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十八年,三月。
秀女入宮。
沈家千金沈秋月入選,進入了宮中。
這一趟一波三折,解環暗中並沒有出多少的力氣,她原本是有打算的,但卻又怕引人察覺,故而沒怎麼管顧。
沈秋月的相貌無可挑起,一雙眸子更是柔情似水,秀女的挑選由蓉妃主持,蓉妃一眼瞧見這面相身段,便知曉其是個嫵媚的主,本打算就此讓其退去,不料皇帝這時卻來瞧了一眼。
那沈家女僅是一個神色,便勾的皇帝挪不開眼,蓉妃也不敢忤逆皇上,便讓其進了宮中。
「狐狸精……」
蓉妃這般想著,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但沈秋月卻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她可不是真正的沈秋月,同樣的,更不是一個凡人,那般樣貌,那般身姿,哪裡像是凡間之色。
她本就是妖怪化的。
蓉妃一句話也算是說的准了。
她的確就是一隻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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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序之時。
在那修仙界的福地洞天之中,魔君醒了過來。
他睜眼看著這周遭,思索良久後,離開了這裡。
循著蹤跡,他尋上了一處仙山。
玄九仙山因蕭洞虛聞名修仙界,如今門庭若市,拜訪者來往不斷。
山中弟子越發興盛,一代更盛一代。
魔君的看了一眼那山門,身形隨之一閃而逝。
再出現時,他已經到了玄九仙山的後山之地。
此地,正有一人盤坐在湖邊,手中撐著魚竿,靜坐垂釣。
墨玉察覺有人到來,不由頓了頓。
它回頭看去,見了來者。
「釣魚好玩嗎?」魔君問了一句。
墨玉看著這面容身形與陳長生無二的人,他頓了又頓,卻又心有所感,手中的魚竿忽的一頓。
它知道,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墨玉長嘆了一聲,說道:「有時候我真是不想看見你。」
魔君說道:「此間哪來麒麟?你應該感謝我才是,是我賜予了你生的權利,能得這數千百年的自由快活,你有何不不滿的呢?」
墨玉開口道:「不敢不滿。」
魔君隨即伸出手來,開口道:「搭上手來,歸我神軀!」
墨玉沉默了片刻,它看著魔君伸出的手,卻未搭上手,反而是回身抽出了一柄利劍。
「與我一戰,若你敗了,還請還我自由。」
魔君擺手,卻只道了一句:「不必這麼麻煩。」
卻見他手腕一翻。
「轟!」
墨玉忽的一怔,整個身軀好似被大山壓住了一半,只聽撲通一聲,被硬生生的壓趴在了地方。
「服氣了嗎?」
魔君平靜的道了一句。
墨玉再無他言,他知曉,自己已然沒有了再站起來的機會。
它沉默了,在良久之後,化作了一聲嘆息。
魔君伸手,墨玉的身形逐漸潰散,化作一道圖騰,順著他的手臂流淌進那四肢百骸,在其丹田之間,那道麒麟圖騰若隱若現,片刻之間,化作了平靜。
魔君做完這些,隨即離開了這裡。
他還有一些地方要去。
……
人間之地。
通天江水平潺潺作響。
在那龍宮之中,一扇門後傳來異動。
身為人道水神的龍君目光凝望而去。
他知曉,那門後將會是萬劫不復。
龍君沒有告訴任何人,獨自一人走進了那扇門中。
也是在這剎那。
通天江的水勢忽的顫動了起來。
身為天江娘娘的應恩察覺到此變化,江水猛的上漲,人間的水勢忽的不受控制。
「發生了什麼?!」
應恩連忙出手鎮壓水運,可以她的本事,卻還差了些火候,那水勢不僅僅是失控這般簡單,更像是一場暴動。
通天江的水勢,在這剎那之間,蕩漾而出,好似是……
無人管顧了一般。
當日,通天江水大漲而起,儘管應恩拼命的壓制水勢,但還是未能阻止江水漫進了人間,多地泛起洪災,水壩不得已開閘放水。
身為龍宮大太子的應天澤收到小妹的消息,即刻從荒海趕了回來。
「父親呢?!」
應恩卻是搖頭道:「父親不見了,通天江的水勢,似乎……」
應天澤的目光望去,卻是忽的一怔。
「隨我去父親的廟中!」
二人即刻趕往了龍王廟中。
卻見那廟宇之中的神像竟生出了裂痕,香客們插上香火,那升起的青煙也好似沒有了方向,胡亂的飄動著。
水神之位,碎了!
應天澤頓時心中大怔,他清楚的明白,這神像破碎只有兩個原因。
一是人皇敕令貶去了水神之位。
再則,便是……
可這怎麼可能?!
應天澤不敢相信,父親他修行數千年,於這世間,難有人能與之一較高下,又怎麼可能遇難。
應天澤頓時便覺得心中沉悶了下來。
應恩開口道:「大哥,父親一定還活著!」
應天澤恍惚了一下,喘息了一陣後道:「我們暫且先壓制住通天江的水勢才行,不然人間必遭劫難,我去求北滄主墨龍君!」
墨淵得知此事後未有停留,即刻來到了人間。
在其相助之下,很快便將通天江的水勢壓制了下來。
然而眼前之事,最嚴重的卻不是這通天江的事情。
而是應徵他到底去了哪裡!
「誰能奈何的了他?」
墨淵同樣有這樣的疑惑,老龍王這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能神君,整個修仙界中都難有敵手。
誰又能無聲無息之間讓其消失呢。
墨淵百思不得其解。
應恩說道:「墨龍君,我父親如今下落不明,人間水勢不得不顧,可否懇求龍君暫管人間水運,避免這人間生靈塗炭。」
墨淵聽到此言卻是沉思了起來。
他搖頭拒絕道:「這是你自家的事情,且不說我一個外人不合規矩,其次,此事你應該找應天澤,他有這個本事,你又何必來求我?」
應恩聽到此言愣了一愣,她有些恍惚,問道:「可是……」
她頓了一下,恍惚間卻明白了過來。
當天她就找到了應天澤。
「大哥……」
應天澤見其臉色隨即便明白了過來,索性直言道:「小妹,我不是不願,只是這水勢,不是以力就能鎮壓下來的,需借神位,而我道不在此,而且,父親如今只是下落不明,並不是真的……」
應恩聽後沉默了片刻,她微微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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