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陳前輩的……」
陳凌雲回過神來,說道:「我……」
「我是他姐!」
何青聽後愣了一下,「姐?」
「對。」
陳凌雲心都不帶跳一下,說道:「同父異母的親姐弟。」
何青聽後有些沒反應過來。
陳凌雲道:「總之就是那麼個意思。」
何青狐疑的看了一眼此人,卻又不知道是真是假。
何青說道:「沒聽陳前輩說起來過。」
「他沒心沒肺的,知道個什麼。」
陳凌雲看向何青,問道:「你現在是要做什麼?」
何青說道:「拿酒,出一趟遠門。」
「拿酒?酒肆都關了門了,你怎麼拿酒?」
「我有鑰匙。」
「鑰,鑰匙?」
陳凌雲頓時覺得心中有些不太平衡。
怎麼連自家鑰匙都給人家了!
「是啊。」
說著何青拿出鑰匙,打開了酒肆的門。
推門而入,酒肆里擺滿了酒,一如往常,都是桃花釀。
何青拿了幾罈子酒裝進了錦囊里,她特意從娘前那裡要來的錦囊,為的就是多帶些酒出門。
陳凌雲有些沒好氣的提了一腳門口的石頭。
何青回頭問道:「你喝嗎?」
「我不喝!」
陳凌雲氣憤的道了一句。
何青不明所以,只覺得這人好像對她有些意見。
何青便也就只帶了自己的。
她走出門來,將那酒肆的門給鎖上,隨即道:「我得走了,陳前輩還要很久才會回來,要不然到時候你再來找他?」
「你往哪裡去?」
「我……」
何青說道:「我隨便走走,去看看外面。」
陳凌雲虛起了眼眸,看了她一眼後道:「我沒地方去,不如同行?你我兩個女修士,也有個照應。」
何青想了想,倒也覺得有點道理,她就是有些不放心這人的來歷。
可陳凌雲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上我的驢,走!!」
說著便一把抓住了何青的手,將其給拽到了驢子上。
「不是,我……」
「哪那麼多話,走了!」
驢兒往前走去,何青坐在後面,卻是有些不明白什麼情況。
好像自己上了賊船一樣。
……
魔門再度現世。
鬼道與魔道兩相結合,將那陰氣與魔氣融合為一,此道大成者,稱之為鬼厲,他們借這世間魔氣與陰氣修行,多在煞氣凝聚的亂葬崗出現。
當玄門修士有所發覺的時候,卻已為時已晚。
在無聲無息之間,魔門招攬了一大批的鬼厲,這些人來去無蹤,比以往更難尋覓蹤跡。
蕭洞虛因為此事奔波於天下各處,每每藉機跟隨這些鬼厲尋找魔門,可結果卻總是會在半途斷絕。
「又不見了……」
蕭洞虛看著面前這條水流湍急的江河,不禁感到有些頭疼。
「這些魔修,為何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卻是往四面八方而去……」
蕭洞虛想不明白,難不成四面八方的路都能通往魔門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這數月以來,都是徒勞無獲。
而且近來,亡魂在不斷的消失,這些亡魂卻不是順著陰司進了黃泉,更沒有化作厲鬼,而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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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出意外,最終都化為了鬼厲。
蕭洞虛不得不佩服魔門這次的手段,就算是他求龜背八卦,一樣未能得到半點線索。
「這些魔道鬼修,都去了哪裡……」
.
.
在那一片黃沙之中。
卻見一夥又一夥的鬼修走在其中。
這裡是地府的沙海,也是如今魔門所在之地,砂石堆砌而成的殿宇,還有那源源不斷的魔氣覆蓋了這樣一片地域。
在這過去的歲月之中,這裡化作了一方城池。
不僅僅是鬼修,還有亡魂混跡於此。
而這一切,都在默許之下。
當然,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王和給出了承諾。
無論成敗,最終這些鬼厲都會歸於地府,化作陰兵,鎮守萬世。
這是滿月開出的條件,也是魔門當時最好的選擇,以此,換來了這一片黃沙之中的鬼城。
魔君偶爾會遠遠的看上一眼,見那城池之中魔道鬼修越來越多,也不禁看到了苗頭。
『若是這樣的話,短時間內的確能有一爭之力。』
『說不定真能趕上。』
魔君倒是有些佩服王和的腦子,這人雖說道行不算太深,但念頭卻尤為巧妙,無論是改動魔修功法,還是將如今的鬼道與魔道合二為一,都可以稱得上是絕妙的一筆。
他仰頭喝了口酒,卻是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
卻不知道,這些鬼厲從地府走出,被世人看見時,會是怎樣的景象。
腳步聲自身後傳來。
滿月抬眼望去,看著那座城池,說道:「倒是挺快。」
「這兩人想法不錯。」
魔君也誇了這樣一句。
滿月搖了搖頭,說道:「但是還不夠,遠遠不夠,若是想趕上玄門,不知還要多少歲月。」
「會趕上的……」
魔君說道:「都很慢,沒有誰是快的。」
「玄門雖說底蘊深厚,但實際上內部卻各自為己,遠遠沒有魔門這般凝實,再加上玄門狂妄自大,自以為尊,機會自然也就有了。」
滿月說道:「反正與我無關了,無論成敗,總歸是有機會了。」
魔君點頭笑道:「這魔門,就當是一個保障吧。」
滿月微微點頭,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而在那遠處的鬼城之中。
王和看著眼下的場景,心中已有了萬全之策。
他緊繃的心緒也在這一刻稍微安定些許。
如今,只需一步一步,往前走便是了。
劍生花看著眼下的繁榮,說道:「我們終歸會翻身的,這是你之前告訴我的。」
「是啊。」
王和舒了口氣,說道:「只需幾年,這一方鬼城,就能我們當年之時,到時候,玄門不過就是一群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劍生花站在這城頭,他喃喃道:「可惜,也有損失。」
「你說府君的條件嗎?」
「對……」
王和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們為魔,不論結果,更重要的,在於過程。」
劍生花聽到這話點頭一笑。
慢慢的,他也能夠理解王和的心思了。
他當真是一個偏執的人。
若不偏執,如何為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