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誰教他這麼說的?(求訂閱)

  第164章 誰教他這麼說的?(求訂閱)

  「余成來,聽令!」

  張盛轉身命令麾下副將之一,余成來。

  「立即帶著張赫,還有一萬騎兵,五萬步兵,隨著大軍撤離洛天城。」

  聞言,那副將余成來、張赫等人面色極為難看。

  「爹,你跟我們一起走啊!」

  張赫鎧甲之上都是鮮血,有敵人的血,也有他的自己的血。

  他衝到張盛面前,要拉著張盛一起離開。

  然而張盛慘笑著將張赫推走:「趕緊走!」

  他斷一條手臂,離開洛天城,再也沒有上戰場的機會。

  索性就陪顧風棠一起,死守洛天城,戰死在城牆上,還能留下美名。

  回到京周,只是一個廢人。

  「爹……!」

  「走!」

  張盛沉聲一喝,就讓余成來帶走張赫。

  僅是片刻。

  洛天城中,眾將士紛紛撤出。

  西門城牆之上,只有兩道孤零零的身影,被黑龍騎、銀甲軍團團包圍住。

  兩人各斷一臂,正是顧風棠和張盛。

  「哈哈哈……」

  顧風棠身穿鎧甲,仰頭大笑。

  他敗給屠成龍,敗就敗在兵力懸殊太大,否則怎麼可能守不住洛天城三天?

  「顧風棠,本帥知道你心裡不服,但成王敗寇,就是如此。」

  「你若是此刻願意歸降永山王,即便斷一臂,也能創造屬於伱的輝煌。」

  屠成龍騎在黑豹之上,盯著顧風棠沉眉說道。

  那雷天垂也背負雙手,盯著顧風棠沒有出手。

  因為此刻的顧風棠和張盛兩人,在他眼中就是個死人,多活片刻又有什麼關係。

  「屠成龍,我顧風棠忠於大周,忠於帝王,不做反賊的臣子。」

  「永山王能有今天,全是明武帝對他的信任,可是他呢?」

  「擁兵自重,時刻惦記著大周的帝位,禍亂天下。」

  「如此不念兄弟情誼,不尊宗族律法,不顧天下生靈的王爺,我顧風棠就是死,也不會效忠於他。」

  鏗鏘有力。

  黑龍騎、銀甲軍、全城躲在屋子裡的百姓們,聞言都沉默不語。

  屠成龍也沉默片刻,喝道:「顧風棠,不要說那麼大義凜然的話,帝位本就是天下人的,誰有能力誰來坐。」

  「何況永山王還是大周的王爺,更有資格擁有天下江山。」

  「長公主一介女流,她暗使手段,巧奪遺詔,逆天改命,非要篡奪天下,禍亂朝綱,此一,便是大錯。」

  「她聽信奸佞,亂殺無辜,置九州百姓於水火。此二,大錯。」

  「寵信獄卒,致使飛揚跋扈,挑釁天下宗門。此三,大錯也!」

  「長公主有三錯,哪有資格坐上那執掌天下的帝王之位。」

  聞言,顧風棠喝斥道:「屠成龍,你口若懸河,胡說八道。」

  這時,雷天垂冷道:「屠元帥,還與這廝費什麼話,直接殺了吧。」

  說著,雷天垂狠狠握起了拳頭,拳頭之上雷電纏繞。

  屠成龍確實有惜才之心,沉聲道:「顧風棠,別負隅頑抗,歸順王爺吧。」

  顧風棠是有才能的,而且在大周皇朝內威望也是極高。

  若是歸順永山王,對於永山王坐擁天下更加有利。

  「寧死不降!」

  顧風棠沉聲喝道。

  屠成龍氣的猛地握起拳頭:「那就別怪本帥,拿下!」

  一聲令下,黑龍騎、銀甲軍降臨紛紛爆發真氣衝上去。

  「顧帥,跟他們拼了!」

  張盛嘶吼一聲,朝著眾人殺去。

  顧風棠剛深吸口氣,發現背後沒了動靜。

  神識一掃,發現張盛已經被眾人砍殺。

  屍體無聲地朝著地面倒去。

  咚!

