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盡？是從陵墓裡面飄出來的！」
「不好，過去萬年，張盡殘魂還尚存於世？！」
很快，就有人認出其身。
原本來此地，就抱著一絲僥倖，張盡陵墓萬年想來也磨滅了幾分。
沒曾想。
這股威懾力堪比仙王之境！
足足萬年，就連殘魂都可逼得眾人心生膽怯。
「果然是。」
陳玄眉頭緊皺。
萬年應該磨滅了其不少殘魂的能力，可這一縷，更像是張盡臨死之前拼盡全力留下的一魂。
為的是震懾敢來偷盜之輩。
而那些寶物更像是陷阱，引誘貪得無厭之輩命喪於此。
「師尊…」
「陳玄仙友…」
暗玄和道無天同時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硬生生壓迫爾等站立難安。
此時此刻，也是催動了體內的靈氣，保持著體面。
陳玄緩緩抬手。
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眾人性命危在旦夕，甚至內心都在暗暗做好後手，該如何逃命。
此時此刻可哪裡還管得上寶物。
那殘魂飄散在空中，似被無形的風吹著。
依稀可看清殘魂面容，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年紀，身穿金蟒長袍。
他居高臨下凝視著眾人，雙眸在燭火的閃耀下透著寒光，像是蓄勢待發的野獸。
僅僅如此，就讓人感到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速速離去，這裡不是爾等能呆的地方。」
殘魂幽幽開口。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仿佛經過了萬年的歲月沉澱，盡顯滄桑。
眼神平靜絲毫不夾雜感情的掃過爾等，讓人打從心底里感覺到自己如同螻蟻。
面對此等強者只有束手等死的下場。
死亡的氣息猶如近在咫尺。
陳玄上前一步，抱了抱拳道：
「前輩。」
此人輩分在他之上，這一聲前輩也理應喊的。
嗯？
張盡注意到了為首的小子，殘魂飄動，那僵硬宛如冰山的面龐終於有了似改變。
他面露疑惑，盯著許久道：
「你可是，陳家的陳玄？」
此話一出。
震驚眾人！
張盡可認識陳玄？
這個消息就連道無天都不知，何時陳玄仙友曾與張盡熟絡？
這可是半帝強者啊。
哪怕有一面之緣，對眾人來說都是莫大的殊榮，更何況他喊出了陳玄的名字。
陳玄略感意外，點了點頭。
「是，過去了萬年，沒想到前輩還記得我。」
張盡面色緩和些許，沉默良久，像是回憶起萬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居然是你。」
萬年前，陳玄就已經崛起，頗負聲名，不僅在各大秘境中橫壓一眾強者，更是在年輕弟子中脫穎而出，非大能強者不可鎮壓。
包括陳玄身上的寶物，什麼饕餮丹爐都是在當時掠奪的。
一次意外，甚至當著張盡的面，讓張盡吃了一個啞巴虧。
所以張盡對陳玄印象深刻。
要不是後面被道無天追殺，陳玄早就把各大州攪得天翻地覆。
張盡看著陳玄緩緩說道：
「萬年前，本帝其實有想過收你為徒，可惜匆匆幾面，就再也尋不到你的蹤跡。」
什麼？
眾人驚駭萬分！
齊刷刷將視線放至陳玄。
此人到底在萬年前做了何事？
居然，引得張盡的青睞。
陳玄想了想，不加猶豫說道：
「我閉關了。」
眾人陷入一片沉默，若不是忌憚張盡殘魂，恐怕一口鮮血早就噴了出來。
閉關？
此事可還比張盡青睞重要？
再看陳玄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心中無名的委屈和嫉妒湧上心頭。
道無天一陣苦澀。
若知此事，萬年前何須招惹陳玄仙友？
恐怕萬年前，陳玄仙友早成了張盡親傳弟子，其勢不可限量。
張盡並無多言，輕輕應了句：
「嗯。」
他饒有興趣地觀察一番後，卻發現，怎麼都無法勘破此子修為。
身上有略微的靈力波動，卻氣息極為內斂，隱藏極佳。
天門？
渡劫？
猜測不斷，時而還能感受到陳玄那股靈氣微弱到如同普通般。
極為詭異。
「你似乎變了，變了很多，我看不透你了。」
陳玄是他萬年來逐漸淡漠的記憶中最深刻的人。
也是唯一牽動他收徒弟的心思之輩。
陳玄嘴角揚起淺笑，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的磅礴靈氣，搖搖頭道。
「就連我也不知。」
這萬年，他只顧得修煉。
不曾在意過世界，修為、靈氣、境界。
白馬過駒，外界對他來說置若罔聞。
張盡的殘魂再次飄動，像陷入思考當中。
陳玄見張盡的殘魂隨著出現的時間，魂體有了消散的痕跡。
似乎維持不了多久。
「前輩，特此留下一縷殘魂，可是為了逼退踏入陵墓之輩？」
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此等強者，守護陵墓可理解。
可這縷殘魂實力估摸在仙王境，想來是生前傾盡一半之力傾注而成。
張盡愣了愣，又開始陷入回憶。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當年我隕落之前，發現此地極為不祥。」
「我動用壽命道破此地天機，發現此地危害極大，必須出手鎮壓。」
「恐尋找不掉辦法，而我也因天道壽命在彌留之際。」
「便打造陵墓在此地，傾注一半的靈力將殘魂留在此地，鎮壓其陵墓下的不詳。」
「沒曾想，萬年，我都不曾被喚醒過一次。」
他平靜地看向四周瘋狂蔓延的黑氣，正一點一滴侵蝕著所留下的寶物。
難怪！
道無天這才明白。
當初張盡隕落，傳言四起，外界紛紛傳聞是被強者圍剿。
沒曾想，是道破天機，自願留在此地。
此等胸襟，令道無天和暗玄敬佩非凡。
能舍下一身大修為，觸碰天機承受反噬，臨死之前守護中州之地。
換做何人，都難以做到這一步。
暗玄和道無天敬佩不已，走上前，畢恭畢敬地喊了聲。
「前輩！」
張盡不語，接著娓娓說道。
其陵墓之下所鎮壓的東西就連他也不知道，只知氣息駭人，不曾在五洲八城出沒過。
恐怕是域外的東西。
就連他當初巔峰時期，想探查其究竟，都遭到大反噬。
便知，天下除了他，極難再有人可做到。
而這黑氣萬年來不斷蔓延，形成，開始一點一點吞噬著旁人靈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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