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南域如今的局面。
那沿江一片的妖坊卻顯得平靜了許多。
相安一方,什麼事也不管,什麼事也不顧。
曾經的魏王如今管理著這一切,幾番改革之下,讓妖坊逐漸富足繁華安於一方,有時候趙霖也很恍惚,有時總覺得自己還是魏王,只是手底下換了一批人而已,哦不對,應該是換成了妖怪。
不過,也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這世道變化,終究會影響到妖坊的太平。
「近來有很多將我們妖坊與洪元天下混為一談的人,下面可是出了不少亂子,一些妖怪也怨聲載道的,只道是無妄之災。」
趙霖聽著這樣的情況,也很是頭疼,因為這件事怎麼都解釋不清楚的。
人道與妖的關係因為洪元天下變得惡劣,如今妖已經成為了人人喊打的存在,基本上都沒有半點解釋的餘地的。
這也影響到了妖坊長久的安寧,始終不是一個好法子。
依照趙霖的想法,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妖坊與人間分隔開來,這樣才能解決大部分的衝突。
但到底去哪,又成為了一個難題。
總不能併入洪元天下吧,那便失去了妖坊本來的意義。
鹿綺山的目光看向了趙霖,說道:「前些日子,洪元天下來了一個妖怪,找我聊了一些話,有意拉攏我們,希望我們南下併入洪元天下。」
趙霖聽後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沒可能的事,這個天下,到底還是得由人來做主,妖怪不行的……」
人道護不住天下,妖就護的住了嗎,到時候只怕爭鬥只會越發繁多。
鹿綺山道:「可是總是要想個法子,妖坊的存在也在逐漸被世人所發現,到時候調轉頭來,這天下間的人或修士,都會將我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趙霖沉默了下來,他深思了許久,只有說道:「此事,恐怕得請示坊君才行,我們住不了主。」
鹿綺山點了點頭,亦是認同。
可當幾位坊主一齊去坊君,尋求答覆時。
獾妖卻告訴他們說:「或許是大家日子過的太安逸了,才忘了當初是何等艱難,既然道理說不通,那麼誰來我妖坊惹亂子,那便將他們給打回去,打傷也好,打死也罷,總之要告訴他們我們妖坊不是好惹的。」
趙霖聽到這一番話後思緒也亂了起來。
他明白,或許妖坊很長一段時間不得平靜了。
獾妖冷哼了一聲,說道:「另外告訴權山的道修,這是他們的失責,善惡對錯分不明白,那我妖坊便反著來,併入洪元天下也不是不能選!」
坊君的果斷讓幾位坊主都暗自鬆了口氣。
他們著實不不想忍讓了!
有了這一翻話,便不再擔憂了。
……
余有魚在離開了南域後,她便直奔上京而去。
她要親自去問一問那皇帝,為什麼這樣選。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既然這天下紛爭是那皇帝鑄就的,那余有魚便要去問個明白。
大不了便殺了這個皇帝,總會有人頂上來的。
那一日宮門口的禁軍見那女子邁步而來,靠近這宮門時抽出了腰間的劍。
禁軍統領皺起了眉頭,「皇宮重地!不得靠近!」
余有魚卻未曾有半分停步,抬起手中之劍,挽起一道劍花。
劍氣縱橫而去,在那光亮之下恍惚了雙眸。
數十位禁軍都是面色一愣,再回神時,卻見自己的脖間傳來一抹刺痛。
伸手摸去,卻見一縷鮮血溢出。
眾人頓時感到遍體生寒,僅是一剎,他們皆被抹了脖子,只差分毫能傷入死脈。
也就是說,眼前的人只需眨眼,便能殺了他們所有人!
余有魚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麼從那一群禁軍身旁走過,沒有人敢攔她。
所有禁軍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宮門口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宮中,一時間宮中所有的護衛禁軍盡數朝著宮門靠了過來。
而身在皇宮之中的解環也在大監的口中得知了外面的變故。
「陛下,有刺客殺進宮裡了!」
解環聽後愣了一下,「殺進宮裡?刺客?」
當大監解釋了一遍後,解環這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哪裡是刺客啊,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宮裡,分明就是強攻。
「只有她一個人?」
「只有一個人。」
解環頓了頓,心中卻是有些擔憂了起來。
這般看來,來者絕對不是什麼善茬,恐怕也絕非凡人。
若是這般,自己還真對付不了。
「權道宮的道長來了嗎?」
「已經在路上了。」
「嗯……」
解環面色沉著,靜靜的在這裡等著。
不多時,大監便再度通報,「陛下,已經查明了那刺客的身份,此女名喚余有魚,乃是曾經江湖中南北樓主王平安座下弟子,更是如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斬妖劍仙!只是不知她為何殺入宮中。」
「陛下,權道宮的道長已至,已與那刺客交手!」
余有魚所學的東西,絕非是這凡世之間的道修神通能夠比擬的,當初『魔君』交給她的東西,甚至可以說貫徹了幾乎近千年的歲月,神通術法更是上上乘。
其施展出的神通,可以說是眼花繚亂。
權道宮的道修足足四人,卻都難以招架。
「你到底是何人?!」
余有魚抬起手來,聽雨劍落回了手中。
她道:「四位道長,我勸你們最好是讓路,在下如今與誰都不講情面,我真的會殺了你們。」
四位道人聽後頓了一下,見余有魚的目光,又覺那殺意盪起,方才知曉,此人並非是在嚇唬他們。
她已動了殺心。
道人卻道:「人皇關乎著天下百姓,閣下有通天的本領,卻為何糾結於此呢,這不是自損道基!」
余有魚道:「古往今來,皇帝換了不知多少位,再換一位又怎麼了?」
「你們讓不讓?!」
說著,她手中的聽雨劍飛梭而起,立在了她的身旁。
那劍鋒銳利,直指面前的四位道人。
四位道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這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可如今幾位長老跟掌門都已南下,他們更沒有辦法。
皇帝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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