  城牆之上,唯一陪著他的張盛也倒下了。

  顧風棠深吸口氣,右手握住腰間的重劍。

  眾人見此,不由後退一步。

  鏗!

  長槍插在城牆上,重劍出鞘。

  顧風棠凝望著京周方向:「女帝,是我顧風棠無能啊!……」

  說著,提著重劍就要自刎城牆之上。

  屠成龍嘆口氣,或許自刎是顧風棠最好的結局吧。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凸起。

  只見一道紫色劍光穿破雲層而來,眨眼間斬在城牆之上。

  只聽噗嗤一聲,十丈寬厚的城牆瞬間被斬裂開。

  「誰?」

  一剎那間,屠成龍、雷天垂等人都是嚇一跳。

  正要自刎的顧風棠也愣住了。

  這劍氣……

  刷!

  一道藍色身影如風般而來,只見肩頭之上扛著一柄淺紫色的劍,嘴裡嘖嘖道:「真是看不過這麼悲壯一幕。」

  「你說你們也是,帶著這麼多人,打人家一個人,讓天下人評評理,這也說不過去啊!」

  「你是誰?」

  雷天垂掌心雷光暗涌,盯著滿臉胡茬的青年。

  「我誰啊?」

  青年冷笑一聲:「瑪德,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找死!」

  雷天垂大怒,眼看顧風棠都要自刎了,突然殺出來一個搗亂的,看這一身裝束,也不是軍人。

  轟!

  雷天垂一記雷擊掌,朝著胡茬青年轟去。

  青年冷笑一聲,連劍都沒有出,屈指一彈,剛衝來的雷天垂瞬間被一道劍光彈飛。

  「二品強者?」

  屠成龍臉色狂變,提著黑虎一縱跳躍很遠,凝視著胡茬青年:「閣下是誰?不是軍人吧,為何干預戰場之事?」

  「咳咳……我可沒幹預啊,更沒有參與,就是看不慣你們這麼大群人欺負一個人。」胡茬青年冷笑一聲,閃電般出現在愣神的顧風棠面前,抓著顧風棠縱天而去。

  眨眼消失無影。

  噗!

  城牆之外,翻滾出去數百丈遠的雷天垂,低頭看著胸口,有一道劍痕深可見骨。

  「二品,紫陽劍訣?」

  雷天垂抬起頭時,城牆之上那胡茬青年正巧帶著顧風棠離去。『』

  「好你個顧風棠,竟然勾結紫陽宗,讓二品強者參與戰事?」

  勾結紫陽宗倒是沒啥,重點是二品強者參與戰事。

  一時間,城牆上黑龍騎、銀甲軍都一臉懵懵的,二品強者太牛了。

  要是出現在戰場上,一人就能阻擋十萬騎兵。

  更甚者可能一人一劍盪盡天下。

  屠成龍苦笑一聲,面對二品強者,不是什麼戰略謀略所能改變的。

  不過好在那二品強者並沒有幫助顧風棠堅守洛天城,否則他們都得死在城牆之上。

  「守好城牆。」

  屠成龍命令一聲,騎著黑虎縱躍城牆之下,朝著永山王而去。

  片刻。。

  屠成龍、雷天垂迎接著永山王進入洛天城。

  至於屠城這種事情,永山王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

  他不僅沒有屠城,還對城內達官顯貴、世家大族、富商等進行安撫。

  「顧風棠請動紫陽宗二品強者,參與戰事,此消息立即散布天下。」

  「是朝廷先壞的規矩,就怪不得本王。」

  永山王冷笑一聲,看向左手邊為首的青衫男子:「祝先生,現在你心裡無芥蒂了吧,有人先壞了規矩。」

  青衫男子名叫祝青雲,若是陸寧在此定然認識他。

  因為祝青雲便是青雷山中那位隱世高人,也是雷天垂的師兄。

  祝青雲笑笑沒有多言,裴同死那一晚上,他已經出手了。

  營帳之中,一口氣震飛裴同十位戰將。

  若論先後,肯定是他先出的手,先壞的規矩。

  但既然選擇參與,多說無益。

  見祝青雲沒什麼話,永山王也不在意,高人都是如此。

  當即看向元帥屠成龍:「成龍,接下來你怎麼打算?」

  屠成龍起身道:「王爺,三軍血戰,傷員不少,屬下建議是先以洛天城為根基地,讓班脫帶領二十萬黑龍騎,追擊飛龍騎和黑虎騎,追到雲州城,只追不打,到了雲州,安營紮寨,圍城而不攻。」

