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白泗，四方道場
「留給小花一家提升血脈吧。」
對如今的李長生而言，『豚』只能滿足口腹之慾，唯有掌握『果位』的『獸』才對他有用。
想到這。
李長生雙眸霎那化作琉璃般的翠色，目光看向躬身而立的白沽，其皮相褪去，一具紫紅氣焰的身軀映入眼帘，在他背後，趴伏著一隻毛髮雪白的黃皮子，肉眼可見的縷縷紫紅氣焰流淌入其鼻息。
「看來我與黃皮子還挺有緣。」
見到它，李長生面展笑容。
眼前這隻黃皮子不正是『獸』，其散發誘人香氣絕不會錯。
似乎是感受到少年目光，白沽背後的黃皮子哆嗦一下，雙眸浮現靈光，滴溜溜轉動，當看到周圍景象它身軀明顯一僵，旋即壓低頭顱，偷偷順著白沽脖頸向前看去，正對上一雙翠綠雙眸。
「呀！」
黃皮子毛髮登時乍起，驚叫一聲，身軀化作絲縷雲煙便想遁逃，可隨即它便感受四面八方都湧來深沉惡意，猶如被天地厭棄，無容身之地。
就在李長生準備嘗嘗師尊惦念許久的『獸』好不好吃時，絲縷雲煙在他身前匯聚，黃皮子短腿跪地，雙爪趴伏在地，聲音清脆道：
「小的白泗，參見上仙。」
同時，它心中暗罵不止，不都說青玄上仙沒熬過災劫，一日寒封千山，即將隕落嗎？
那這位仙韻浩蕩如淵的『仙人』是誰？
它這一顯形說話，白沽等人下意識瞥去目光，見到『黃皮子』，面色紛變，齊齊跪拜下去。
村落祭祀的白老祖都跪了，他們豈敢站著，至於白老祖為何跪在『上仙』面前，他們不敢問，更不敢看。
「呵」
李長生輕笑一聲，半蹲下身，摸著下巴打量著這隻『獸』，雖然在這裡的只是一小部分，但也能嘗嘗鮮不是。
探手抓在它脖頸拎起，對著白沽等人笑道：「回吧，時候不早，免得夜路遇『獸』，快些下山吧。」
「謝上仙體量。」
白沽等人恭敬磕了個頭，方才躬身退去，直到離開道觀，也不曾抬起頭。
李長生提著黃皮子來到『豚』身前，手指輕點在那醜陋人面，無聲無息，『豚』化作飛灰消失，一紅一黑一白三枚晶體落在掌心。
攏袖收起，看了眼眼神驚恐的『獸』，一邊走向廚房，一邊安撫道：「別擔心，我不會這麼對你的.」
少頃。
廚房升起裊裊炊煙，伴著清風湧入天穹。
不多時。
一臉意猶未盡的李長生拿著一根樹枝剔著牙走出廚房。
「一隻沾染果位『討封』的黃皮子。」
「怪不得師傅念念不忘，味道確實不錯，可惜分量太少，聊勝於無吧。」
緊接著，李長生目露沉思。
根據黃皮子記憶，他所在的地方名為『千川』，內中妖魔橫行，『獸』道不絕，百年前被『青玄上仙』占為道場。
似白沽等人則是『荒民』，千川之地大大小小有數百似他們這般的村落或部落。
黃皮子白泗，便是白家村世代供奉的『獸』。
至於外界。
白泗記憶中。
向南走萬里，有一名為『小食國』的國度，其國民生而能言，一日能走，七日長高一尺，一月成年，個個膘肥體胖，力達凡境九品，既肥美又勁道。
道場主人『大食上仙』。
白泗評價，上仙熱情好客，只失一腿。
向西走萬里，有一個充斥花朵，古木的國度『草國』，其民不過寸許，白皮綠眼，壽達千歲，百年可升一品，既爽口又味美。
道場主人『空木上仙』。
白泗評價，上仙吝嗇不公，食三白皮，失半身。
向北萬里
…
「還是個愛溜達的『獸』，怪不得滋味不及師尊半分。」
李長生搖搖頭，心思落在鄰居上。
『大食上仙』『空木上仙』『蒼鶴上仙』
『螢月大仙』
千川東南四北四個方向，駐紮有四位『地仙』，且其中一位似乎還是『果位』更高的『地仙』。
可惜白泗記憶太少。
李長生無法得知祂們是個什麼狀態，更不知其「果位」效用，但被四座道場圍在中央，對他而言肯定不是好事。
蛻變過後，他冥冥中有種感悟，果位『山主』想要繼續提升，需掌控更多山川地脈，眷養更多『獸』。
以無窮地脈精氣，『獸』的不全果位供養『山主』。
當然。
直接殺死一尊『地仙』，吞食祂的果位效果更好。
可惜這幾乎不可能做到。
「地仙」身處自家道場，也就是『域』，便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以他而言，除非一瞬摧毀『千川』無窮地脈，不然就不可能殺死他這位『山主』。
「待送師尊成仙后再說吧.」
李長生壓下思緒，哼著莫名小曲，走向大殿。
推開門扉。
大殿中央生著一株不足米高，枝幹冰藍，呈山川狀，枝葉繁茂翠綠的小樹，若是細看去便不難發現，小樹枝幹是由一條條鱗甲冰藍，無目的蛇獸蜿蜒糾纏而成。
「餓獸.吃吃」
離得近了，一陣混淆不清的呢喃聲縈繞。
「師傅，好徒兒來看你了.」
一步邁入，李長生轟然化作無數晶瑩碧光，融入小樹。
霎那間，小樹震顫，一條條冰藍蛇獸蔓延向上攀爬絞殺枝葉，可每當觸碰到翠綠枝葉，便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咬了一口，缺失部分，翠綠枝葉則愈發喜人。
嘭.
殿宇門扉轟然閉合。
外界。
白家村一行人離開道觀，順著『獸』道迅速下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雪地。
待離開道觀十里外。
白沽背上，一隻白毛黃皮子無聲浮現。
它黑溜溜的眼睛轉了轉，猶豫了下，瞳孔泛起蒙蒙白光，猛地扭頭向後望去。
轟.
天地在它眼中消失不見，只餘一株通天徹地，萬千冰螭為樹幹，草木山川為枝葉，磅礴浩蕩仙光如瀑垂落的巍峨神木。
「『祂』怎麼變化了？」
白泗愣住，它猶記，『青玄上仙』本相是數萬丈長的『冰螭』，怎麼變成樹了？
回憶起吃它的『少年』面孔。
白泗心頭生出一道匪夷所思的想法。
「祂不是『青玄上仙』！」
念起。
白泗心神忽然響起一道輕笑。
「呵…小東西，看夠了嗎？」
白泗身軀一僵，正待它準備討饒時，心神再度響起話音，只是聲音變得清冷淡漠。
「通知千川百「獸」。」
「本仙…將於三年後為爾等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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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