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發了瘋了

  陳長生神色有些凝重,卻是搖頭道:「陳某倒是覺得,這樣的可能性不大。」

  「怎麼?」

  魔君說道:「難道不是一切皆有可能嗎?」

  陳長生落下一子,隨即道:「天道定然早就有所察覺,或許只是不想打草驚蛇而已。」

  魔君微微點頭,說道:「所言在理。」

  陳長生問道:「你知道上古的事嗎?」

  「一些。」

  「可否與陳某講講?」

  「這有什麼好講的,上古無外乎就是一片混亂,沒有天道,沒有規則,便是四方為主,各族相鬥。」

  「總有幾位屹立在頂峰的人物的。」

  魔君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有也早就沒落了,這世間的靈氣在不斷削減,伴隨著的一些種族也相繼消失在了世間,這已經是平常之事。」

  「為的是不再重複上古的局面嗎?」

  「差不多吧。」

  魔君說道:「規則與天道的限制讓修士無法登臨真仙,靈氣的削減,也讓後來出生的人缺少靈根,修士越來越少,凡人越來越多……」

  「這是大勢?」

  「對。」

  魔君說道:「不然又能怎樣?自古俠以武亂禁,相比起最初時的混亂,現在的局面著實要好的太多了。」

  「那時候,若是大能相鬥,恐怕不過隨手之間,就能讓一座島嶼沉入海中,哪裡都在打,這天下遲早會被毀掉的。」

  陳長生手中握著棋子,卻是遲遲沒有落下。

  魔君接著說道:「你也少去管這些事情,至少在我看來,這樣的局面暫且算是好的。」

  「倒不是……」

  陳長生說道:「海靈金,的確讓我在那世上多活了一段時間。」

  魔君聽後頓了一下,卻道:「莫要以身試險。」

  「何不利用?」陳長生這樣問道。

  魔君搖頭道:「你這無異於是在試探。」

  陳長生說道:「反正這片天下,對於你我而言,意義也沒有那麼大。」

  魔君聽後一愣,連連搖頭道:「陳長生,你如今說出這樣的話,才是像一個魔頭啊。」

  「有嗎?」

  「是啊。」

  魔君接著說道:「我的確想改天換地,但我卻不想這片天地就此毀去,過於極端的道,終究會使得你墜入自我之中,那時候便不是魔了,而是怪。」

  陳長生卻仍舊在思索著。

  魔君接著說道:「但如果你要試試,其實也隨你,只是你要坐好我們不能存在於人間的準備才是。」

  「現在天道依舊視你為棋,以為你站在他的那一邊,但若是翻臉,那天劫只會追著你劈砍,就像趙玉清那樣,無處躲藏,有一點動靜,都得被發現。」

  陳長生思索著,卻是久久沒有回答。

  魔君此刻卻是語氣尤為嚴肅的說道:「海靈金,你最好不要再去碰,那不是一個辦法!」

  陳長生沉默了片刻,卻道:「下棋吧。」

  魔君聽此也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去,他覺得陳長生應該有自己的判斷。

  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到底還是有底線的。

  在這夢法之中,棋子落盤的聲音不斷響起,卻是那樣的不規律。

  ……

  而在那人間之地。

  趙玉清找到了一處隱匿的洞府,正在觀察著這一滴血。

  在這滴血借著陳長生體內的陰陽之氣與法力活過來之後,慢慢的就出現了一些變化,這一滴血液學會了筋脈的組成,並逐漸在形成一個丹田。

  可惜數量太少,沒能完全形成。

  若是再多一些海靈金,或許就能組成一個完整的人。

  「那是不是意味著,會化作一個人……」

  趙玉清微微皺眉,卻是想不透這裡面的道理。

  他所知曉的滴血轉生,卻非是這樣的。

  這遠遠要比他會的更加複雜,更加難解。

  他暫且將這一滴血封印在了這裡,隨後便在這修仙界中遊蕩了起來。

  他試圖找到一些別的海靈金。

  這東西在荒海出現的多,他也只有慢慢找,碰碰運氣。

  他就這樣來來回回的找了三年。

  回到酒肆的時候,正是槐序時節,卻聞蟬鳴聲重,夏風呼嘯。

  酒肆的門已經開了。

  陳長生似乎已經恭候多時,戴著斗笠的趙玉清走進了酒肆里,坐下後將斗笠放到了一邊。

  「怎麼這幅打扮?還一身魚腥味?」陳長生皺眉道。

  「這兩年都在荒海里浪跡。」

  趙玉清抬起手來,卻見四塊海靈金落在桌上。

  陳長生微微皺眉,問道:「你就是去找這東西的?」

  「對!」

  趙玉清道:「這東西,不一般!」

  「記得當初你走的時候。」

  「化作絲線的海靈金最後融聚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個水滴一樣的東西。」

  趙玉清道:「但那東西上面,卻還有一道神通加持,就像是早就刻好的陣法,需要的就是有法力啟用陣法,那道神通,我很是熟悉。」

  「是滴血轉生!」

  趙玉清道:「這海靈金,是某個人的血化成的!」

  陳長生問道:「你用了?」

  趙玉清連連搖頭,卻道:「我倒是沒用,這東西有些邪性,卻不知道最後會不會噬主,只是一直在觀察而已。」

  「可有發現?」

  「有!」

  趙玉清道:「只要有足夠的海靈金湊在一塊,以法力靈氣蘊養,他就能自然化作人體的筋脈丹田,五臟六腑,最終成為一個活生生的人!」

  陳長生聽到這樣的話卻不禁一怔,說道:「你是想,找到足夠的海靈金,然後……」

  趙玉清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道:「我知曉這滴血轉生的法子,這東西上雖說帶著一些前主的意識,但只需抹去,便可無礙,這不是什麼難事。」

  「可他畢竟是血液所化。」

  「那又如何?」

  趙玉清問道:「我之前見過一個小人,其名魚紅豆,他起初之時,不正是你的神念所化嗎?」

  「你不想想,若是我將這化出的人重新教導,到時候與這血液的原主一爭高下,豈不有趣?」

  陳長生聽到此言愣了一下,卻是搖頭道:「你才是真的發了瘋。」

  「我沒有。」

  趙玉清說道:「在我看來,這是最好的辦法!防止這個忽然的變數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