  「餘下人皆在城中修整。」

  「三日之後,屬下親率大軍,拿下雲州城。」

  永山王一聽,連連點頭道:「好,就按你所言,立即吩咐下去。」

  屠成龍點頭繼續說道:「王爺,顧風棠雖然沒死,但肯定不能統領三軍,接下來朝廷會換帥,還得早做布防。」

  永山王沉吟道:「論將才,朝廷之中,鎮國公、燕國公、北莽王、原本有一個寇世澤,他已經死了,就不提了。」

  「餘下誰還能統領三軍?」

  屠成龍笑著點頭:「鎮國公在夜州鳳梧山與文興對壘,根本過不來。」

  「北莽王在玄龍山脈西與張林對壘,也抽不開身。」

  「朝廷只能派遣燕昌,聽說他身體出了問題,怕也來不了。」

  永山王哈哈大笑,「那我大侄女,就是不自量力啊,就算請動夫子院兵聖弟子來,面對本王的大軍,他們也束手無策。」

  五月二十日。

  一則消息在大周皇朝境內傳開,紫陽宗二品強者參與戰事。

  慶州。

  紫山,紫陽宗。

  紫虛大殿之中,紫陽宗長老聽聞這一消息紛紛震驚。

  大殿之上,一處懸空的圓台上,盤膝坐著一個身穿紫袍的老頭,老頭白髮白須,閉著雙眼打坐。

  此人便是紫陽宗的老宗主,世間二品強者。

  然而紫陽宗中另外兩個二品強者,一人避世不出,一人便是拿著紫陽劍下山的林劍,也是老宗主的弟子。

  「宗主師兄,林劍他竟然下山參與戰事。」

  一個老者很氣憤的說道:「咱們身為五大仙門,怎麼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是啊師父,林劍下山才一個多月,就開始犯糊塗了。」

