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十二章 以血養劍

  第132章 以血養劍

  從這本修煉秘法的字裡行間,沈修也是從中了解到,此中用以養劍的,也不是其他,而是修士修煉者身上的精血。

  日日以精血溫養,深入劍心,日積月累之下,與自己神魂相互契合,從而達到後續心隨意動,如若臂使般的強橫御劍之力。

  從這些記載的方法來看,這似乎並不是什么正統的修煉法門,而是另闢蹊徑的旁門左道。

  只事其來源無法考究,王學峰那日夜裡,也是被他一抓捏碎了喉嚨,有所疑問也無處得知了。

  拿過之前王學峰的御使之劍,沈修細細端詳起來,這柄血劍不算寬厚,可以說的上纖細苗條。

  渾身都有股說不出來的秀氣。

  整個劍身也只有三尺三寸的長度,不知以何種材料鍛造,堅硬非常,通體都是比較深沉的墨綠色。

  劍柄劍身,乃至鋒銳的刀鋒之處,也是如此這般深沉顏色。

  通體墨綠色的劍脊之上,細細低頭查看,就能看到其中蜿蜒攀爬著一些細密的血紅色痕跡,看起來就仿佛人體流動的血管一般。

  有種淡淡的血腥煞氣。

  只是眼睛看著,就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滲人氣息。

  雖是充滿著某種陰冷的意味,但能夠承受住沈修的數次狂暴的拳勁攻擊,而沒有崩碎損壞,就已經證明了這柄黑劍非比尋常的堅韌意味。

  隨手挽了個劍花眼神在大街搜尋一番,沈修起身回到雲記藥鋪的別院。

  將那柄黑劍放在院內桌上,按照那本養劍之術中的記載方法,他拿出一根細針扎進指頭,然後擠出幾滴血珠弟在劍身之上。

  幾滴血液落下,堅韌的黑劍劍身散發出一片淡淡的紅暈。

  緊接著卻是如同吸水的海綿一般,將那幾滴殷紅的血珠吸收乾淨。

  除此之外,卻是並無其他動靜了。

  餘下的時間,沈修按照那本養劍之術上的記載修煉功法,一番折騰之後,依然沒有建立那所說的感應,至此沈修也並不氣餒。

  功法上的修煉,本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有所進展的,考得是連續不斷的持之以恆。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三天之後,沈修的靈台突兀地微微一顫,終於是與那柄黑劍產生了一種若有若無的聯繫。

  這股聯繫很是單薄,也很脆弱,斷斷續續地出現,又很快就感應不到。

  別說什麼所謂的御劍之能了。

  不過相比於之前那邊,宛若石頭一般的紋絲不動,此種進步,已經是好上太多。

  於此幾天後,白雲藥鋪無聲無息地關門大吉,人員也是不知所蹤,豐安鎮上的事情,便已經告一段落。

  此種情形下,沈修停留了幾日,發現沒有其他的事情之後,跟藥鋪的陳掌柜告知了一聲,離開豐安鎮,沿著豐山道,開始打道回府。

  ……

  黑沉沉的天空,烏雲壓頂,如墨如鉛的厚厚雲層覆蓋了整片天穹。

  整個世界陷入一種昏暗陰冷的境地,給人心靈人上極大的壓抑。

  此刻如同黃豆大小的雨驟然落下,大雨傾盆而下,嘩啦啦的雨幕遮蔽視線所處,仿佛天穹破碎了一個天大口子,傾瀉人間天河的洶湧河水。

  河邊淺灘,一個身著青衫,背負著一柄漆黑長劍的身影,於河灘邊緣的茂盛雜草上飛掠而過。

  衣角翻飛,勁風獵獵。

  全身都是干透的模樣,似乎沒有受到這般大雨的侵襲。

  若眼力不俗者,便能夠發現這人飛掠身形的一寸之外,有層難以察覺的隔膜,將著這場大雨隔離在隔膜之外。

  看這人面孔。

  正是之前從豐安鎮離開的沈修。

  只是離開兩日,沒成想就遭遇了如此漂泊大雨,這也是沈修始料未及的場景。

  也是有這護體勁氣的作用在持續呈現,若非如此,恐怕整個周身都被暴雨澆濕淋了個透徹。

  但如此行事也是堅持不了太久,那護體真氣與這場大雨校力,明顯是這場春季為數不多的大雨堅持得時間更長。

  也是沈修真氣積蓄本就雄厚,不然還堅持不了如此長的時間。

  即使是這般,要是被尋常武修瞧見,也要心道一個奢侈了得。

  飛掠一陣,沈修繼續趕路,大雨傾盆下的場景,路面濕滑泥濘,給予行程的阻礙也是不小。

  如此沈修也是有些疲倦了。

  他抬頭瞅了瞅那黑雲壓城般的天空,眼至所及,依然是那成片的黑色烏雲翻滾,不知蔓延席捲到何處。

  從方才到現在怎麼也有一炷香的時間,然而此刻的這次滂沱大雨,卻是絲毫沒有見其縮小的任何趨勢,仿佛就要如此這般下落沒有盡頭。

  「該找個地方避雨了。」

  沈修眼力巡視四方,繼續往北跑去,行走了一段距離後,遠方陰暗下的地界,終於開始閃現出隱隱約約一片村落的輪廓。

  雨幕遮天蔽日,遠方情形都是看得不夠真切。

  隨著人影的靠近,遠方的那處村落情形,便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沈修凝神一看,還看到離那村子的附近,有些人聚集在湍流不息的河流邊上,不知是在弄什麼。

  臨到跟前,沈修才發現,此時暴雨之中的河岸邊緣,正頗為詭異地陳列著一張黑色發舊的案台。

  案台之上,擺放的是豬頭牛羊等等各種豐盛的貢品,於此同時,十幾個村民在案台後方跪地磕首,不知在跪拜著什麼。

  似乎是做什麼法事,但又不像。

  想來這些應該就是前方村裡的村民,沈修於是也停下等待。

  法事依舊在繼續,旁側還有人將豐厚的供品毫無留戀地扔進咆哮的河水裡,然後繼續往案台上放著東西,除卻各種好肉,還有各種難得的水果。

  這些貢品,恐怕也是這些村民屋中的不少家當。

  上了又扔,扔了又上,案台上的公平彼此交錯停留,一切都沒有多大異樣,直到最後,那個旁側漢子面色複雜地拎上了個菜籃。

  菜籃里一片破布裹挾著什麼東西,然後沈修聽到了一聲啼哭聲,那哪裡是什麼貢品,分明是還不知是否足月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