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你哭的越大聲,我越高興

  紅錦頭一次外出便被抓了,她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惹上一條黑龍。

  自那往後,墨淵身後便多了一個紅衣小姑娘,小姑娘臉上滿是不樂意,但卻又不敢跑,一路上還得聽墨淵的嘮叨,她忽然間覺得外面一點都不好了。

  「我好想回去……」

  紅錦嘀咕著,但看了一眼面前的墨淵後卻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會被吃掉的吧。

  她只得化悲憤為力量,往嘴裡大灌了幾口酒,喝醉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酒?」

  墨淵眨了眨眼,隨即便將那小魚妖的酒給搶了。

  「我的了!」

  紅錦瞪大了眼眸,說道:「怎麼可以這樣,你堂堂真龍難不成還差這點酒,要來搶我的?」

  墨淵笑了笑,說道:「我就喜歡搶別人的東西,你不服?」

  「你……」

  紅錦見墨淵一口就將那葫蘆里的酒全都喝完了,她感覺自己心頭在滴血。

  喝完之後墨淵打了個酒嗝,隨即將那空葫蘆丟給了紅錦。

  紅錦眨巴眨巴眼睛,一轉眼就哭了起來。

  「哭大聲點,我聽不見!」墨淵道了一句。

  「哇……」

  紅錦聽後哭的更大聲了。

  墨淵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很滿意,繼續保持。」

  他拍了拍紅錦的腦袋,隨即便往前走去,壓根就不管身後的紅錦哭的有多大聲。

  紅錦一個勁的哭,走也不走了,坐在地上就開始撒潑打滾。

  「你賠我的酒,賠我的酒!」

  「我就不,你哭的越大聲,我越高興,哈哈哈。」

  墨淵大笑著,他覺得這魚妖當真是好玩,比蘇珺晗好玩多了。

  .

  .

  歲月輾轉,一晃又是三年。

  這三年裡,人間又起了許多風浪,平靜了些許歲月的大襄再一次起了叛亂,且不同於往日……

  叛軍將洪災過後的難民盡數收編,並打著光復大景的旗號以極快的速度在南域興起起來,襄王趙貞幾次圍剿最終都沒有討到便宜。

  而那伙叛軍在占領了同順府後便一路招兵買馬,同時又有不少景人呼應,僅是三年之間,便從最初的兩萬餘兵馬到了如今近八萬人馬。

  南域五成地界,也都被其收入囊中。

  但讓人不解的是,這一夥叛軍的首領,卻遲遲都不曾露面,甚至一點消息都沒有。

  「著實有趣……」

  趙貞看著文書嗤笑一聲,隨即問道:「你說,會是何人?」

  殿中忽的閃出一道身影,那老者低著頭,說道:「不知……王上可還記得那一年火燒安慶。」

  「你是說……」

  趙貞虛起了雙眸,眼中忽的露出了殺意。

  當年景帝燕洵的確是死在了那場火難之中,但卻有人逃過了一劫。

  他冷哼一聲呢喃道:「果真是野火燒不盡……」

  躺下老者斟酌片刻,再次開口道:「王上,老奴可否多一句嘴。」

  「說。」

  「這三年來王上屢次派兵南下鎮壓叛軍,每次派遣的兵力都遠勝於叛軍,但結果卻是屢次失利,這件事……是否有些太過蹊蹺了。」

  趙貞眼中閃過些許寒芒,但卻又悄然而逝。

  他看向跪在堂下的老者,開口問道:「你認為是因何?」

  「老奴不敢妄言。」

  「准你無罪。」

  「恐怕,恐怕跟清泊侯有關……」

  趙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卻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此事,休得再提。」

  「是……」

  趙貞擺了擺手,堂下所跪之人退了下去。

  殿中只餘下了趙貞一人。

  趙貞想起了許多往事,這世上並沒有多少事情能瞞得過他,只是他不願意去提罷了。

  「倒是可以去南域看看了……」

  ……

  興隆八年,春末。

  在槐序即將到來的這段日子裡,流雲觀前後來了不少人。

  許久未歸的墨淵回了山,出去一趟,竟還帶回了一條小魚妖。

  墨淵前腳進門,後腳便又來了人。

  龍宮二太子應淵前來拜訪,還帶了不少東西來,都是些稀罕物件,不過最多的還是酒,想來是老龍王告訴他先生好酒的。

  墨淵是個自來熟,聽那二太子說起後便說道:「你與我都是獨一個淵字,也算有緣,不過按照輩分的話,我應該算是你的長輩,既然是長輩,那怎麼也得送你點好東西。」

  墨淵一揮手就扔了三百年功德給應淵。

  應淵接過手後愣了半晌,一出手就是三百年功德!?

  就算是他父親恐怕都沒有這麼大氣。

  估計也沒有人清楚墨淵當初從雲府坑了多少功德回來,但這些年他林林總總送出去的,就有一千年之多了。

  「之前我聽陳先生說墨龍是渡了五次天劫才化形成龍的,應淵可否向墨龍請教一下關於渡劫的事?」

  「那就有得說了。」

  說起這個墨淵就來勁了,畢竟這是他最值得吹噓的事情。

  這一說,就沒完了,從早間一直講到了入夜。

  應淵聽的面色發苦,而那流雲觀垂脊上矗立的乘黃也是被那一陣嘮叨吵的沒法安心修行。

  而一路被帶回來的魚紅錦則是輕車熟路的堵上了耳朵,一句話都不想聽。

  這墨淵……

  就是一禍害!

  到了晚上的時候,應淵灰溜溜的逃了,也不敢再提什麼請教經驗的話了,他原本還打算留在觀中等待陳先生的,見識了墨淵的本事之後,便在秋月坊中找了處凡人客棧歇了歇腳。

  總之,陳先生不回來,他是不會再上山去的。

  又過了兩日,瞧著就要入夏,天色也悶熱了起來。

  流雲觀來了一位不一樣的客人。

  是個鬼修!

  當那鬼修來到流雲觀門口之時,觀中卻忽有一陣震動傳來。

  身著長裙的女子後退數步,隨即便見那流雲觀垂脊處閃爍起一陣金光,落至觀門之處。

  乘黃目視著面前的女鬼,開口道:「姑娘止步,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他早便說過要為流雲觀驅邪避災,這麼些年來,他也頭一次碰上有亡魂敢來這裡的。

  觀門前的姑娘愣了一下,隨即行了一禮,說道:「小女並非有意冒犯,還望恕罪。」

  「早年小女曾與一位先生相識,不承想那位先生匆匆而別,如今聽聞他正在此地,故而想前來拜訪,如有冒犯,小女這便離去。」

  乘黃聽後頓了一下,問道:「你認得陳先生?」

  那位姑娘抬起頭來,說道:「小女弦樂,曾與陳先生有過幾面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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