  「他這是在給咱們紫陽宗找事。」

  林劍的師兄們也七嘴八舌插話。

  紫陽老宗主打著坐,一直沒睜眼,也沒有說任何話。

  青州。

  金雷寺。

  金雷大殿中,圓明神僧與圓通神僧盤膝坐在大殿的佛像前面,閉著雙眼,安靜地撥弄著佛珠。

  聽著弟子稟報洛天城戰事,紫陽宗二品強者參與。

  圓明老和尚,緩緩睜開雙眼道:「阿彌陀佛。」

  「佛門靜修之地,不參與任何天下之爭。」

  「此事,寺內嚴禁討論。」

  「是主持。」

  中年和尚躬身退出大殿。

  夜州。

  秋山書院。

  秋山半腰,一處涼亭中,一位老者與一位中年男子下棋。

  一旁還站著一個青年,正是齊元聖。

  下棋兩人,老者是棋聖齊道莫,白衣中年人是畫聖吳子塵。

  「爺爺,洛天城戰事,傳來紫陽劍宗二品強者參與,您怎麼看啊?」齊元聖問道。

  「呵呵,軍事家的陰謀,為了創造對自己有利的勢,借題發揮而已。」

  齊道莫手持白子,冷笑一聲搖頭。

  紫陽劍宗二品強者一共三人,一人不問世事,一人紫陽老宗主,一人便是那暗中培養二十年的劍道奇才。

  參與之人,定是那劍道奇才。

  想來後者並非是參與,只是看不過眼,出手小懲而已。

  「爺爺,那咱要出手麼?」齊元聖問道。

  「幹嘛?幫女帝打天下?」齊道莫抬頭瞥齊元聖一眼。

  齊元聖道:「爺爺,您怎麼能這麼想呢,我姐姐懷的可是龍種,很快就要臨月,要是皇子。」

  「今後大周天下,不還是我大外甥的。」

  聞言,齊道莫一臉愕然的看著孫子,「要是公主呢?」

  齊元聖愕然一下,「公,公主,那也得幫忙啊!」

  吳子塵搖頭笑道:「元聖啊,你還是好好讀書吧,朝廷戰事的事,輪不到你操心呢。」

  「對了,我讓你畫的山河社稷圖,你畫的怎麼樣?」

  「咳咳……」

  齊元聖輕咳一聲道:「吳爺爺,我剛動筆。」

  吳子塵一聽白眼一翻,自己事都做不好,管的還不少。

  諸如此類議論。

  如安州玄女峰上玄女宮宮主、長老弟子們。

  如燕州極北之地,一處大雪山之上,坐落著鱗次梓比的殿宇,此處是北冥仙派。

  同樣在議論著,要不要參與皇朝戰事。

  「我北冥仙派,遠離世外,宗門中任何弟子,不得參與皇朝戰事、國事、政事。」

  「如有違者,廢去修為,逐出宗門。」

  一道宏大的、蒼老的聲音在北冥仙派上空繚繞,很快,宗門中便沒有人再議論此事。

  雲州,天瀑山脈的霸宗也在議論。

  永州,龍武山上龍武院也在討論,到底支持永山王,還是支持朝廷。

  最終龍武院決定,誰也不支持。

  因為兩邊都有龍武院弟子,支持誰打誰,對龍武院來說都是掉價的事。

  聖武堂和霸宗,倒是有些蠢蠢欲動。

  至於血魔教、玄陰教也有人議論,但他們是魔教,無論支持誰,最終都不會有好結果,索性就看個熱鬧。

  甚至有魔人議論著,要不要趁機劫天牢。

  牧延帶著六萬八千快騎,還不到雲州城,就聽到二品強者救走顧風棠的事。

  心裡不由咯噔一聲。

  不用想,顧風棠沒有守住洛天城。

  「傳本帥軍令,大軍提速,正午之前,準時抵達雲州城。」

  「是元帥。」

  陳虎轉身立即傳令下去。

  牧延稍微停頓一下,看著顧無雙道:

  「顧將軍,命你麾下一人,單騎快馬直奔夜州鳳梧山,讓鎮國公悄悄調離三萬金刀衛來雲州城外,天別山。」

  「記住,只可添灶,不可少灶。」

  顧無雙微愣:「元帥,您怎麼知道鎮國公他們會對戰鳳梧山。」

  牧延是帶著金面具,看不到他臉,但能看到他眼睛,深邃滄桑。

  「別問這麼多,本帥命令,只須執行。」

  「是元帥。」

  顧無雙領命,立即讓方雲展親自前往鳳梧山。

  牧延接著又下命令,讓任無桀的人前往玄龍山,秘密去見北莽王,調集五萬鐵浮屠藏于歸雲山。

  歸雲山在雲州城西北,相距不遠。

  「記住,告訴北莽王,只可添灶,不可少灶。」

  「是元帥。」

  任無桀轉身派一人前往。

  大軍之中,姜欽盯著朝兩個方向而去的快騎,眼底閃過一抹冷色。

  正午之前。

  牧延帶著六萬鐵騎,很準時抵達雲州城下。

  雲州城上的守將,一看掛著朝廷大旗,當即打開城門,迎接眾人進入。

  雲州城的郡守是個老者,守城將軍是一個四品後期的強者,名叫花雄,魁梧雄壯。

  「花將軍,可有飛龍騎和和黑虎騎的消息?」牧延沉聲問道。

  那花雄剛要說話,遠處一隻快騎來報:「報……!」

  「將軍,西門外看到飛龍騎、黑虎騎大軍,被敵軍追趕。」

  聞言,花雄怒眼一瞪,一把抓住戰斧,喝罵道:「特娘的,隨老子披甲上陣,殺他一通。」

  眾人沉眉,元帥在此,豈能造次啊!

