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四張:倔驢一般

  唐悅容時常邀著如意去參加詩會。

  類似詩會廟會這樣的事時常會舉行,由唐氏商行牽頭的詩會可有不少。

  她倒是不喜歡面對這樣的場面,畢竟這些學子吟詩作對的沒有她坐在商行里掙錢來的有用,更別提如今家國動盪,這些個學子為了出名可謂是用盡手段,什麼話都講的出口,大言不慚的話實在是太多了,但偶爾有幾個不錯的。

  而唐悅容帶著如意來這兒的目的,其實也簡單。

  無外乎多讓如意看看那些個俊俏的小郎君,免得其誤入歧途。

  她這次可是奉旨行事,陳叔叔放了話的,讓她注意著。

  如意打了個哈切,說道:「小妹,你怎麼總拉我來這詩會啊,這也太無聊了。」

  董赤玉也在一旁,有些不太明白。

  唐悅容說道:「你就看著就是了。」

  那場內的公子哥有不少,俊俏有才的更是一抓一大把。

  唐悅容指了指其中一個,問道:「那位,是中書侍郎的二公子,自幼飽讀詩書,為人謙遜,年僅十九便已是進士在榜,不日就能入仕為官,此人如何?」

  如意看了一眼唐悅容,心中猜測。

  莫非小妹這是在給自己某選夫婿?

  她目光瞧去,仔細打量著那人,說道:「還湊著,瞧著風度翩翩的,就是那胳膊腿太細了,風一吹要倒了一樣,護不住人。」

  唐悅容又看向某人,說道:「這位呢?林將軍家的公子,自幼習武出身,雖說文章上差了些功夫,但武藝不凡,在年初的軍中比武上以一對五,絲毫不落下風,而且聽聞,此人德行也不錯,常作善事。」

  「這不好。」如意搖了搖頭,說道:「軍中子弟不行,唐姐姐應該知道。」

  「這樣啊……」

  唐悅容思索一二,也覺得在理。

  這些軍中子弟囂張跋扈的太多了,如今尚好,往後就說不準了。

  「你看那個……」

  唐悅容一連指了好幾個人。

  如意卻覺得都有缺陷。

  唐悅容一時也不明白如意到底想要怎麼樣的了。

  卻聽如意說道:「這些都是說的好聽,但關鍵好看小妹你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光看這些不行的。」

  唐悅容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如意誤會了自己。

  「我不是給自己物色,是給你物色。」

  「啊?」

  如意聽後驚了一下,她指了指自己,問道:「我?」

  董赤玉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唐悅容嘆了口氣,說道:「王姐姐,你自己就一點不著急嗎?」

  如意搖頭道:「不著急啊,我又沒打算嫁人。」

  「那不行,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小妹你嫁人嗎?」

  「……」

  「你看,這不就結了,你自己都不想嫁。」

  唐悅容道:「我不一樣,我要操持商行的生意,沒精力管這些事情。」

  如意聳了聳肩,說道:「反正我沒這心思。」

  唐悅容說道:「你現在沒心思,說不定以後就有了呢,你先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我給你物色物色先,免得到時候你後悔了找不到合適的人了。」

  「這樣啊……」

  如意想了想,說道:「總要比我家平安厲害吧?」

  「王大人?」

  唐悅容聽後更是無奈了。

  且不說如意了。

  就說王平安,王大人。

  其年輕的時候便是三元及第,只此一項,近百年才出了他這麼一個。

  更別提後來其走入江湖,整頓江湖,成立南北武盟,改煞血道為南北樓,誰人見了不恭敬的稱呼一句樓主。

  不說多的,就這樣的人物,怕是幾百年出不了一個。

  「可以再放低一點。」

  「已經很低了。」

  唐悅容想了想,的確也是這麼個道理。

  就如意這一身武藝,再加上陳叔叔更是神仙中人,能配得上如意的人是真難找,就方才說的這一點,的確已經算得上低的了。

  「我回頭,打聽打聽。」

  唐悅容很是無奈,這事也就因此告吹了。

  之後唐悅容也沒有再拉著如意去什麼詩會了。

  實話講,凡夫俗子,沒什麼好看的。

  這話是有些說的太大了,但就算這話真是出自如意的口中,也不見得沒道理。

  ……

  「陳叔叔你瞎操心,竟然讓小妹給我物色男人,叔叔是多想我嫁出去啊。」

  「我不著急,我為三娘著急,你們姐弟兩個,個頂個的不管用,老姑娘,老男人,到現在都沒個子嗣,你娘這些年怕是連抱孫女都不盼著了。」

  「我不嫁,我不管,反正不關我事,應該找平安去,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丁,是他的活兒才對。」

  「平安這兩年過的挺難的,估計沒心思找。」

  「我也難。」

  「你難什麼,聽說你還在青山城開了個繡坊,掙了錢好不悠閒,這不,不遠萬里跑來上京城,救救人還順便逛逛青樓,多好。」

  如意撓了撓頭髮,說道:「陳叔叔,我還小!」

  陳長生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你還小?」

  如意聽後眼睛一眨,好似就要哭了一樣。

  「你前兩天還說我是小姑娘來著。」

  「是是是,你是小姑娘。」

  「你根本沒聽我講話。」

  「我聽了。」

  如意腦袋一撇,說道:「我不跟你講話了。」

  跟小時候如出一轍。

  索性找個地方一座,腦袋一撇,什麼話都不說了。

  只是那幽怨的眼睛是不是瞟向陳長生。

  二人對視一眼,如意又會哼上一聲,腦袋撇的遠遠的,不待見陳長生。

  陳長生哭笑不得,這丫頭真是天真。

  陳長生雙手枕在腦後,就這麼躺在搖椅上一直坐到了日落西山,隱約間好似預感到了什麼。

  他舒了口氣,喚了一聲:「如意。」

  如意有了動靜,撇了他一眼,依舊不講話。

  倔的跟驢子一般。

  可隨即陳長生的話卻讓她一怔。

  「我得走了。」

  如意聽後愣了愣,問道:「去哪裡?」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去個你找不著的地方。」

  如意抿了抿唇,她走上前去,蹲在陳長生身旁,問道:「那叔叔什麼時候再回來?」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還不知道呢。」

  如意欲言又止。

  臉上儘是為難之色。

  她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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