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茫雪城,萬行屍

  陳長生又問了問後面的情況。

  聞山神告訴他說,後面與此地並無差異,基本上都已經沒有人在了,大多都變成了行屍,不知去了何處。

  「這一片大概有多數人?」陳長生問道。

  「約莫三百戶,將近四百餘人。」

  「加上後面呢……」

  「恐怕有中千之數!」

  陳長生知曉過後便道:「還請山神近來就躲在山中不要出來,以此保全自身。」

  聞遠跪地磕頭,說道:「上仙慈悲!早日抓到那魔頭!」

  「放心便是。」

  陳長生離開了這裡,但卻沒有按照原定的方向,而是尋著死氣最重的地方尋去。

  他倒是沒想到這邪修竟然還有用傀儡食人魂魄的手段,山神口中的珠子或許是一種法子,又或許是邪法所化。

  眉心有血珠的行屍肯定不多,只需尋到,便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那魔頭。

  陳長生將這消息通過傳音石跟他們說了一聲。

  知曉過後便開始在這些行屍之中尋找了起來。

  片刻後便傳來了消息。

  應恩對傳音石道:「陳叔叔,我好像找你說的那個血珠了!」

  「看著他,陳某馬上到。」

  陳長生並起雙指,喚出聽雨劍。

  御劍朝著應恩所在飛去。

  半路上的時候碰上了也要趕去的老龍王,約莫半刻鐘,便抵達了應恩所在的地方。

  目光望去,那城外,儘是行屍!

  此地乃是曾經北襄都城的臨城,喚作茫雪城,因此地常年霜凍,雪落不住,故而得此名。

  只見那茫雪城外,正有數不清的行屍將這座城團團圍住。

  城牆之上站著的人多是穿著官府的差服,身上亦無甲冑,有的則是一副農家打扮,手裡拿著鋤頭。

  「爹爹,陳叔叔,那頭行屍就在那!」

  應恩指了過去。

  陳長生順著望去,看見了人群之中那眉心帶著血珠的行屍。

  「這座城還未被指染。」

  應淵匆匆趕來,見了眼前局面過後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得是有多少啊!」

  密密麻麻,將這座城團團包圍。

  僅是一眼望去,便有近萬之數。

  陳長生也感到有些心驚,恐怕是大部分的行屍都聚集在了這裡。

  「陳叔叔,現在該怎麼辦?」

  「先將這些行屍擊退,將這座城的人保下來再說,不過要注意,不要傷了那眉心有血珠的行屍,他一定會被那邪修召回去的!」

  正說著,卻見那城頭之上忽有一人張口吐出火。

  「轟!!」

  大火朝那城下行屍燒去。

  行屍避火退去,短時間內沒敢再靠近。

  「這城內竟有修士。」老龍王道。

  陳長生從那天上躍下,老龍王幾人緊跟其後。

  「是何人?」

  城頭之上站著的呂善抬眼望去,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已然捏好了符籙,隨時防備著。

  可待他看清來人時不禁愣了一下。

  「陳先生!!」

  呂善喚了一聲,心中也鬆了口氣。

  陳長生看向這修士,隨即便認了出來,「不曾想竟是呂道友。」

  「見過陳先生!」

  呂善隨即又看向一旁的人。

  他又是一驚。

  「天機山呂善見過龍君!」

  「這二位是……」

  「二太子應淵,龍女應恩。」

  「見過二太子,見過龍女。」

  呂善倒是有些心驚,這可是大場面啊。

  老龍王道:「原來是天機山高徒。」

  「不敢,不敢。」呂善連忙道。

  陳長生問道:「你在這裡待了多久了。」

  「回陳先生我到人間已經有四日了,發現此地行屍之亂後便留了下來,只是小道獨木難成舟,最終只能保下這一城的人,其中多數,都是僥倖活下來,被小道帶到這裡來的。」

  「城中現在有多少人?」

  「約莫一萬五千人。」

  呂善神色凝重道:「對了先生,小道在這幾日中發現,那邪祟可以借著水源控制凡人,茫雪城能逃過一劫,全是因為之前河水結冰,如今天色回暖,小道將外來的水源截斷了,才堪堪保住此城。」

  「水源……」

  應淵神色一凝,說道:「難怪這麼多城池都遭了殃!」

  「是毒術?」應恩問道。

  呂善搖了搖頭,說道:「是血法!」

  聽到這兩個字一向淡定的老龍王竟也皺起了眉頭。

  「那邪修能通過自身之血來控制凡人!」

  陳長生看向老龍王,問道:「你有了解嗎?」

  老龍王緊鎖著眉頭,說道:「早年間的時候我曾聽人說起過這血修一脈!尤為妖邪!」

  「相對而言,多數血修並不強勢,但若是想抓住他們卻是尤為棘手,修到深層,他們甚至能夠將自身化作血水,若是漏掉了任何一滴血,他們便有重生的可能,可以說是不死不滅!」

  「此人能借自身之血控制如此多行屍,恐怕在血修之術上造詣頗為高深!」

  「無論是鎮壓,還是斬殺都不容易。」

  老龍王也沒有把握。

  「龍君說的不錯。」呂善點頭道:「先前小道請示了師門長輩,得知這血修最怕的便是火,若是火攻的話,或許能有機會。」

  老龍王看向陳長生,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陳長生道:「還須先找到那邪修的藏身之處才行。」

  呂善搖頭一嘆,說道:「這些日來小道都在找尋線索,但卻都是一無所獲,不知陳先生有什麼法子嗎?」

  「呂道長,是這樣的……」

  應恩隨即與呂善解釋了起來。

  呂善的目光望向了城下的行屍群中,隱約間在某個行屍的眉心處看到了血紅的印記。

  「難怪……」

  呂善恍惚了一下,說道:「原來那邪修是想借魂魄來恢復傷勢,這便說的通了。」

  「那如今,只需驅散這些行屍便可?」

  「不錯。」陳長生點頭道。

  呂善張了張口,問道:「陳先生,小道冒昧問一句,這些人,沒有恢復的可能了?」

  陳長生頓了一下,說道:「想來是沒有了,那血珠不僅有吸納之用,還有煉化之用……」

  呂善沉默下來,說道:「小道明白了。」

  他看著城下那一片的行屍,他心中不禁想著。

  這一場變故,又是多少妻離子散。

  就算是僥倖活下來的人,往後又該怎麼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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