  牧延沉聲道:「慢著。」

  花雄這才想起來,牧延可是朝廷派來的新元帥,當即道:「還沒問元帥姓名?如何稱呼?」

  「暫時不用知道。」

  牧延淡淡說著,大步朝前走去:「打開西門,但不要讓飛龍騎和黑虎騎進城。」

  聞言,眾人不太理解。

  花雄遲疑一下,對著那將士踢一腳,「愣什麼呢,還不快去。」

  隨後,眾人隨著牧延一起來到雲州城的西門城樓上,看著城樓之下,毛俊成等人與西門守將爭執。

  「打開城門,為何不讓我等進入?」

  「誰下的命令?」

  牧延盯著下方,沉聲道:「本帥下的命令。」

  聞言,毛俊臣、駱尋飛、滕子敬、陳鎧等人紛紛看向城牆之上,一眼望見那身穿金色鎧甲的男子,卻看不到面孔。

  這是誰啊?

  「參見元帥!」

  看到帥旗的時候,眾人沒有在猶豫,紛紛行禮。

  牧延站在城牆之上發號施令道:「飛龍騎將軍,毛俊臣聽令。」

  「末將在。」

  「你帶著飛龍騎在西門外十里地,西南方向空曠之地,安營紮寨,紮好寨,素來見本帥。」

  聞言,毛俊臣微愣,為什麼要在城外安營紮寨啊,城中住著不安全嗎?

  「是,末將領命!」

  毛俊臣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帶著飛龍騎去了。

  「黑虎騎滕子敬將軍聽令。」

  「末將在。」

  「你帶著飛龍騎在西門外二十里處,西北方向空曠之地,安營紮寨,紮好寨,素來見本帥。」

  聞言,滕子敬臉色微變道:「元帥,那敵軍離雲州城,也僅有三十里了。」

  牧延沉聲道:「聽令!」

  滕子敬道:「是。」

  當即帶著黑虎騎前往指定地點安營紮寨,結果眾人發現班脫帶領的黑龍騎竟然後退十里地,也安營紮寨。

  「瑪德,他們追了一路,還以為他們是要與我們廝殺,原來是故意的,專門耗我們心神、體力。」

  一時間,滕子敬十分惱怒。

  與陳鎧一商議,留下三位戰將,他們兩人一起前往雲州城。

  雲州城上。

  城樓中。

  牧延端坐在上座,面前擺好了食物。

  眾人面前也都擺放著食物。

  「諸位將軍,開吃吧。」牧延沉聲說道。

  聞言,眾人開吃,但他牧延沒吃。

  他看向毛俊臣、陳鎧等人道:「追你們的大軍,是虛軍,目的是為了消耗你們的能量,並不會與你們真正交手。」

  「這就是屠成龍,一貫喜歡玩的手段。」

  「毛將軍、滕將軍。」

  「吃過午飯之後,原地營寨不用動,往前再扎十里營帳。」

  聞言,滕子敬一愣道:「再往前扎十里,相距敵軍僅有十里,要是敵軍突襲,也不過是片刻的事。」

  牧延道:「想不想報仇?」

  滕子敬一愣:「想啊元帥。」

  牧延道:「那本帥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滕子敬點頭:「是元帥。」

  牧延道:「記住,你往西北方向紮寨,毛將軍往西南方向紮寨,選擇空曠之地。」

  「一連扎三天,五連營寨,兩軍一個內弧,一個外弧,弧口相對。」

  「紮好之後,前營寨兩萬人駐紮,後營寨兩萬人駐紮,中間三營不低於千人。」

  「記住了嗎?」

  「是元帥。」

  毛俊臣四人領命,吃過午飯就去了。

  果然。

  他們一紮寨,班脫開始命令大軍拔寨後退,一直退出去三十里。

  城牆之上,陳虎好奇不已:「元帥,這麼紮寨,沒那麼多人居住啊,不是浪費東西嗎?」

  牧延輕笑一聲,道:「用兵之道,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這種伎倆,雖然瞞不過屠成龍,但以他謹慎性子,也不敢對我們冒然發動攻擊。」

  「再說了,你們有地兒住嗎?」

  陳虎一臉愕然,好像也是,他們還沒地兒住呢。

  張沖道:「元帥對屠成龍似乎很熟悉啊!」

  牧延道:「比你們要熟悉一些吧。」

  五月二十一日。

  毛俊臣、滕子敬等人再次往前紮寨。

  班脫都看迷茫了,朝廷軍扎了三十萬人的寨子,有這麼將士嗎?

