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
趙牧回過身：「你確定那是佛祖嗎？或者說，你確定那佛祖，與你平常所信奉的一樣麼？」
「什麼意思？」
真念和尚愕然不解。
「很簡單，剛才打開的那片虛空，我們並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地方，你怎麼就能確定，剛才所看到的佛陀，不是什麼妖魔偽裝的？」
「再者說，就算他真是佛陀，你又怎麼能確定，他與你信仰中的一樣慈悲為懷，大愛眾生？」
「佛祖當然有慈悲大愛，這一點豈能有錯？」真念和尚臉色難看。
「為何不能錯？」
趙牧嗤笑道：「修仙界的那些香火野神，收割信徒的時候，還會裝出一副偽善的神聖面孔，你的佛祖難道就不會嗎？」
「當然了，如果你實在想見，我也不介意幫你再打開裂縫，看看那片虛空到底是不是，你所嚮往的極樂世界，如何？」
真念和尚臉色陰晴不定，卻並沒有答話。
其中有思想被趙牧控制的原因，但恐怕更多的是他內心深處，也對自身的信仰並不堅定。
這一點從真如和尚，以及整個三生禪院往日的行事作風，就能看得出來。
同為佛道超級宗門，大菩提寺能得修仙界一眾修士尊敬，而三生禪院暗地裡卻被無數人咒罵，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趙牧搖了搖頭，問道：「《三世佛法》應該不是你們禪院的祖師所創吧？」
「主人如何知道？」
「很簡單，因為在我看來，這三部功法應該算是一部功法，而且其的確玄妙莫測，傳聞三法合一有可能證道人間神靈，也應該是真的。」
「但聽聞三生禪院的創派祖師，當年窮盡一生，也不過才只達到聖者境修為，恐怕還無力創出如此玄妙的功法來吧。」
「主人果然睿智。」
真念和尚點頭道：「這《三世佛法》的確不是祖師所創，而是當年烈陽開國大帝所賜。」
「至於那位大帝，到底是從何處得到《三世佛法》的，就無人知曉了，也許皇族內會有記載也不一定。」
這樣麼？
趙牧若有所思。
他心中不由拿《三世佛法》，與《萬法融鼎玄經》比較，覺得前者比後者應該差了不少。
兩部功法，都是有可能證道人間神靈的。
但「有可能」跟「有可能」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在趙牧看來，如果說《萬法融鼎玄經》證道人間神靈的機會，是萬分之一的話，那《三世佛法》恐怕連十萬分之一都不到，可見兩者差距。
當然，就算十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得不承認，《三世佛法》依然是一部絕頂功法。
畢竟《三世佛法》至少還有機會證道，但這世間其他的大部分功法，卻連一絲可能都沒有。
「算了，管他有沒有機會證道，這《三世佛法》我又不打算修煉，只是要用來融入《萬法融鼎玄經》而已，其他的不重要。」
趙牧搖了搖頭：「既然三生禪院的功法已經到手，那麼接下來，也該去其他宗門看看了。」
他看向真念和尚：「帶我出去吧，接下來繼續當好你的大佛主，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聯繫你的。」
「是，主人！」
真念和尚應諾。
於是趙牧再次變作扣子，戴在了真念和尚胸前。
兩人走出藏經閣，就見外面聚集著許多禪院弟子，其中還有不少高層長老。
「拜見大佛主。」
眾人行禮。
一個長老問道：「大佛主，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何突然封鎖藏經閣？」
真念和尚笑了笑：「沒什麼，就是修行上有所感悟，所以想要重新翻閱一下《過去燃燈法》而已。」
「至於封鎖藏經閣，貧僧只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力量，不小心傷到弟子們，所以才讓他們出去的。」
「原來如此。」
眾人恍然大悟，長老更是驚喜道：「既然有所感悟，那大佛主的修為，是不是又要突破了？」
「呵呵，的確快了。」真念和尚笑著回答。
「恭喜大佛主！」眾人大拍馬屁。
「對了，大佛主，真如禪師自上次古劍山脈之後，就一直沒有傳信回來過，恐怕是出事了。」
真念和尚皺眉：「派人去找了嗎？還有，錦繡堂的人怎麼說，真如那時候應該是去見尊主何遜了吧？」
「已經派人去找了，可是還沒有消息，至於錦繡堂……」
說話的長老臉色難看：「他們回話說，那天何遜並沒有見到真如禪師，還質問我們既然已經約好，為何失信，讓我們給他們一個交代。」
「看來錦繡堂，還真是把我們三生禪院，當做他們的下屬了。」
真念冷哼道：「算了，錦繡堂那邊先放放，多派些人手，先把真如師弟找到再說。」
「是，大佛主。」
「對了，孫妙娘那邊有消息了嗎？」真念和尚又問道。
孫妙娘的天生觀音骨，對於他們三生禪院十分重要。
但不知道為什麼，孫妙娘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與禪院聯繫了，這讓禪院高層很是不滿，所以早就派人出去尋找了。
長老搖頭：「孫妙娘那邊也沒消息，真不知道她躲到哪裡去了，居然讓我們始終摸不到蹤跡？」
「大佛主，您說孫妙娘是不是知道什麼了，所以才刻意躲著我們？」
「哼，天生觀音骨是我們三生禪院的，不管她知道了什麼，就算是死，也得把觀音骨給我留下。」
真念和尚冷哼，一揮手：「好了，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儘快找到孫妙娘和真如師弟。」
「我等領命！」
眾人應諾，各自散去。
化作扣子的趙牧，聽得神情古怪。
這些人說的真如跟孫妙娘，一個已經死在他手中，一個正在謀劃借他的手，奪取神器叛逃三生禪院。
而對這些人發號施令的真念和尚，則是已經被他控制了思想。
趙牧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克三生禪院。
也不知道將來有一天，三生禪院的人如果知道，自己這個仇人曾經就在眼前，但他們卻絲毫沒有發現，會不會被氣的發瘋？
他暗自撇嘴，就隨真念和尚離開了。
出了三生禪院，趙牧並沒有馬上去其他宗門，繼續搜集功法。
他發出一道傳信飛劍後，就在石林平原外的一座城池裡，找了家茶館，一邊品茶聽書，一邊悠然等待。
許久後，一個男人忽然走進茶館。
男人掃了眼眾多客人，徑直走到了趙牧桌邊坐下：「拜見主上。」
這個男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