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來到地府之後,走進了那片鬼城之中。
早在當初與趙玉清在地府教導九逢春時,他便會時常來到這裡。
這裡與修仙界的城池無異,只是相比起來,修仙界的城池大多都是修士,而在這裡,卻是鬼修與還有修行魔道的鬼修。
在這座城池的影響之下,這座城池不斷的擴大,越發多的亡魂踏入其中,也使得魔門不斷壯大。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一處仙門這樣簡單事情,而剛像是一座小國一般。
屬於亡魂與鬼修的國度。
而這裡也給那些迷惘之中的亡魂提供了一處容身之地。
陳長生有時覺得,自己也是其中一員。
劍生花再度見到陳長生,這一次他卻沒有意外。
「你又來了。」
陳長生道:「沒地方去。」
劍生花看了他一眼,卻道:「你的肉身呢?」
「借給旁人了。」陳長生這樣說道。
「借?」
「是啊。」
劍生花聽後微微皺眉,卻是從未聽過這樣的說法。
肉身還能借走?
他只聽說過奪舍。
陳長生也沒有過多解釋,而是問道:「魔門如今形勢一片大好,落入天下之間,也再度有了一爭之力。」
「是啊。」
劍生花點了點頭,說道:「但光看繁榮怎麼能行,當年落寞的時候,那才叫一個悽慘,魔道本就不被人看好。」
陳長生說道:「本身就是如此,魔氣的確會影響一些人的思緒,若不然,也就不會稱之為魔了,在一些事情普遍發生之後,其最終的影響,便會擴大到一整個群體之上。」
劍生花聽後點了點頭,說道:「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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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陳長生問道:「魔君當年又是以什麼樣的方式解決的呢?」
劍生花指了指這片沙海。
他道:「就是這裡。」
「嗯?」
「儘管這裡變了模樣,但是我卻還記得,這裡曾是魔域。」
劍生花道:「當年的時候,我作為魔君身旁的劍侍,便有著看管此地的職責,這裡其實並不是魔修的藏身之所,而是一處牢獄。」
「所有被魔道侵蝕的失去意識的人最終都會被扔進這裡。」
「互相廝殺,不分敵我,早年時,這裡只有荒漠,還有一輪紅月,一片血海,整片天地都是暗沉的紅色。」
這與陳長生所猜測的一般無二。
他問道:「那柄魔劍呢?」
「當初也在這裡,就掛在那紅月之上。」
劍生花說道:「如今,已經作為交換,給了地府府君了。」
「原來如此……」
陳長生道:「不過以那柄劍換你們這一處容身之地,怕是還不夠吧。」
「當然。」
劍生花道:「你看這座城池,不知多少亡魂因此踏入魔道,成為鬼修,而在事情之後,其中的極大部分都將併入地府,化作陰兵鬼將。」
「如此,才算合理。」
「是啊。」
劍生花舒了口氣,說道:「互相利用罷了。」
陳長生點了點頭,隨後問道:「大勢將至了嗎?」
「快了。」
劍生花想了想,說道:「也就這百年
之內吧。」
「滅了玄門,再回天魔之時。」
「要麼……」
「便徹底沒落。」
劍生花舒了口氣,說道:「反正,這是我最後一次常識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王和呢?他怎麼想?」 .🅆.
「也是殊死一搏,新仇舊帳一併算清。」
陳長生道:「等此劫過後,天下又將清淨一段時日了。」
劍生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又能有多久,頂了天不過前年歲月,那片天下,不可能徹底平靜下來的。」
陳長生沒有再接話了。
如今的他對於魔門沒有什麼偏見之說,或許說來,大多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差別在人,而不是因為身處何處。
他在鬼城裡逛了逛,這裡賣什麼的都有,最多的便是長香了,這樣的長香是由人間的香火之氣凝練而成的,而那些香火,一般都是用作祭祀逝者,對於鬼修而言,有大補之效。
還有刀頭肉,同意也是。
化作鬼修之後,不知冷暖,沒有味覺,但對於這兩樣物件,卻能聞到香味,故而極為搶手。
有時候甚至因為一炷長香在這鬼城裡面大打出手。
鬼城的出現同樣也帶來了一些亂子。
如今的沙海,沒有往日的安寧了,有鬼修會攔路搶掠,一些亡魂身上總是會帶著一些好東西。
因為此事,地府的陰兵還與鬼修起過衝突。
但最終,卻是滿月給平息了下來。
如今負責管理沙海的,也是一位熟人。
塗虎。
當初他為了活命,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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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裡,捨去了肉身,化作一介陰差,憑藉自身修為,很快就站穩了腳跟。
他瞧不起這些鬼修,但若是說來。
他也更加瞧不起自己。
甚至於再度見到陳長生後,他是這樣說起的。
「悔不當初,不該接你那塊令牌。」
陳長生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興許之後你有機會出去呢?」
塗虎搖了搖頭,卻已經放棄了這個念頭。
「我以前也以為自己能夠有機會出去,但在見識到這規則的厲害之後,索性也就斷了念想。」
他道:「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陳長生沒有言語,而是說道:「這裡其實也不算太過無趣。」
「倒也是。」
塗虎說道:「鬼城出現之後,就有趣多了,我偶爾無聊,就會去找鬼修的麻煩,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心中總是會舒坦不少。」
陳長生笑道:「怪不得,鬼城裡的鬼修見了你都得繞道走。」
塗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那是必然的,之後這些人,也將歸於我之麾下。」
「這樣啊……」
塗虎接著說道:「我預感到,在不久後的將來,地府與外界終是會起一次衝突,或許往後,有可能不分內外。」
陳長生摸了摸下巴,卻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他搖了搖頭,說道:「陳某覺得,地府沒有崛起的可能。」
「除非陰陽顛倒,這更像是規則,不可更替。」
塗虎思索了起來,卻覺得陳長生說的有那麼幾分道理。
但他同樣還有些期待。
「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