  想到元帥命令,班脫只能下令拔寨繼續後退三十里。

  傍晚時分。

  一道快騎興致勃勃衝到雲州城東門,大喝道:「開門,快開城門,我是裴天悲!」

  城牆之上守將,還沒得開門,遠處裴風百十黑虎騎快速追趕而來。

  一看是黑虎騎將軍裴風,當即守城統領將城門打開,迎接眾人進入。

  「小悲,這一路上,你跑那麼快做什麼?」裴風一臉憂慮說道。

  「叔叔,我現在恨不得飛到戰場上去,你還嫌我快?」

  裴天悲目視前方,盯著如血殘陽,握拳道:「唯有血戰,方解我心中之怒。」

  「我的到來,就是賊軍噩夢的開始!」

  「顫慄吧!賊軍!」

  聲音落下,裴天悲縱馬朝著西門城樓衝去。

  見到牧延,裴天悲直接要求帶三千黑虎騎精銳夜襲洛天城。

  跟在後面的裴風一聽,這孩子犯傻了,忙對牧延連續使眼色。

  牧延也沒看裴風,笑著拉住裴天悲坐在自己身邊道:「小將軍,今年幾何?」

  「快十八。」裴天悲答道。

  「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啊,真好!」牧延感慨一聲。

  「不是元帥,您到底讓不讓我去啊?」裴天悲一臉心急的樣子。

  「不著急,聊聊天嘛。」牧延笑道。

  臨走時,女帝叮囑過他,不要讓裴天悲單獨帶兵,必須要跟在他身邊,以防不測。

  牧延自是不會答應裴天悲,繼續笑著問道:「你這年紀,成婚了嗎?」

  裴天悲一臉愕然,這是元帥麼,你不關心戰事,關心我個人私事?

  「木有!」

  「仙樂坊去過嗎?」

  「……也木有。」

  「那摸過女孩子手手嗎?」

  「……!!」

  裴天悲愕然地搖搖頭。

  牧延拍著裴天悲肩頭道:「啥都沒幹過,你也敢往戰場上跑?」

  裴天悲道:「元帥,你都幹過嗎?」

  牧延仔細想想,他好像也沒有幹過,畢竟關押四十多年,也沒那機會。

  但還是笑道:「本帥不同,本帥是三軍主帥。」

  「那元帥,你到底幹過沒有啊?」裴天悲追問。

  「……我是元帥。」

  「屬下知道,那你到底……」

  「我幹過!」

  聞言,裴天悲微微低頭思索,摸女人手與領兵打仗有關係嗎?

  他總覺得沒啥關係啊。

  「元帥,屬下覺得,摸女人,只會影響我出槍的速度。」

  「……!!」

  牧延眼中閃過愕然,四下看一眼道:「誰教他這麼說的?」

  顧無雙想都沒想道:「一定是陸寧。」

  「不是陸哥……怎麼扯到陸哥去了,元帥,夜襲洛天城啊,屬下有十分把握。」裴天悲忙拉著牧延說道。

  城樓內,一片寂靜無聲。

  很顯然,沒人相信裴天悲說的話。

  甚至一臉表情:這孩子,就是在胡鬧啊!

  片刻,牧延無奈深吸口氣道:「小將軍,本帥問你,三軍誰最重要?」

  裴天悲想都不想道:「元帥重要。」

  牧延眼中含笑道:「回答的好,既然元帥重要,要是元帥戰死了,三軍是不是得一路潰敗?」

  「算是吧,但也不一定,要是屬下頂上,能殺的敵軍屁股尿流。」

  眾人:「……!!」

  牧延眼中閃過無語,咋還引不到正途了去呢。

  「咳咳,我是元帥,小將軍實力強大,是不是應該保護在元帥身邊,莫讓元帥被人打死了?」牧延引導道。

  裴天悲皺起眉頭:「好像也對,但……」

  「別但是了,本帥命令你保護保護本帥。」牧延忙打斷他話。

  裴天悲無語地撓撓頭,我來是上戰場殺敵的啊,咋成貼身護衛?

