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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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鋒回到柳樹巷子內。
他再次取出牛皮卷。
牛皮卷上的功法內容，竟然是從弒魔功和五毒草之中譯出的功法。
一部超越天極的功法。
江鋒野心勃勃。
想要將認真看一遍，將其收錄進面板中。
「嗯……不行！」
但隨著眼睛和上面的文字再接觸。
江鋒感覺眼睛刺痛無比。
仿佛有看不見的火焰，在燻烤雙眼。
沒過一會。
便雙眼浮腫。
熱淚直流。
他快速將牛皮卷合上。
「這到底是什麼功法，以我如今的實力，竟然無法直視？」
江鋒驚道。
「算了，先把它藏好，等日後實力提升後再看，不急於一時。」
最終江鋒放棄了繼續觀看的念頭。
他擁有無盡無光。
現在看不了，以後總能看得了。
犯不著為了現在將它收錄進面板中，而搞得滿身是傷，那樣做沒必要，不值得。
次日。
正確的說。
應該是約莫一個時辰後。
天色明亮。
到了江鋒去鎮北監獄當差的時候。
「小江，你眼睛怎麼了？昨晚沒睡好？」
江鋒和火叔在巷子口碰面。
「嗯，掉灰進去了，沒事，一會就好。」
江鋒隨口道。
「咋感覺你這雙眼睛，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才變成了這樣，下次有機會，記得帶上叔！」
老火揶揄道。
江鋒神色一怔。
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火叔那句調侃的話，讓江鋒如遭電擊。
「誒，你怎麼愣著，該不會真被我說對了，伱到底偷看誰洗澡了，好端端的從朝陽巷子搬到柳樹巷子，我就知道，柳樹巷子內肯定有你惦記的人。」
火叔以為被他說中了，樂呵呵的圍著江鋒轉。
「火叔，你別拿我取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咱們趕緊走吧，晚了就遲到了。」
江鋒裝作被火叔說中的樣子，快步離開。
「你要是真看中了哪戶姑娘，跟叔講，叔幫你說媒。」
火叔如同被打開了話匣子，一路上刨根問底。
江鋒拿他沒辦法，只能加快速度往鎮北監獄走。
「駕！」
這時好幾輛馬車，從柳樹巷子外的街道上疾馳而過。
車上不停的有書本掉下來。
駕車的人，仿佛沒發現一般，或者有意為之，一路上，快馬加鞭，迅速消失。
「誒，這怎麼回事，這些書都不要了嗎？」
火叔被地上的書吸引住。
「嘿嘿，沒人要，那就便宜我了，正好撿幾本，放茅坑裡面用。」
火叔跑過去，和一群人在搶地上的書。
他家裡用的廁紙，是廢棄紙漿曬乾後，非常粗糙的黃紙，前幾天小火娃的屁股，還被刮出血來，這些書撿回去，當廁紙用，對火叔和尋常百姓來說，非常奢侈。
「怎麼會有人從車上扔書下來？」
江鋒感到奇怪。
他清楚看到，從車上掉下來的書，不是因為馬車跑得太快，才掉下來，而是車裡面有人將書扔了下來。
他回頭朝著街頭巷尾看去。
那些書被扔了一路。
跑出來撿書的人，大有人在。
很多都和火叔一樣，想要撿幾本，拿回去當廁紙用。但也有人感到好奇，把書本撿起來後，專注的翻看起來，當識字的人看到其中內容時，不少人面色大變，驚慌失措的將書本扔在了地上，然後快速跑掉。
「小江，你不拿幾本，回去用嗎？」
火叔抱著十幾本書，來到江鋒面前。
他穿著獄卒服，撿書的時候，沒人敢跟他搶，所以滿載而歸。
江鋒看到那幾個翻看書本後，落荒而逃的身影。
他實在好奇，就從火叔懷裡，拿出一本看。
這一看，江鋒感到不可思議。
書上的內容。
分明就是暗堂名單內容。
