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天到底是有些氣憤,他就不明白,這童念一到底是有多看不起這工部侍郎的位置,好歹也是從三品,怎麼還委屈她了不成。
廣濟和尚的藉口潦草,但這話估計也是從信里來的,燕南天倒是明白,以童念一的性子,絕無可能說出這樣潦草的藉口。
是她爹娘?
想到這兒,燕南天好似又釋然了。
大抵這童的長輩也是有怨氣在的。
燕南天向廣濟和尚打聽了一下童念一的爹娘,許多年前的時候,燕南天就找人查過,但結果並不算好,甚至說有些神秘,讓人摸不清頭腦。
廣濟和尚頓了一下,說道:「關於她爹娘,我所接觸的不多,不過早年的卻有一傳聞,與她娘親有關。」
「什麼傳聞?」
「皇兄可知道那竊賊趙貞,欲斬景臣之時刑場的異動?」
燕南天聽後皺起了眉頭。
廣濟和尚繼續說道:「那日桃花飄來,劍光如虹,趙貞見之心神大怔,後又傳出桃花劍仙之名,這位桃花劍仙便是她母親。」
燕南天坐直了身子,卻是沉思了起來。
他對於這世間的變化都有過調查,若是說來,景末襄初時,這世間的靈氣應該是稀薄無比的,妖怪更是少之又少,也就是說,其娘親早在這許久之前,便踏足了仙道。
若是說來的話,自己恐怕都要喊一聲前輩。
「她爹呢?」
「她爹,似乎只是一個凡人。」
「嗯?」
這倒是讓燕南天覺得詫異,忽然就有些失望了。
他想了想,便也就消了氣,說道:「既是前輩,朕便給他們一個面子。」
廣濟微微點頭,說道:「貧僧替其一家謝過皇兄。」
燕南天擺了擺手。
釋然過後,便又是失望,自己有這麼一個皇弟,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卻未能與自己相認,是不願來?
是自己這個皇帝做的差了?
他只得連連嘆息,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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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次秦閣老勾連妖邪的事鬧的沸沸揚揚。
除了對朝廷的肅清之外,官家有派遣了權山道修於天下之間除妖斬邪,肅清天下。
同時妖坊那邊也接到了旨意,配合權山,誅滅妖邪。
趙霖得到消息之後頗顯頭疼。
如今這妖坊的大小事務都已經落在了他的頭上,而坊君獾妖已經閉關去了。
這個時候來這一檔子事,趙霖卻是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朝廷跟妖坊的關係一直都不大好。
官家此番牽扯到妖坊,無疑是為了敲山震虎,這一封旨意就像是通牒一般。
表明了往後妖坊與朝堂的立場。
是站一塊,還是各自位主。
這事,趙霖卻是做不了主。
無奈之下,便也之後去打擾閉關的坊君了。
從閉關之中醒來的獾妖知曉過後卻是思索了起來。
趙霖說道:「坊君,這時撕破臉皮,不是一個好法子,如今天下之間,妖邪橫生,我妖坊注重北域,南域妖怪少有在我們管轄之中的,若是與朝廷相爭,有些妖怪不免會想著漁翁得利。」
獾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道:「燕南天早以對我妖坊生厭,他修仙道,步步往前,胃口也越來越大,往年他是一個好皇帝,如今卻不是了……」
趙霖點頭道:「與朝廷開戰,恐怕是必然之事。」
這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獾妖問道:「依你之見呢?」
趙霖道:「回坊君,我暫時拿不定主意。」
獾妖說道:「拿不定便不拿吧,索性如此,我妖坊不曾牽扯這人間之事,那人間之事,也莫要來挨我妖坊,就以此言,回以燕南天。」
趙霖聽後心中一頓,隨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人間跟妖坊分的越來越清楚了。
但這不見得是壞事。
……
而當燕南天收到了妖坊的回語。
他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
「不識抬舉!」
燕南天將那文書扔至一旁,閉目之間,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待他肅清完這天下妖邪,這妖坊也蹦躂不了幾時了。
「去欽天監。」
到了欽天監後,燕南天見了王鶯鶯。
王鶯鶯正在連廊之上望著天象,聽身後的腳步聲,回頭道:「官家的事情處理完了?」
燕南天搖了搖頭,說道:「尚未,那妖坊不識抬舉,寧要得罪也不想有半點牽扯。」
王鶯鶯頓了一下,說道:「這是必然的,妖坊多年以來少有顧忌這人間諸事,許多時候都是管著那一畝三分地,他本就不是這王朝的一部分。」
她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燕南天,卻道:「官家平日裡還是得將玉璽帶在身上,如今正是緊張之時,不免有惡妖潛入宮中,刺殺官家。」
「監正多慮了,玉璽正在袖中。」
「如此便好。」
燕南天自然不是那樣自大失態的人,做事一向小心謹慎,大抵也是當年之時,那魔修的事一直刺激著他,才讓他這般行事。
……
魔山已立,魔道則興。
天下魔修共求之聖地,藏於須彌之間,解魔龍鎮壓須彌,避天地之機。
這世間的魔修如今已然擰成了一股繩。
化作魔山道君之名號,氣運大起。
這些魔修越發猖獗,做事也越發有規律了,這也讓修仙界眾修士反應了過來,最主要的還是那氣運之變,著實明顯。
僅在這幾年之間,魔修數次作惡。
幾處仙山遭襲,仙山被洗劫一空,門中弟子死傷無數。
這般大的魔山,其中修士不知多少,資源緊缺不說,更不得天眷,氣運不漲。
既如此,便只有去搶!!
地府之中的修士亡魂正與眼前的人訴說著修仙界的變化。
「這群魔修手段頗為詭異,皆是旁門左道,我與門中師兄弟逃亡數日,卻還是被他們給找到了,師兄幾人的魂魄皆被魔修所吞,我僥倖躲進了城隍廟中,方才躲過一劫。」
滿月聽著,卻覺得詫異。
那魔山,是魔君的手筆?
她怎麼總覺得不太像呢。
滿月問過了之後,便放這修士去輪迴了。
她轉身回了那輪迴門前,趙玉清與陳長生仍舊在那夢法之中。
趙玉清的情況越發怪異了。
他的肉身甚至已經有了破碎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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