  裴風忙推了推裴天悲道:「你小子還愣什麼,元帥下令,還不趕緊接令,你想抗令不遵嗎?」

  「我……他……!」

  裴天悲一臉鬱悶,臉色憋的通紅,最後擰著頭站起來道:「屬下遵命。」

  「這就對了,在軍中,聽令者,可活命。」

  牧延笑著站起來,拍了拍裴天悲的肩頭道:「有一天,你執掌兵權,帶領麾下兄弟們打仗,你便明白了。」

  「不聽命令的將士,是一群烏合之眾,是永遠打不贏勝仗的。」

  裴天悲原本心裡很憋屈,聽到這話,心裡不由安靜很多:「元帥,那您一定要給我一次大展身手的機會啊!」

  牧延笑道:「跟著本帥,好好學,有一天,你必能成為大將軍。」

  裴天悲重重點頭,不再提領兵夜襲洛天城的事。

  五月二十二日。

  毛俊臣、陳鎧等人又往前十里紮寨。

  一連扎了五處營寨,成弧形連綿五十里。

  硬生生把班脫等二十萬黑龍騎逼退到雲州城百里外,安營紮寨。

  「朝廷派來誰當元帥,帶領多少兵馬?」班脫看著一個屬下詢問。

  「將軍,打探不出來。」

  那黑龍騎副將名叫李闖,他繼續說道:「敵軍元帥來了雲州城,三天都沒有露過面,只見飛龍騎和黑虎騎紮寨。」

  「除此,只有餘成來帶的一萬騎兵、五萬步兵進了雲州城。」

  「不過,屬下聽探子匯報,每天夜晚,雲州城方向有大軍縱馬出城。」

  「三天下來,至少有三十萬快騎。」

  聞言,班脫吃一驚道:「怎麼可能,朝廷哪來這麼多騎兵?」

  李闖苦澀道:「將軍,您忘了麼?朝廷下令招兵三百萬呢,說不定是朝廷故意迷惑我軍。」

  「實際上朝廷早就秘密招兵,操練好了三十萬大軍,等著我軍入套,好將我們全軍殲滅呢。」

  聞言,班脫心裡咯噔一下,這樣分析也確實有點道理。

  當即問道:「王爺與元帥到哪了?」

  李闖說道:「王爺沒有與元帥一起,元帥帶著十萬黑龍騎,三十萬銀甲軍,已出發。」

  「明日巳時左右,能抵達營寨。」

  班脫點頭:「等元帥來了再說吧。」

  五月二十三日。

  辰時。

  驕陽如火。

  城樓中,牧延看著顧無雙和任無桀道:「人還沒回來?」

  「回元帥,沒有。」兩答道。

  牧延算著時間,道:「前往桑州的,若是不停歇,應該快回來。」

  「夜州的,傍晚應該能趕到。」

  說著,他繼續道:「這些天晚上,辛苦你們進進出出。」

  「但還是要傳令下去,所有人不得喝酒,不得擾民。」

  「是元帥。」

  顧無雙兩人領命去了。

  牧延盯著城樓之外,嘴裡喃喃:「七萬二,七萬九,一萬三,六萬八,三萬、五萬……三十一萬二啊!」

  一旁裴天悲壓了壓眉頭,看著牧延起身在沙盤上推演,他默默看著不吭聲。

  直到巳時二刻。

  張沖快步走進城樓,道:「元帥,屠成龍到了,在營寨之前叫陣,請元帥過去對話呢。」

  牧延毫不在意起身,看張沖一眼道:「備車吧。」

  「是元帥。」張沖領命而去。

  「小將軍,走吧。」

  牧延看裴天悲一眼,裴天悲無奈撇撇嘴巴,跟著牧延一起下城樓。

  ……

  ……

  昨天月票很猛,感謝各位讀者老爺的支持鼓勵!!

  有個兄弟一次投了12票,真牛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