了那襄軍的情況,好似早有防備,而且戰力也沒任何減弱。

  「失算了……」

  到了這個時候,商陸也明白趙貞找到了別的法子籌措到了糧草。

  如今已是強攻之局。

  「即刻調集所有兵馬!」

  商陸冷聲道:「此戰當定天下之局!」

  夜裡風聲大作。

  火光搖曳之間,皆是刀光劍影。

  垂暮的趙貞身披戰甲,立於那城樓之上望向眼前戰局。

  戰場之上無一不是面目猙獰。

  生死之間,就在一剎。

  一夜廝殺不曾停歇,那城下已是屍體遍地,濃煙滾滾,血流成河。

  商陸跨上戰馬,領兵在前。

  他手握長刀,長驅直入。

  一刀掃去,刀罡顫動。

  在那火光之下。

  城樓上的趙貞目光看向了那沙場上的商陸。

  商陸似是感受到了這道目光,轉頭望去。

  一抹朝陽升起。

  恍惚之間,照亮了這二人的面容。

  商陸與趙貞都是一頓。

  商陸眉頭一皺,隨即收回目光,持刀繼續廝殺。

  而那城樓之上的趙貞卻是恍惚之間有些愣神。

  「是他……」

  二人都認出了對方。

  世上的事,卻是這般巧合。

  趙貞沉吟良久,開口道:「取我長弓!」

  趙貞拔開長弓,搭上箭羽,隨著目光緩緩挪動,對準了那場中握刀廝殺的商陸。

  滿弓拉開,即刻鬆手。

  「休——」

  箭羽破空而去。

  商陸感到背後一涼,他忽的回身,抬手抓去。

  那支飛來的箭羽被他抓在了手中。

  商陸看向了城樓上持弓的趙貞,隨即握著手中的劍,朝其拋了過去。

  「還你!!」

  八品武者,手握箭羽即為弓。

  這一箭比趙貞滿弓射出的還要快上些許。

  「王上小心!!」

  趙貞身旁的將士眼疾手快,持刀將那柄劍擋了下來。

  「叮……」

  一聲脆響,箭羽偏移,釘在了城樓的圓木之上。

  而那將士則是虎口被震的發疼,似乎已經裂開了。

  將士道:「王上恕罪。」

  趙貞擺了擺手,說道:「他是八品武者,不怪你……」

  將士頓了一下,恍惚道:「八品……」

  若非八品,商陸又怎會親自上陣呢。

  便是有絕對的自信,否則商陸也不會以身犯險。

  至少這沙場之上,無人能奈何的了他。

  商陸見趙貞無礙,隨即便轉身繼續廝殺了起來,勢如破竹,無人可擋其鋒芒。

  一場廝殺之下,從那朝陽升起一直到正午,卻是不分勝負。

  商陸舒了口氣,渾身染血的他跨上白馬,回歸陣營。

  「陛下!」

  「陛下!」

  一回去他便被團團圍住。

  「懇請陛下莫要再以身犯險了。」

  幾位將領都是心驚不已。

  商陸冷哼一聲,說道:「朕早已入八品之境,何人可攔?再者說,來時便已許諾,與我將士同生同死,難道要像你們一樣躲在大營嗎?」

  諸位將領聽到此言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商陸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說道:「若是此戰輸了,便是國破家亡,就算爾等僥倖活下來了,襄軍也不會放過你們!要麼滾上陣去,要麼朕現在就砍了你們!」

  此言一出幾位將領都是渾身一怔。

  渾身染血的商陸此刻是殺氣騰騰,無一人敢說個不字。

  兩方差距不大,有人倒下便會有人補上。

  從朝陽升起,再到如落西山。

  又從那黑夜殺到黎明。

  僅是兩日之間,傷亡不知幾何。

  「趙貞!!」

  一道聲音自那城下響起。

  趙貞目光望去,見到了那染血的商陸。

  商陸凝視著他,開口道:「三日過後,應水河畔,一決生死,可敢應?!」

  趙貞看著他,開口道:「如你所言!」

  兩軍各退,各自整頓。

  三日過後,兩方各領十餘萬兵馬於那應水河畔相對。

  戰馬踏水,軍旗飄搖。

  兩軍主帥遙遙相望。

  一位蒼老,一位正值壯年。

  遙想當初,二人策馬天下,南下見流雲道觀。

  商陸不禁覺得恍惚,轉眼之間,竟是在這戰場之上相遇,且是死戰。

  此戰過後,無論勝負,天下也將聚在一起,化為一整。

  「殺!!」

  「殺!!」

  在那沉寂之中忽起一道殺聲。

  兩軍相撞,血濺山河。

  數不清的人影倒下,血水淌進了應水河畔,染紅了一片。

  狼煙滾滾,戰鼓擂動!

  恍惚之間,似見天昏地暗,雷霆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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