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境大妖的屍首落入海中,引來無數妖物蠶食,原本還跟在陳長生身後的水妖也少了大半,畢竟誰也不想像那七境大妖一般落得這般下場。
那一抹劍光橫跨荒海,一路往前。
陳長生並不將那七境大妖放在心上,他只是心中有些疑惑,此方天地是否有界限一說。
問起黑塔時,卻聽黑塔這般說道。
「說有也有,但若是說沒有,也可能說沒有。」
黑塔解釋道:「只是這個界限,並非是原本就有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想了想,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有可能是人為鑄就的,也有可能……」
「是天道所成!」
「什麼意思?」
黑塔卻只是說道:「等你看到了你就知道了。」
陳長生見此也沒再多問,他催動法力繼續往前。
一連數日,幾個日夜,路程已過大半,陳長生從未停下,黑塔卻不曾見他有任何疲憊之意,他心裡也有了些底。
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陳長生的法力。
就好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當真離譜。
……
依照黑塔所說,那邊域應當還有半日的路途。
可當陳長生抬起頭的時候,卻是見到那遠處似是被一堵高牆擋住。
陳長生心中有些震駭,「那是…什麼?」
他懸在荒海之上,在他的目光之中,在那數百里外,有一堵高聳入雲的牆壁占據了他的視線。
那堵高牆向左右綿延,看不見盡頭。
縱使他入了仙道,見識過許多未知之事,但當他見到那堵高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發出了感嘆。
「很震撼吧。」
黑塔說道:「我當初見到這堵牆的時候,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陳長生的目光凝視著那堵高牆,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打算過去看看。
就當他要催使仙劍上前的時候,卻聽黑塔說道:「看歸看,但是別過去。」
「你說那高牆後面?」陳長生問道。
黑塔點頭道:「曾經有很多人想要看看那堵牆後面藏著什麼,但無一例外的,都沒能回來,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
陳長生頓了一下,呢喃道:「我知道了……」
又經半日,那堵城牆在陳長生的眼前逐漸高聳起來,目光所及之處,皆被高牆遮蔽,猶如世間之壁壘一般,難以翻越。
陳長生立於那高牆之下,抬起頭卻是看不見那城牆最高的盡頭。
「這堵牆,到底有多高?」
陳長生心生好奇,於是便往上飛去。
隨著他逐漸往高處飛去,陳長生的目光逐漸看到了那堵高牆的最頂峰。
他再一低頭,卻發現目光中已然看不到荒海,皆是被層雲所遮蔽。
「千餘丈……」
若是真說起來,其實這堵牆也不算很高。
陳長生邁開步子,立在那城牆最頂峰之處。
但當他朝著那牆後面看去時,卻是發現面前是一片深邃,無光、無聲,好似是另一方世界一般。
如今這道壁壘就呈現在他的眼前。
陳長生沉默良久,道了一句:「好似牢籠一般……」
「誰知道呢。」黑塔說道:「不過這堵牆必然是有他存在的意義的,至於牆後面有什麼,就不是我們能關心的東西了。」
陳長生思索了一下,他倒是對這牆後的世界有些好奇,但面前的一片深邃卻是給了他一種不安的感覺,想了想後,便也沒有貿然進入。
「走吧。」
陳長生道了一句,隨即便要轉身。
黑塔聽後倒是有些意外,說道:「你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居然這樣果斷的就走了?」
陳長生只是道了一句:「正事要緊。」
黑塔見狀也沒有多想,於是便說道:「荒海之下三十丈,便是玉萱的墓。」
陳長生聽後挪步離開了這高牆。
「撲通。」一聲,浪花濺起,陳長生往那海中沉去。
他的目光所見,是一片幽深之色。
周圍的聲音盡數斷絕,而在一旁,陳長生還看到了那堵高牆矗立在海下,隔絕天水。
他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往下。
大概下了十餘丈的時候,眼前卻是出現了一條看不見底的溝壑。
黑塔說道:「就在下面。」
「怎麼選在這種地方?」陳長生皺起了眉頭。
黑塔說道:「應當是為了隱藏。」
一開始陳長生心中還有些疑惑,畢竟當初獾妖可是說這墓穴的位置很難找,但當陳長生進入那條幽深的溝壑之後,他便明白了為何那獾妖會這樣說。
那溝壑之中似是有著一片迷霧一般,遮蔽了視線,最底下則是一層堆積成的泥沙,不知有多深。
黑塔說道:「地宮大門就在這堆泥沙下面埋著。」
「具體的位置呢?」
「我也不知道。」
黑塔說道:「當初我也只來過一次,如今也有些記不清了。」
陳長生頓了一下,他大概估計了一下,那一層泥沙少說有數十米之厚,若是說找的話,不知要找多久。
陳長生探出雙指,自那眼前之中抹過。
一抹金光往下看去,卻不曾看到有任何波動。
「竟看不出來……」
陳長生感到有些意外。
黑塔說道:「只有慢慢找。」
陳長生沉吟片刻,握住了劍。
「你幹什麼?」黑塔頓了一下道。
「一劍斬開就是了。」
「這泥沙少說有數十米厚,斬開倒是可以看見,但是這樣造成的波動必將觸及兩邊的岩壁,萬一要是塌下來了,你我根本就出不去!」
黑塔有些焦急了起來,但隨即便看到陳長生抬起了劍來。
「敕!海山穩固,劍氣掃塵!」
陳長生揮劍而過,同時伴隨著一道敕令,兩旁的岩壁忽的變的穩定了起來。
那道劍氣划過眼下的泥沙,只是一劍,便將那眼前的泥沙清掃而去。
同時,在那最底下,一道石門也出現在了陳長生的面前。
「轟隆隆……」
溝壑中的岩壁受劍氣波動忽的起了反應。
陳長生掃了一眼,道了一句:「定!」
敕令即出,那震動的海山頓時就平靜了下來。
黑塔見此一幕有些呆滯。
「我雖見過敕令之術……」
「但卻也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用的。」
這樣高的溝壑斷壁,說定就定了?
這再一次刷新了黑塔對陳長生的認知。
這人道行,到底有多深?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