他隨即又從火叔身上拿了幾本看。
除了名單內容。
還有任務內容。
「這……難道是七皇子，連夜讓人複印，故意將這些書本，撒在龍都各處，想要鬧得滿城皆知，讓皇帝無法坐視不管，想要以此扳倒二皇子。」
江鋒內心猜想道。
「這招真妙，開局就是王炸，我看二皇子如何置身事外，就算不死，也要被剝層皮。」
江鋒對七皇子充滿讚賞。
他知道暗堂作惡多端。
這些年不知讓多少人家破人亡，那些倖存的受害者，沒準看到這些內容後，會爭先恐後的站出來，指證二皇子。
「小江，你在笑什麼？書有什麼問題嗎？」
火叔感到疑惑。
當即也拿出一本翻看了起來。
「火叔，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把它們都扔了吧！」
江鋒把書本扔在了地上。
「呃……這……真是晦氣，連獄總監和獄首座大人的名字，也敢寫上去。」
火叔隨意翻開其中一頁。
看到其上的內容後，面色驟變。
趕忙將懷中的十幾本書，都扔在了地上。
「你說什麼？」
江鋒感到奇怪。
將火叔剛扔出去的一本書接住。
「都是一些胡說八道的內容，別看了，走吧！」
火叔拉扯道。
他自然能看出，這些書記錄的內容，牽扯到了很多人，他和江鋒都是小人物，這些大人物的遊戲，碰不得。
「不對，內容好像不太一樣，多了好些人進去。」
江鋒翻開火叔剛才查看的書頁，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裡面竟然有韓冬，和包龍衛乃至蕭然的身影，除此之外，還有靖王世子，和好幾位大臣的名字。
甚至牽扯到了皇宮內的一些嬪妃。
不過這些名字。
是被混入名單之中，塞進了各個角落。
江鋒感到不對。
又撿起一本任務帳冊查看。
前面內容沒有問題，和自己看過的內容一樣。
但等翻到第三頁的時候，上面的任務計劃，雖然沒有問題，但執行的人員名單，又出現了變化，摻雜進入了許多人，其中就有韓冬，和蕭然的存在。
甚至到了後面，更是編造出了，蕭戰在國門養兵為寇，如何利用國門安全，騙取糧草軍餉的任務內容，並且內容恰到好處的牽扯到了蕭戰這一兩年來的幾次兵馬調動。
這些書的內容。
把當朝大臣，和蕭戰等人，乃至諸多皇親國戚，都牽扯進入了其中。
仿佛朝中大臣，各位王爺，乃至皇宮內的許多嬪妃，連同蕭戰等人，都是暗堂成員。
書上記錄的內容，他們都在為二皇子做事，就好像他們效忠的人，不是皇帝，而是二皇子本人。
除此之外。
霍尚香和衙總監的名字等，也都出現在名冊，和任務單上面。
似乎，只要是朝中大員，皇親國戚，乃至江湖名宿等，都能在這兩本書上，找到他們的名字，並有各種相關的任務信息等。
「我明白了，這書不是七皇子讓人扔的，而是二皇子的手段！」
江鋒恍然大悟。
「快走吧，別愣著！」
火叔將江鋒手中的書搶過去，扔在了地上，拉著江鋒往監獄走，生怕江鋒看得入迷，被人盯上。
「兵行險招！」
「混淆視聽！」
「置之死地而後生！」
「好你個二皇子，什麼計謀方案，你都能想得出來，這大唐有朝一日，必落入你手中。」
江鋒內心五味雜陳。
仿佛沒察覺到，正被火叔拉著走。
他原以為，這些書是七皇子讓人連夜複印，扔在了街上，想讓二皇子身敗名裂，成為眾矢之的。
豈料。
這竟然是二皇子的手段。
原本兩件致命武器，被他這一搞，反而成為了別有用心的人，在污衊他，陷害朝中大臣的罪證。
雖然暗堂將不復存在。
失去的一切，將無可挽回，但不可否認，二皇子這個手段，實在高明，哪怕疑點重重，會有無數人懷疑他，但卻不能將他定罪。
他雖然損失慘重。
多少年的心血，都將付之東流。
也將面臨各種審查和處罰。
但皇子的身份地位肯定不會失去。
以他的魄力和本事，將來肯定能東山再起。
