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權回到道炎宗之後,便召來眾長老開始安排各項事宜。
長老們聽到殷權說要除去天武宗,兩日後就要行動了,頓時驚呆了!!
啊?這麼草率的嗎?
宗主啊!我們道炎宗是不弱,但跟天武宗比起來,還有不少差距啊!
殷權當即怒罵長老們不爭氣,隨後便說了和北斗學院聯手一事!
長老們頓時偃旗息鼓,眼神從慌亂變得躍躍欲試。
和北斗學院聯手?那絕對有戲啊!
要知道,北斗學院可不是泛泛之輩啊,作為星洛帝國唯一的書修學院,這麼多年在天武宗的欺壓中仍然屹立不倒,足以說明。
就、就是,宗主,我們身為武道宗門和書道聯手,會不會被別人非議啊?
殷權瞬間明白眾長老的想法,不由怒其不爭,大喝道:
「到了這種時候你們還在乎別人的看法?現在是天武宗聯合各宗針對我們道炎宗!!」
「怎麼?難道你們甘願等著被人屠殺?」
「一幫廢物!」
長老們頓時臉色一白,不說話了,快速下去安排了。
見狀,殷權冷哼一聲,望向殿外,眼神深處浮現野心,喃喃道:
「白將,本宗主以前還猶豫再三,但這次,你可真是大大堅定了本宗主找梅蒼梧聯手的決心啊!」
「呵呵,星洛帝國的霸主宗門的位置,天武宗坐的太久了,可以易主了。」
「白將,這都是你逼的......」
......
翌日。
吉祥鎮,長生學堂。
早讀過後,第一堂課時,陸長生帶著醉千塵在韓岳三人茫然的目光中,上了講台。
呃......徐爺爺?
這個點徐爺爺不該在做面嘛?
先生將徐爺爺帶來學堂是要做什麼?
「從今天開始,老徐便是我長生學堂的助教。」
陸長生笑道。
啊?助教?
韓岳三人目瞪口呆。
陸長生不再說啥,背著手出去了,直接就將課堂交給了醉千塵。
醉千塵愣神,看著陸長生的背影欲言又止。
陸先生,您不是說讓我來助教麼?
咋看您這姿態,竟似乎是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柜?
唉。
陸長生走後,韓岳他們也瞬間放鬆下去,他們好奇地看著醉千塵,
「徐爺爺,您怎麼來了?先生說讓您當助教,應該是開玩笑的吧?」
「是呀,徐爺爺還有麵館要經營。」
「......」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話里話外都比較委婉。
對於這些言語,醉千塵只是笑了笑,他忽然裝作驚訝道:
「哦?想不到你們體內已經有墨源了,不錯不錯,陸先生眼光獨到,你們三個小傢伙確實是書道的好苗子。」
話落,韓岳三人猛地一驚,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醉千塵!
徐爺爺居然知道墨源?並且還一眼就看出了他們三個身懷墨源?
啊,真的假的!
韓岳三人瞳孔收縮,感覺面前的徐爺爺變得好陌生。
跟印象中慈祥的徐爺爺根本重合不起來。
怪不得......怪不得先生讓徐爺爺當助教,先生果然有先生的道理。
原來徐爺爺隱藏的這麼深!
居然也是個書修!
而且很顯然,是較為強大的書修!
「徐...徐爺爺,那您的麵館不開了嗎?」
葉瀟瀟小聲問道。
「兩不耽誤。」
醉千塵隨意道了一句也不解釋,隨即鄭重道:「那就準備上課吧,往後你們還是繼續稱我為徐爺爺就可。」
「是......」
韓岳三人訥訥答應,直到現在,他們的腦子都還有些渾渾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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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爺爺一個買麵條的咋就突然變成書道強者了呢?
......
陸長生一來到長生學堂的大門口,就看到站在那裡的曹家父子。
曹玉龍見狀,連忙牽著曹博裕上前,彎腰道:「陸先生,我...我知道這樣十分打擾您,但還是懇求您給裕兒一個機會。」
曹博裕此次更是直接跪下伏地,「求陸先生給博裕一個機會,博裕日後定好好努力,潛心學習,不丟陸先生臉面!」
路過的行人看到這一幕,皆是心中跳了跳,敬畏地看了陸長生一眼,就快快離開此間。
陸長生看著曹玉龍,片晌後,說道,「這是第三回了,看鎮主這意思,倘若我不收下你兒子,將會天天來堵我啊......」
曹玉龍心顫,心中懼怕了起來,連忙道:「不敢!此次陸先生若還是不願收下博裕,那我...那我不會再帶博裕來打擾陸先生。」
「嗯,那便離去吧。」
陸長生淡淡說完,從曹博裕身旁擦身而過,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曹玉龍呆愣好一會兒,終於仰天長嘆一口氣,整個人都似乎蒼老了好幾歲。
「裕兒,走吧。」
曹玉龍上前想牽起曹博裕,曹博裕的手卻朝後躲去,低著頭低聲道:
「爹,等下就升太陽了,會很熱,您先回去吧。」
曹玉龍一怔,下意識問:「你什麼意思?」
「您跟孩兒說過,事在人為,孩...孩兒還不想放棄。」
曹博裕看著地面,落寞道。
曹玉龍瞳孔縮了一縮,緊接著浮現前所未有的欣慰之色。
自己的孩子變得如此懂事,哪怕陸先生還是不收,他心中也不會再遺憾。
有此心性,往後無論在哪,成就都不會太差。
「好!那爹便回去了。」
曹玉龍笑了笑,仰頭看了看逐漸升高的太陽,再看了看曹博裕的膝蓋,眼中閃過心疼之色,輕嘆一聲,便轉身離去了。
......
太陽逐漸升高。
長生學堂前,曹博裕小小的身體搖搖欲墜,渾身汗流不止,臉龐和嘴唇發白。
他感覺膝蓋好疼,鑽心的疼。
身為鎮主府的少爺,從小錦衣玉食,如此苦痛,還是曹博裕第一次體驗。
曹博裕幾次三番忍不住要放棄,可當他想起黃軒,韓岳,葉瀟瀟,蕭凡等人,他就死死咬牙,繼續支撐。
他曹博裕,不比任何人差!
越來越多的路人停留在學堂門口,眼神又是擔憂又是動容地看著曹博裕少爺。
這樣下去不行,沒準會出人命的,畢竟只是十歲出頭的孩子啊!
鎮民們心中焦急,紛紛出言相勸。
但此時,曹博裕根本聽不進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逐漸天旋地轉的世界......
膝蓋已經徹底麻木,體力也山窮水盡了。
這時,陸長生提著一袋果子回來,鎮民們一喜,就像看到救星,不過也不敢說什麼,只是希冀地看著他。
陸長生目不斜視,沒看曹博裕一眼,錯身就要進入學堂。
突然,「砰」一聲響。
陸長生停下了身子。
因為他的後褲腿被一隻小手拽住了。
曹博裕撲倒在地上,緊緊拽著陸長生的褲腳,沙啞:
「先...先生,求您......」
陸長生回眸,笑了:「你還是第一個扯我褲腳的。」
曹博裕一顫,鬆了手。
「明日來學堂旁聽,後續看你表現。」
陸長生說完,將一個果子精準地拋到曹博裕手裡,就進學堂了。
而曹博裕只是撲在地上,呆呆的看著手中的果子,雙目水霧升騰,視野漸漸模糊。
很快就眼睛閉合,昏了過去。
可那個果子卻被他無意識地牢牢握住。
仿佛他一鬆手,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便會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