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逃避

  前方的刺客一擁而上。

  就在他們即將觸碰在一起之際。

  童念一手中的巨斧橫掃而起。

  那些此刻似乎都未曾料到她會如此之快,僅是眨眼之間,那巨斧便從身旁掠過。

  「嘭……」

  伴隨著一陣聲響。

  甚至連慘叫都沒有發出,鮮血嘭涌而出,那闊斧硬生生的打碎了面前刺客的頭顱,一排數人,在那巨斧之下,頭顱皆是化作了碎泥一般。

  頭顱在目光之中炸開,好似爆竹一般,盪起了一層血霧。

  而那闊斧之上的力道好似沒有半點削弱一般,又似催命一般奔赴向下一個人。

  一斧斬去,五位刺客無一生還。

  頭顱炸開,血霧瀰漫,那倒下的軀體沒了頭顱,握劍的手指微微顫動,一息之間,徹底沒了動靜。

  炸開的血霧落了童念一滿身,臉上亦是如此。

  解環瞪大了眸子,見到眼前慘狀的那一刻。

  她心中不禁一顫,莫名的竟生出了畏懼之意。

  她經歷了如此多次的刺殺,卻從未見過似眼前這般血腥的死法,頭顱化作碎泥,身首分離,一斧子下去,無一人生還,甚至連那屍首都還有片刻的知覺。

  連慘叫都不見有!!

  童念一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即看向解環。

  「走!!」

  解環猛的回過神來。

  隨後跟著童念一往外狂奔。

  讓解環驚訝的是,童念一拖著這樣一柄巨斧,卻比她跑的還要快,自己甚至有些跟不上。

  後方的刺客追來。

  當他們看到那五日的慘狀過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別追了!」

  「別追了……」

  這樣的情況,已經脫離了他們能夠掌控的範圍。

  這樣的死法,更不是他們能再往前去追的了。

  追上去,恐怕下場會比眼前的場面更加悽慘。

  ……

  一路跑到了城外。

  來到一處隱蔽之處。

  解環坐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而童念一的臉色卻是煞白,巨斧落下,她扶著一旁的樹。

  「嘔……」

  童念一胃裡翻江倒海,回想起方才的一幕,頓時便吐了出來。

  隨即便是不斷的乾嘔,那反胃的感覺一直不曾消散。

  解環見此一幕只覺得頭皮發麻,問道:「你為什麼吐?!」

  童念一喘了口氣,說道:「我,頭一次殺人。」

  解環瞪大了眼眸,起身抓著了童念一的肩膀,質問道:「你說什麼?你頭一次殺人?你這樣的殺才你說你頭一次殺人?!」

  臉色蒼白的童念一看著她,說道:「我沒騙你。」

  解環感覺自己要瘋了。

  「我他嗎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你現在告訴我,這是你第一次殺人。」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解環頭一次感受到這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

  童念一的身上全都是血,是那爆開的血霧落在身上的。

  解環覺得她真不是一個人,她從未見過有人殺人能將旁人的頭顱炸成血霧的。

  這得是多大的力道!

  童念一喘息了一聲,身上的血腥味讓她感覺很是不舒服,她道:「你別晃我了,我又要吐了……」

  解環鬆開了手。

  她抿了抿唇,看著反胃的童念一,說道:「你到底藏了多少東西?你是人嗎?你不會是妖怪變的吧!」

  童念一張了張口,說道:「我是人,不是妖怪。」

  解環喘息了一聲,擺手道:「你別說話了,我有些怕你了,他們都說我是個瘋子,我現在真覺得自己瘋了。」

  童念一沒有再繼續這個事情說下去,而是轉言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解環搖著頭,那血腥的一幕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自認為自己經歷了這麼多生死,不會再懼怕這些,可如今卻是怕了,怕的她雙腿都在打顫。

  她更是無心再去想如今該怎麼辦。

  她只想安靜一會,讓自己回過神來。

  .

  .

  當天夜裡,安排刺殺的人來到了此地查看那死去的五個死士。

  當他看見面前的慘狀之時。

  心中卻是顫抖了一下。

  牆上,地上,四周各處,皆是血漬,好似炸開了一般。

  而那地上,則是無具無頭屍首。

  頭呢?

  仔細一看,地上散落著數不清的碎塊,這樣的一幕不由得讓人脊背發涼。

  盧俊然喘息了一聲,一轉頭卻是吐了起來。

  「大人……」

  一旁的下人上前,順了順盧俊然的背。

  盧俊然舒了口氣,抬起頭後,那臉上卻是有些慘白。

  冷靜下來之後,他便沉思了起來。

  「這事,咱們還是不參合了,回頭你告訴他們就說咱們盧家不參合了,他們要做什麼是他們的事,總之,我們不參合了……」

  盧俊然有些被嚇到了。

  他不是無膽之人,這些年在這地方上猖狂無比,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他甚至見過肢解,可見到這般死相,他卻是害怕了。

  他不禁在想,得是多麼狠辣的人,才會出現眼前這般死法。

  若是落在自己身上,那又會是……

  他不敢去想。

  .

  .

  陳長生盤坐於輪迴之前。

  滿月帶了些葡萄來。

  「哪來的葡萄?」陳長生問道。

  滿月說道:「早年我在地府隔出了一片地方,裡面皆是自然,沒有死氣。」

  陳長生聽後愣了一愣,伸手拿起了一顆果子,不禁道:「你還有這般閒情逸緻?」

  「天道自然,當有自然。」

  「可這是地府,乃是陰間。」

  「陰間怎麼了。」

  滿月將那葡萄子吐在了掌心,想著回頭找個地方種下。

  她話音一轉,對陳長生道:「外面來了一個你的熟人。」

  「我的熟人?怎麼進來的?」

  「死了就來了。」

  陳長生聽後微微一怔,問道:「是誰?」

  「姓歐陽,是個凡人。」

  陳長生聽後想了起來,隨後問道:「他現在在哪?」

  「應該在沙海吧,你要去見見嗎?」

  陳長生思索了一下,卻是搖頭道:「還是算了。」

  「怎麼?」

  「徒增煩惱。」

  滿月看著陳長生,不禁說道:「什麼時候你陳長生這樣看的開了?」

  「我若是看的開,我就去了。」

  「哦……」

  滿月明白了過來,道了一句:「原來是在逃避。」

  陳長生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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