一想到，將要和這樣的人為敵，江鋒就感到不寒而慄，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發現到自己，否則在沒有絕對的武力之前，後果將難以想像。
「現在只能盼著，七皇子和蕭戰，能互相配合，讓二皇子元氣大傷，最好幾年之內緩不過來。」
江鋒內心期盼道。
他知道，交給七皇子的那兩本帳冊，基本上等同於失去了作用，至少已經不能被當成證物，拿出來針對二皇子，不過上面的相關信息，許多還是能順藤摸瓜，找到一些對應的人，讓二皇子付出點代價。
尤其是蕭然的死。
他死在金沐川的元力火焰中。
這一點，沒有人能夠造假。
二皇子無論如何，都推脫不了。
只要鎮守國門的男人回來，他定有手段，讓二皇子付出代價。
「你還在想什麼，把剛才看到的東西都忘掉！」
火叔見到江鋒一路眉頭緊皺，好像在思索書上的內容，氣得雙手在江鋒眼前使勁的揮幾下，好像想幫江鋒把記憶中的內容刪掉。
「啊？忘掉啥呀？我剛才什麼也沒看到。」
江鋒回過神來，嘿嘿一笑，走進了鎮北監獄。
「你這混小子，你欠我一頓酒，別忘了。」
火叔笑罵道，連忙跟上江鋒的腳步，一起進入鎮北監獄。
江鋒來到第三層。
按照日常那般，對著幾名手下訓話，等重複交代完主意事項後，這才帶著王班頭，馬班頭，馮班頭幾人，巡視管轄區域。
上午風平浪靜。
韓冬和包龍衛還在皇城內沒有出來。
下午的時候，陸續有人被送進來，上頭交代，嚴加看守，未經允許，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傍晚時候。
鎮北監獄內，開始有一陣陣議論聲。
許多人都在談論，今天從路上撿到的書，所看到的內容。
有些獄卒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拉著幾個夥伴，在監獄角落議論紛紛，甚至放開想像，大膽的臆測起來。
「真沒想到，咱們獄總監大人，也是二皇子的人，今後咱們這些人有福了。」
「我看不要高興太早，那書上的內容，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萬一要是獄總監大人出事，牽連到了咱們那……」
「你也太小看二皇子了，滿朝都是他的人，誰能把他怎麼樣？」
幾個小獄卒，躲牆角低聲道。
「你們在說什麼？」
胡文海突然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胡督頭，我們什麼也沒說。」
「對，我們什麼也沒說。」
「我們剛才只是說了幾句吃飯的事情。」
三個小獄卒驚慌道。
「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學會管住自己的嘴，切忌不要胡言亂語。」
胡文海囑咐道。
「小的明白，您放心，我們都不會亂講。」
三人連忙賠笑道。
「嗯！」
胡文海滿意的點點頭，隨即轉身離開。
三個小獄卒都鬆了口氣。
「哦，對了。」
剛轉身的胡文海，突然又回頭。
「大人！」
三個小獄卒，都以為胡文海有什麼吩咐，紛紛抬起頭看向他。
「嘯！」
胡督頭拔刀。
刀光一閃。
「啊！」
三個獄卒慘叫。
紛紛用雙手捂住嘴。
只見他們嘴巴血流不止，嘴角都被胡督頭開了道口子，每個人的嘴巴都大了不少。
「再讓我聽到，你們胡言亂語，下次本督頭，破了就是你們的天靈蓋，滾！」
胡文海怒斥道。
三個小獄卒淚流滿面，滿嘴鮮血的落荒而逃，都跑去找獄醫縫製。
看著三人消失。
胡文海眼神陰沉到了極點。
早上那些出現在街頭巷尾的書，他也看到了，其上的內容，有意無意，都指向了二皇子，作為二皇子的人，胡督頭心裏面擔心，要是二皇子出事，日後誰能照應他。
雖然書上的內容，牽扯進去的人員，有些很離譜。
但胡文海心裏面明白，老二肯定出事了。
總之有人在針對二皇子。
二皇子有大麻煩。
