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仙劍所望,何去何從

  沉寂許久的黑塔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到底是去哪裡?」

  這數年來,雖說他一直被陳長生封印著,但隱約之間,卻是感覺自己會有一陣變化,好似變成了一片虛無。

  這是黑塔一直疑惑的。

  「你的話很多。」陳長生道了一句。

  黑塔頓了一下,說道:「就是好奇罷了,你不說我也就不多問了。」

  他總歸是得罪不起陳長生的。

  如今他是階下囚,幾乎是沒什麼資格。

  陳長生將黑塔重新封印了起來,他想了想喚出了聽雨劍。

  「你呢?」陳長生看了一眼聽雨劍。

  說起來,這些年來聽雨劍一直都跟隨著他,隨他死,隨他生,又少有出鞘的機會,但就算如此,聽雨劍也沒有半點怨言。

  聽雨劍晃動了一下,好似在說願意跟著他,去哪都可以,就算是陷入沉寂,他也願意。

  陳長生笑道:「陳某此行是去受苦的,你跟著去反倒是埋沒了你,恰好來了這修仙界,你也不妨四處瞧瞧,總比跟著陳某好。」

  聽雨劍懸在陳長生眼前,他晃動著劍身,好似是在搖頭。

  他有些倔強,清脆的劍鳴好像在吐露真言一般,將自己的想法一併告訴了陳長生。

  陳長生伸手在那劍身上彈了一下,道了一句:「去吧,等陳某回來了,自會來找你的。」

  聽雨劍有些不舍,不停的搖晃著劍身。

  這一天裡,雲府院中某棵樹上好似長出了幾朵花。

  一片綠葉也悄然掛在了樹頂。

  陳長生臨走時望了一眼,拱手道了一句:「有勞滿月姑娘。」

  他抬起手來,設下法陣。

  一道金光自那雲府外山飄起,落進院中,伴隨著數道敕令之下,大陣將這處宅院包裹了起來。

  「嗯?」

  墨玉抬起頭來,皺眉看了過去。

  狸花貓也察覺到了異樣,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門口。

  「陳好人。」

  陳長生看向狸花貓,問道:「怎麼了?」

  狸花貓眨眼道:「你要去哪裡?」

  陳長生說道:「出去一趟,三年後回來,你和墨玉就在這處小院裡好好修行,有陣法在,沒人能奈何的了你門。」

  狸花貓聽後眨眼道:「好吧……」

  在狸花似乎並不覺得三年有多久,大概是因為被鎮壓的太久了,就算天性單純,也慢慢失去了對於歲月的觀念。

  墨玉也是如此,看了一眼後便低下了頭來,繼續睡了過去。

  陳長生來到了清淵邊際。

  目光所見,是一片荒海正在眼前。

  這片海好似是平靜的,但卻總給人一種荒涼的感覺。

  遙望而去,方知天地之廣,日月之大。

  在那荒海遙遙之處,昏黃之色映襯在了海面之上,並一點點的沉入海中。

  陳長生閉上了雙眸,深吸了一口氣。

  「嗡。」

  一聲劍鳴傳來。

  聽雨劍似乎是打算送送先生。

  就懸在了先生的身旁,一同望向了那落日餘暉。

  黃昏一點點淡去。

  些許沙礫從聽雨劍上拂過,他回過神來,往身旁看去。

  先生已然不在,唯餘一柄聽雨。

  仙劍望向遠處,沉默良久過後,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

  過了兩個月後雲禮卸去了內山執事的職務,留下一封書信過後便踏上了去往凡間的飛舟。

  雲澤見了書信後倒也沒有感到多驚訝。

  他早便知道,以雲禮的性子,早晚會跑出去,不玩個痛快怕是不會回來的。

  「出去闖闖也挺好。」

  雲澤道了一句,隨後便著手重新挑選起了內山的執事,能壓得住內山的人,可不好找,這可讓他犯了難。

  墨玉時常會去雲府外山的池塘里撈魚,雲府的下人起初還驚訝這是哪裡來的黑狗,正欲動手抓捕,卻被外山的掌事攔住了,解釋了一通後,便默許了黑狗的存在。

  時常又會瞧見一隻狸花貓,偶爾會與那黑狗結伴而行,久而久之,雲府的人也就習慣了他們的存在。

  時常也會給他們餵些吃的,漸漸也熟絡了起來。

  憑藉著狸花貓的可愛蠢萌,他們在這雲府外山混的叫一個風生水起。

  同時修仙界內也時常在發生一些事。

  比如哪裡又有邪祟作亂,哪裡又有熱鬧看,哪裡又出了天之驕子,早間發生的事,或許入夜便傳遍了。

  「昨個靈悅仙島可真是熱鬧。」

  「又是什麼事?快說來聽聽。」

  「嘿,你們記得前些年靈悅仙島那位姓易的修士嗎?」

  「不是說遭遇海妖死了嗎?好多年前的事了吧。」

  「他沒死,活下來後尋了個地方苦修了十年!」

  「何必苦修十年不回仙山呢?」

  「嘿,我也就是聽說,也不一定真是這樣的,據那位易道友說,他當初遭遇海妖可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安排,如今歸來,就是為了報當年之仇。」

  「呢?到底怎麼回事?講清楚些,是何人陷害於他?」

  「十年前靈悅仙島金長老欲收親傳弟子,當時最為看好的人,便是這位易姓修士,風頭越緊,越是有人會動歪心思,他的師兄清風劍扶飛塵當初心生嫉妒,便設計招來海妖,陷害於他,後來他便名正言順的成為了金長老的親傳弟子。」

  「扶飛塵本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但誰料他這位師弟卻並沒有死,甚至還回來找他算帳了。」

  「這是哪位易道友所言,尚且還不知真假。」

  「昨日執法堂對峙,靈悅仙島四位長老到場,可那扶飛塵卻仍舊咬住不鬆口,硬說自己沒做這件事,金長老又偏袒扶飛塵,易道友不得助,在那執法堂上大罵不公,險些就動起了手。」

  「後來呢?打起來了嗎?」

  「倒是沒有,後來何重陽何長老親自出面說和,雖說是一助力,但是這十年來,扶飛塵在靈悅仙島交際甚廣,仙山弟子幾乎都站在了他這邊,易道友也因此被千夫所指。」

  「你們猜易道友是怎麼做的?」

  「快說快說,少吊胃口。」

  「嘿,那位易道友當場褪去了靈悅仙島的道衣,解下束髮,放下令牌,對那公堂之上所有長老弟子道了一句:『如此仙山,不待也罷。』」

  「數十位仙山弟子大罵放肆,提劍而上,卻被易道友一道神通盡數打回,又留下了一句:『來日再歸,取爾頭顱』。」

  「這句話顯然是說給那扶飛塵聽的。」

  「如此放肆之語執法堂上的長老也坐不住了,欲要出手拿下,誰料卻是被何長老硬生生的給他們攔了下來。」

  「也是因此,那位易道友才活著離開了靈悅仙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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