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說來我高興高興

  書生抬起手來,一陣妖力掀出,化作一柄竹劍握於手中。

  書生乃是竹妖所化,居於這畫卷竹林之中。

  陳長生的目光看向了書中手中的竹劍,說道:「何必這般著急呢?」

  書生手中竹劍微頓,目光瞧著面前這青衫之人。

  陳長生沒有理會他,而是走進了面前的書閣之中。

  行至第二層書架,陳長生停下了步子,從中抽出了一本武學功法。

  又行三步,回身從身後架中抽出了一本兵書。

  又至第三層書架,從中取出了一本佛經。

  三本書呈於陳長生掌心之上。

  他的目光看向那白面書生,說道:「還需陳某打開嗎?」

  書生緊握著劍的手鬆了下來,他嘆了口氣,說道:「不必。」

  「君子言而有信,小生當受仙長一劍。」

  說著書生便站直了身子,立於陳長生眼前。

  「言而有信。」

  陳長生微微點頭,並指成劍,欲要刺去。

  書生閉上了雙眸,卻許久過後,卻不見有半點痛楚傳來。

  他緩緩睜眼,看向面前青衫之人。

  「仙長還不動手?」書生問道。

  陳長生看了一眼手中的三本書,說道:「陳某要將這書中的三分龍氣帶走,你不阻我?」

  書生開口道:「老爺有言,這樓中已有千萬金銀珠寶、無雙兵器數千件、功法典籍數萬本,有此三物,已是莫大的助力,俱龍氣雖得天運,但若是無能,就算是九分龍氣,也得不了天下。」

  陳長生聽後道:「你家老爺雖是倒行逆施,但在一些事上卻是知曉事理的。」

  書生說道:「老爺至來如此,如那竹蘭。」

  陳長生道:「陳某聽聞禹王燕宴之名,除此之外應當還有別的名號吧。」

  「老爺號竹蘭先生。」書生道。

  「號也取竹蘭?」陳長生笑道:「看樣子的確是喜好這兩物。」

  書生勉強一笑,以示回應。

  他直起身來,說道:「小生受你一劍,此劍過後,仙長大可帶著龍氣離開。」

  陳長生答應道:「好。」

  說著陳長生再度抬手並指。

  可最終卻也沒有出劍。

  陳長生問了一句:「你可願隨陳某離去?」

  書生聽到這話明顯一頓,隨即笑著答了一句:「小生寧死,不二主。」

  「中通外直,竹行君子。」

  陳長生收起手來,再道:「好氣節。」

  「陳某今日便讓你一劍。」

  隨那話音落下,那位青衫先生灑灑,帶著那三本書走出了那竹蘭畫卷之中。

  書生神色微愣,他聞這空蕩的樓閣之中餘下那位青衫之人灑脫之笑。

  良久過後。

  書生恍惚間回過神來。

  「不似君子,卻更勝君子。」

  書生呢喃一聲,心道若是老爺知曉的話,應當會很想見一見這位青衫先生吧。

  他正要離去,卻見那青衫先生竟是折返了回來。

  書生頓了一下,問道:「仙長折返而歸,可是有事未了?」

  「咳咳,那什麼。」

  陳長生咳嗽了一聲,說道:「可否,借些銀兩?」

  「啊?」

  書生愣了一下。

  ……

  在那正堂之中,陳長生看向了面前的畫卷。

  只見那畫卷之中的竹蘭白塔消散而去,再度化為了禹王之像。

  陳長生低頭看向手中之書,隨即便收進了袖中。

  他走出了禹王府。

  但走路之時,身上那鼓鼓的錢袋卻是叮啷作響。

  沒少拿。

  .

  .

  陳長生再度來了那茶攤。

  燕黃樓見了他後反倒有些不悅,說道:「你這才走多久,又來了?」

  陳長生道:「有銀子了,來喝茶。」

  「喲?」

  燕黃樓見此笑道:「茶分價錢,有一文的,三文的,十文的,十文的滋味最好,來哪種?」

  陳長生思索了一下,說道:「便來十文的吧。」

  燕黃樓聽才此話頓時喜笑顏開。

  「行行行,我這就給你上茶,上茶。」

  其之嘴臉,尤為真實。

  陳長生卻是忽然抬手,將那一兩銀子放在了桌上。

  「一兩百盞,記你這了。」

  燕黃樓見那白花花的銀子頓時就挪不開眼來。

  他心中一驚,卻沒伸手去拿,而是坐下道:「你這銀子哪來的?」

  「不敢要?」陳長生問道。

  燕黃樓道:「你若是打家劫舍來的,我可不敢要。」

  陳長生笑道:「討來的。」

  燕黃樓沉默了片刻,思索了起來。

  良久過後。

  他開口道:「哪討的?我也去。」

  陳長生見他那模樣不禁一笑,隨即說道:「你家。」

  燕黃樓白了他一眼,說道:「不說便不說嘛,拿我逗樂。」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手卻是誠實的將那一兩銀子收進了懷裡。

  「說好了的,一百盞茶,不夠可不能退了。」

  陳長生見他那嘴臉不由得又是一笑,答應道:「行,不夠百盞,陳某也不會讓你退。」

  燕黃樓笑了起來,走到一旁還悄悄的咬了咬那白銀,看是不是真的,見是真的後嘴都笑的合不起來了。

  陳長生則是坐在那茶攤上喝著茶,看那燕黃樓能樂到什麼時候去。

  這老傢伙,就是愛財。

  燕黃樓好一半晌才平靜下來,走起路來都輕快的多,給陳長生上茶的時候都多了幾分恭維。

  「瞧你那嘴臉。」陳長生道。

  燕黃樓嘿嘿一笑,說道:「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陳長生不禁扶額,暗暗一嘆。

  茶已過半。

  陳長生見桌上平靜了些許,這才開口問道:「話說,禹王是你親爹吧?」

  「小點聲,小點聲!」

  燕黃樓心中驚了一下,隨即湊到陳長生耳邊道:「不是親的,我是從外面撿回來的,禹王是我義父。」

  「難怪……」

  陳長生呢喃一聲,隨即問道:「那禹…唔,你義父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嗎?」

  「什麼樣的人……」燕黃樓回憶了起來。

  陳長生問道:「還需去想?」

  燕黃樓駭了一聲道:「義父他至來都很少露面,我也沒怎麼見他幾次,而且我進府沒多久他便降了,要真說起來,我了解的真不多。」

  陳長生聽後道:「這樣嗎……」

  燕黃樓點頭道:「不過想起當初,若非是義父收留了我,我早便被那些人給打死了。」

  陳長生道:「還有這段往事?不妨說來我高興高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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