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一章:只問事情,不動手腳

  晉王與朝廷打的火熱,不過三月時間,便按原定計劃著的拿下了那兩座城池,南北防線連通,如今尚且才能安下心來,不用再過於提防那裕王。

  而裕王這便卻也未曾心急,拿下雁地過後便開始休養生息,招兵買馬,若是說這天下之間,如今最不缺銀兩的,便是他裕王了。

  可隨著勢大,慢慢的也會有一些事情浮出水面。

  正在京城統領全局的唐悅容此刻心力交疲,如今朝堂已經注意起了她們唐氏商行。

  最為嚴重的是,處於晉王地界的兩處商行竟在暗中給晉王提供幫助,已經超出行商的範疇,也是因為這件事,處於上京的她此刻也落入了困境之中。

  手底下的人出事,如今他們倒是在晉王的庇護下活的逍遙快活,所有的事,卻都引在了他們的身上。

  如今已是十分不妙。

  但實際上僅僅因為此事的話,唐悅容倒是真不擔心,因為這件事雖是打著她唐氏商行的名聲,但棄之一臂以求自保也可以將這件事打發過去,但關鍵就在於,查帳……

  朝堂派了人來查帳……

  晉王那邊的帳本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商行資助晉王的確不是唐悅容的主意。

  但那早些年邊關的帳本,其中有幾本,卻是有大問題。

  當年唐明鏡暗中幫助裕王,一筆筆雖然都已抹去又或者以別的說法藏在了帳本之中,但他去的忽然,保不齊有幾本存留著可疑之處。

  這讓唐悅容很是擔憂。

  夜裡與幾位老掌柜秘聊,眾人才知還有這般天大的事。

  「東家如今有何看法?」

  唐悅容舒了口氣,說道:「此事,我也尚且沒有把握,爹爹當時去的忽然,也沒任何吩咐,後來我也看過留存的那些帳本,但最終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我對於這方面不熟悉,暫且也不敢讓下頭的掌柜來瞧,當時情勢緊急,就怕萬一有有心之人……」

  幾位老掌柜點了點頭。

  「東家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

  「那幾本帳本呢?」

  唐悅容道:「那幾本帳本如今在我手上,商行的帳本尤為之多,他們暫時還不會發現缺了幾本,為今之計,悅容想請幾位長輩費些心力,暫時假造一本帳來,將此矇混過去。」

  幾位老掌柜眉頭緊鎖,左右看了看卻都有些為難。

  「不瞞東家,我們幾個當初跟著老爺的時候,雖也是走商,但多是打的人情往來,少有管顧帳本之事,當年對於帳冊最為熟悉的只有三人,但他們三人,卻早我等一步,西去了。」

  唐悅容頓了頓,說道:「這可如何是好……」

  這帳冊造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官府不單單是查帳,還有當時的進出,前後也要對的上,隨便寫當然是不行的,商行有些貨物,在官府也有留存的案底的,想要讓這帳本看起來毫無破綻,簡直難如登天。

  「不知,東家可否先讓我等看看這帳本。」

  唐悅容隨即將其中一本取了出來,拿給幾位老掌柜翻閱。

  幾位老掌柜圍在一起觀望了一番。

  沒吃過豬肉,但好歹也見過豬跑。

  僅是幾眼,他們便瞧出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這帳冊,有大問題。」

  「恐怕是麻煩了……」

  唐悅容輕嘆了一聲,說道:「此事若是不處理妥當,商行恐怕要引來滅頂之災,不知幾位老掌柜可有認識的高人,若是能將那帳冊做的完美無缺,商行也能暫且保住,而且……」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說不定官府就快發現帳本遺漏的事了。」

  幾位老掌柜一籌莫展。

  直至片刻過後,有一位老掌柜開口道:「前些年老爺還在時,我曾聽聞世間有一位財帳之上的高人,其原本乃是康王手下謀士,後得罪了康王落了牢獄之災,後被仙人所救,輾轉過後到了魏王帳下,不過幾年,便讓魏地的經濟翻了兩倍不止,後來魏地滅後,此人又被雁王所收服,一如在魏地一般,手段非凡,不過數月成效可觀。」

  「如今雁地已滅,卻不知此人又到了何處。」

  「而且據說他年歲已高,不知是否還活著……」

  「此人叫做什麼?」

  「此人喚作榮事理,傳聞有一名號,曰榮冷眼,一雙眸子冷的厲害,手底下的人沒一個人敢跟他對視,也無人敢在他手底下造次。」

  唐悅容聽後眉頭緊鎖,思索了片刻後,說道:「我去打聽打聽再說吧,還有別的人選嗎,若是太遠,也趕不及了。」

  這一聊便聊到了天亮。

  幾位老掌柜這也才匆匆歸去。

  而唐悅容出了屋子後便去了一處小巷之中,穿過深邃的巷子,又拐了數個彎,不多時聞道了一陣酒香。

  這深邃的巷子裡,藏著一家酒館。

  酒館裡基本上沒什麼人,就一個掌柜,包攬了小二的活兒。

  當唐悅容進來過後,便聽到一聲驚呼。

  「哎喲!來客了來客了!!」

  那掌柜眼睛都亮了,連忙問道:「客官,是喝酒呢,還喝茶啊。」

  唐悅容答了一句:「白天喝茶,夜裡喝酒。」

  掌柜聽到這話眼中更是亮了起來。

  「大生意啊!」

  掌柜的搓了搓手,隨即請著唐悅容進了裡屋。

  越往裡走,越是深邃。

  「客官小心腳下。」

  走了許久過後,兩人這才停了進來。

  這裡沒有半點光亮,待那掌柜點了一支火燭後,才稍微看清了些。

  再一轉頭,卻見周遭竟是被封死的牆壁,頭頂上亦是如此。

  沒人明白這是怎麼做到的。

  頭一次來這兒的人心都是慌的,明明記得是順著路來到這裡的,待亮起來時,周遭卻都是死路,好似被困在這裡了一般。

  唐悅容面色不改,她已經不是頭一次來這兒了。

  掌柜坐下,隨即問道:「不知客官想打聽什麼?」

  唐悅容道:「我要你們幫我請一個人來,這人名叫榮事理,先前在雁王帳下。」

  掌柜聽後道:「請?客官也不是頭一次來了,應該明白我們白夜的規矩,我們白夜只問事情,不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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