一旦二皇子失勢，自己作為二皇子的走狗，韓冬和包龍衛又豈會輕易放過他。
胡文海心裏面明白。
他為二皇子做事，韓冬和包龍衛肯定清楚，只是沒點破罷了，之所以一直沒動他，不過是不想和二皇子撕破臉皮。
但經歷了先天強者，入獄劫囚的事情。
加上早上書本的事情。
胡文海清楚，韓冬和包龍衛可能已經選擇正面硬剛二皇子。
所以這鎮北監獄，胡文海是待得越來越心慌，只盼著，二皇子能將他從鎮北監獄調走。
如今還在等待消息的他，心煩意亂，聽到有人在議論二皇子，他哪能受得了。
「咦，江獄頭，昨晚怎麼不見你去黑鐵山？」
這時，胡文海碰見了出來巡視的江鋒。
「回稟胡大人，小的昨晚沒接到獄總監大人的通知。」
江鋒解釋完，又假裝疑惑道：「我聽說，昨晚三軍齊動，獄總監和獄首座大人，親自帶隊，將黑鐵山包圍得嚴嚴實實，過後沒多久便進了皇城，為何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不知胡大人有沒有收到什麼風聲？」
「這我哪清楚，不過韓總監和獄首座大人，兩人神功蓋世，想必是大功告成吧！」
胡文海也假裝道。
「希望如此吧！否則被劫走的犯人，關押的牢房，是小的看守的，萬一要是沒能辦好，不僅大人們遭殃，小的也有滅頂之災呀！」
江鋒一臉認真的道。
「放心吧！韓總監和獄首座大人，不會讓聖上失望的。」
胡督頭一怔，隨即附和道。
他突然想到，要是韓冬和包龍衛任務失敗，皇帝怪罪下來，肯定要找個背鍋的人，按照韓冬和包龍衛的手段，找個小獄頭頂罪肯定說不過去。
把他這個督頭拉出去，一方面能交差，也能藉機除掉他，噁心一下二皇子。
「有胡大人您這句話，小的就放心了，您不知道，昨兒我一夜未睡，今早起來，眼睛都腫了，就怕事情沒那麼容易過去。」
江鋒高興道。
「呵呵，你不會有事的，不要多想，我去看看兄弟們都在幹什麼。」
胡文海拍了拍江鋒的肩膀，他內心突然有點羨慕江鋒，雖然僅僅只是個小獄頭，卻有韓冬照應，還不被牽扯進朝堂鬥爭中。
無論外面風雨多大，總能置身事外。
江鋒一臉討好地看著胡文海的背影。
交班一到，便在監獄門口，和火叔會和，兩人去菜市場買了三斤豆腐，和一斤花生米，以及兩壺酒，在院子中喝著。
關於早上的事情，兩人閉口不談。
全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仿佛鎮北監獄外，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和他們無關。
酒足飯飽後。
江鋒送走了火叔。
一個人躺在了床上。
從下午開始，鎮北監獄就有人被陸續送了進來。
不過，都只是一些小蝦米，基本上都被關在了第一層，或者第二層。
江鋒知道，暴風雨恐怕到了今晚，才會徹底降臨，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被牽扯其中。
尤其是，韓冬和包龍衛此刻在皇城內，都和皇帝在交代著什麼。
昨晚進去到現在都還沒出來。
一天一夜過去，肯定是被皇帝留下來，有可能是在商討書本的內容。
當然也可能在處理蕭然的事情。
江鋒心裏面清楚。
皇帝需要蕭戰繼續為大唐效力，鎮守國門，抵擋突厥。
就是不知道，老謀深算的帝王，會給蕭戰一個怎樣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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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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