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那個女人

  如意留在了酒館裡好生修養,此時北漠人已經進了城,開始四處搜刮,城中定然還留有財錢,再不然還有一些牲畜,只要是值錢的有用的,都盡數搜刮乾淨。

  酒館不開門,但一樣有人會找上門來。

  「那間酒館,不要進去……」

  大祭司僅是看了一眼那酒館,便明白那裡面的人自己得罪不起。

  「暫且先在周圍觀察著,誰都不要進去!」

  留下了一些人分布在酒館周圍的街道上。

  大祭司到底是有些擔心,也不敢貿然上前。

  自己幾斤幾兩,他是清清楚楚的,不能得罪的人,千萬不要去得罪,他能走到這個位置,也是得益於這份小心謹慎。

  如意在酒肆二樓的房間裡休息。

  陳長生則是坐在酒肆里與杜阿娘閒聊。

  說起了近年的事情。

  杜阿娘感嘆這世事無常,轉眼間康王倒台,雁王頂上,沒個隔兩年,又見北漠人入境,曉不得什麼是個頭。

  杜阿娘就是如此,許多時候都不喜歡這些戰亂,她更喜歡那些平靜而又悠閒的日子,說起這些事不免就話多了些。

  陳長生附和著,時不時點頭。

  杜阿娘倒不像是個修行了數百年的人。

  往事凡塵,在她這兒從不是過往雲煙,亦是被紅塵糾纏的一份子。

  兩人聊了沒多久,杜阿娘便上樓去看了看如意的傷勢。

  陳長生則是將那貓兒抱了過來。

  那時的狸花還在舔毛,一轉眼就被拖走了。

  「誒?」

  狸花看向了陳先生。

  陳長生摸了摸它的頭,笑道:「問你些事。」

  狸花聽後揚起腦袋,哼哼道:「狸花無所不知,問就是了。」

  瞧著痞的很,大抵是跟著如意久了。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是關於那位喚魔神君的事。」

  狸花眨了眨眼,說道:「什麼什麼神君?什麼東西?」

  陳長生道:「不記得了嗎?」

  狸花回憶了一下,卻是搖頭。

  陳長生頓了頓,倒也沒懷疑什麼,在他看來,狸花這般蠢笨,若是記起來了早便說了。

  「這樣啊……」

  陳長生也沒細問,思索一二後卻是拍了拍狸花的腦袋,說道:「狸花困了嗎?」

  狸花有些不解,說道:「狸花不困啊……」

  說著,它卻是打了個哈切。

  尖尖的牙齒露了出來,隨即嘴裡就嘀咕道:「現在困了。」

  「唔……」

  「狸花好睏。」

  說著說著,狸花就趴了下來,頓時呼呼大睡起來。

  陳長生的目光再度落在狸花身上。

  他輕道了一句:「是你自己出來,還是陳某請你出來?」

  隨著陳長生的話音落下。

  狸花身上分出了一道虛影,好似法相或是魂魄一般飄在了一旁。

  這倒並不是什麼魂魄法相。

  而是一道神念,又或者說是狸花的精神,藏在潛意識裡的記憶。

  早在當初權山之下對陣顧將屍時,陳長生就發覺了。

  這道身影與狸花一般模樣,只是那目光之中沒有那樣的蠢笨單純,而是一種讓人覺得怪異的冷靜,大抵是因為狸花本身蠢笨的原因,才讓人覺得這般怪異。

  「我可沒搗亂,你不要找我麻煩。」貓兒這般說道。

  陳長生看著這個不一樣的狸花,說道:「陳某也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貓兒的鬍子動了動,說道:「那你喊我出來幹嘛?」

  「打聽些事情。」陳長生這般說道。

  貓兒眨了眨眼,猶豫了一下後卻道:「買賣不做賠本的,你給我什麼好處?」

  陳長生聽後卻是問道:「你想要什麼?」

  貓兒想了想,說道:「啊……」

  它卻是有些想不出來。

  於是貓兒便道:「你問吧,反正你要記得你欠我一個好處。」

  陳長生聽後笑了笑,說道:「也行。」

  這一人一貓目光相視。

  貓兒見他半天不說話,便道:「看著我做什麼,你問啊!不問我可走了!要是被天地逮到我怕是要挨雷劈。」

  「嗯……」

  陳長生道:「關於喚魔神君,你知道多少。」

  貓兒道:「別人不知道的我知道,別人知道的,我也知道,唔,這好像是句廢話,唉唉,不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

  陳長生聽後愣了愣,隨即又笑了起來。

  這倒是與狸花一般,不太聰明。

  貓兒說道:「記憶最深的就是,他可臭了……」

  「不過人還不錯,就是話有點多,叨叨叨的沒完沒了,像個二傻子。」

  陳長生聽到這樣的評價不禁笑出了聲來,「形容的這般貼切嗎。」

  他頓了頓,開口道:「之前陳某聽一人提起,喚魔神君每隔一段時間會消失,過一段歲月又會出現,真有此事嗎?」

  貓兒想了想,說道:「是有這麼一回事。」

  陳長生恍然,點頭道:「他有跟你提起是因為什麼嗎?」

  貓兒想了想,說道:「倒是沒有,反正他都說是出遠門,誰都找不著他。」

  「這樣啊……」

  陳長生繼而問道:「你見過他,那他長什麼模樣?」

  貓兒思索了一下,卻是搖頭道:「我沒見過,反正他從來都是戴著面具,也沒見他摘下過。」

  「戴著面具?」

  「對啊。」

  「什麼樣的面具?」

  「挺難看的,像唱戲的大花臉。」

  「嗷……」

  「我聽人說他沒死。」

  貓兒聽到這話哼哼了一聲,說道:「他當然沒死。」

  陳長生聽後心中微頓,說道:「他沒死?」

  貓兒說道:「他不會死的,那個女人只是鎮壓了他肉身而已,真正的他活的好好的呢。」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這都過去幾千年了,他還活著?」

  「鬼修陰壽頗長,有什麼奇怪的。」

  貓兒繼續說道:「反正我是不信他死了。」

  陳長生繼續道:「我聽人說他已經回來了,而且還造成了一些亂子。」

  貓兒頓了頓,搖頭道:「這我不知道,他沒來找過我。」

  陳長生道:「那你知道他想做什麼嗎?」

  貓兒搖了搖頭,對此了解不多。

  陳長生也沒深究,而是問道:「他與玉萱的關係如何?」

  「那個女人啊……」

  貓兒思索了一下,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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