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斬草除根,趕盡殺絕!】

  隨後這個擔憂念頭就被段教習破滅。

  聽段教習說,太溪城建成之初。

  圍牆底下的基石上,就有玄修符師刻畫著祖先流傳下的玄紋符咒,就為了邪祟止於牆外,妖異不入城中。

  這是大多數城池建成前,所使的玄修手段,端的是神異非常。

  如今每隔幾年,都會有府城來的玄修符師前來修繕。

  雖然偶有遺漏,無法阻止邪祟本地滋生,但總歸沒出什麼大的差錯。

  沈修想了想,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這兩個牧夜人解決不了還有府城的懸劍司,他操什麼勞什子心。

  於是不再在乎這些事情,繼續於麗水河中練武。

  隨著時間流逝,在河水持續不斷的錘鍊之下,沈修的修為境界更上一層樓,踏入了二境巔峰。

  氣息充盈,勁氣環繞。

  這期間,懸劍司的牧夜人們,再度出去了一趟,打算剿滅那頭白骨妖魔。

  只是奈何,那白骨妖魔似乎失去了蹤跡,任憑那兩個牧夜人尋找,都是未曾找到,似乎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於是懸劍司的牧夜人宣布,白骨妖魔已經離開了太溪城境內。

  這對太溪城是件壞事,也是好事。

  隨著消息傳開,太溪城內外人群往來,遮擋在頭頂上的陰雲終於一片片消失,再有牧夜人聲稱停留一段時日,有所顧慮也消失無蹤。

  麗水河的河流中,沈修依舊在練拳,古怪的暗流之下,讓他這樣的進步很明顯。

  降龍伏虎功踏入五境之後的熟練度,又增添了百分之十幾。

  於是乎,麗水河變散步的居民,就會看到手搓漩渦的景象。

  他只要將勁氣凝聚於手臂拳頭,就能帶出強勁的氣息,以特定形勢行拳,就會打出一圈圈的漩渦。

  只見沈修身入各種,淹沒了大半身體,行拳了一陣,他的拳頭動作開始變慢,那水面的波濤也隨之減弱,看似柔和了一些。

  只要沈修自己清楚,他體內勁氣實則與筋絡攪和在一起,隱隱傾聽都有類似弓弦的咯吱拉響,勁道十足。

  力量看似弱了,實則水面下的暗流,更為洶湧。

  就在這時,行運的手掌突然化為一隻拳頭,迅猛遞出。

  一陣霹靂悶響,清澈的水下驟然出現一個龐大空泡,之後化為磅礴地力量轟擊而出。

  水面一個炸響,仿佛一個晴天霹靂,震出數米水花,炸起一片的水珠,聲勢驚人。

  沈修望了望自己的拳頭,知道自己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之後的時間,沈修繼續麗水河用功練武,進一步地提升熟練度,增強修為。

  有時候拳頭炸暈幾條大魚,他便丟到河岸就地生火,支起木架烤了起來。

  有時炸飛起河蟹魷魚什麼的,他便換了新口味。

  直到一日,沈修繼續水中練武,簡書豪突然從武館興沖沖地跑來告訴他,有赤火盜的消息。

  這是他提前讓其幫忙留意的。

  「沈小哥,我聽城門回來的人說,有人看到赤火盜的三當家,帶著一幫人趕往歸雁鎮,據說要是對歸雁鎮的李家莊動手……」

  聽到這個消息,還在水中的沈修刷地從河水中蹦起,穿上鞋子就往武館跑去。

  換身衣服,提著那柄百鍛刀,頓時殺氣騰騰,風馳電掣地衝出城門。

  李家莊……

  他有點熟悉但無所謂,重要的是赤火盜,還有那是所為的三當家,這幾個詞刺激起了他的心神。

  赤火寨的三當家王豹,他在城內的懸賞通緝單上看到過,就是上次楊家鎮外碰面,然後給他一刀的那個刀疤臉。

  他的頭顱價值五十兩。

  沈修他可一直記著呢。

  那三當家王豹上次想順手砍死他,巧了,現在的他也想。

  沈修跑得飛快,體內氣血的增長,以及修為的提升,都讓他如今的速度及耐力,都達到一個非人的程度。

  竄出之餘,身後變帶起一片煙塵,引得太溪城來往之人一陣錯愕。

  ……

  歸雁鎮,李家莊外,一支六人騎隊站在陽光里,刺眼的讓人難以直視。

  馬鞍上的斬馬刀,身上頭頂標誌性的紅色頭巾,已經為首特徵明顯的刀疤臉漢子,赤火盜的標誌已經不能再明顯。

  而李家莊門口,歸雁鎮的鎮守,以及李莊身邊幾人,正站在前方,面色憤然。

  「閣下當真要趕盡殺絕!」

  李永年面色陰沉,望著地面莊內兩具一境武修的好手屍體,袖中雙拳緊握,壓抑著語氣中的憤怒。

  「趕盡殺絕?我這不是正當防衛嘛,怎麼就趕盡殺絕了,我只是想借你點銀子花花,哪知道李莊主竟然這么小氣,還要動手!」

  李永年心中憤怒,把搶錢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也只有他們赤火盜們了。

  就在他思考如何對策,不遠處的官道上,又有一捲菸塵翻滾過來。

  行之跟錢,卻是一個八尺大漢,騎著一批黑色俊馬飛奔過來,地上還拖著一個人。

  望見地上身影的那一剎那,李永年先是一怔,隨後目眥欲裂,直接衝上前,卻被一柄斬馬刀斷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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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李莊主,等我來了,才讓自己的兒子去求援,這時間晚了些吧。」

  王豹嘿嘿笑到,他臉上深刻的刀疤,因為笑容的牽扯活動,仿佛扭曲活動的蜈蚣一般,頗為滲人。

  此時歸雁鎮鎮守見這態勢,猶豫上前,朝那刀疤漢子拱了拱手,

  道:「三當家,我風雷武館接了歸雁鎮的鎮守差事,一向與赤火寨井水不犯河水,閣下能否賣在下一個薄面!」

  王豹聞言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你是哪位,還薄面?你風雷武館有什麼薄面,就是館主來也是一樣!」

  歸雁鎮鎮守面色慍怒。

  但心中揣測了一下那三當家的實力水準,以及那身後的一堆人馬,覺得自己還是毫無勝算,面色訕訕退到一旁。

  「你們要多少!」

  見那退卻不敢上前的鎮守,旁邊的李永年目露失望之色,漆黑的面色更加漆黑,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看你李家莊的生意做得不錯,就借個二千兩的銀子吧!」

  王豹聞言笑著,輕描淡寫地出了一個數字,這個數字頓時猶如一噸大山一般壓在了李永年身上。

  「好,我給……這有一千兩,其他的不夠你們自己進莊子搬……」

  深深看了眼身邊的鎮守,對方的無能,讓他失望頭頂。

  李永年心灰意冷地讓管家從莊內拿一疊銀票,交給對面的一名赤火盜,隨後顫抖著走向生死不知的兒子。

  走著走著,他陽光照耀下的身影,忽然間就矮小了很多……

  還好,還好……

  我兒活著就還好……

  他翻開他兒子的身體,察覺到那氣若遊絲的氣息,胸口一塊大石落地。

  王豹望著那地上兩人,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意。

  「你們知道嗎,我一向不認同二哥的說法,說什麼把人逼到牆角也要留一條生路,免得人家反抗,自己也是死路一條……」

  「這說法聽著有道理,但我不喜歡……」

  「我喜歡的是……」

  「斬草除根!趕盡殺絕!」

  王豹獰笑著,亮起了噬人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