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但那個神醫給她吃了一顆藥,她就活了,現在活蹦亂跳的,連先天不足的心臟都長好了,你說神不神奇?」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盧薇朝盧曉使了個眼色,盧曉立刻抓住那倆護士:「你們說的神醫是怎麼回事?」
問清楚了情況,盧家姐弟倆立刻趕到了3號病房,剛到門口,盧薇步子忽然一頓。
「姐,怎麼了?」盧曉問。
盧薇看著病房裡緊握妹妹的手,滿臉關切的衛蒼霖,先是震驚,隨即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們走。」她道。
盧曉一驚:「姐,為什麼走?我們不是來問那神醫的下落的嗎?」
盧薇壓低聲音,道:「那是衛家的老五衛蒼霖!」
盧曉一頓,隨即露出不屑的目光,道:「就是那個被衛家掃地出門的棄子?有什麼可怕的?姐,我待會兒叫上幾個人把他給綁了,不怕他不說……」
「閉嘴!」盧薇怒道。
盧曉嚇得一呆,他還從來沒見過大姐這個表情,就像他是家族罪人似的。
盧薇看了看四周,低聲惡狠狠地道:「你想找死自己去,別拉上我們整個家族陪葬!」
盧曉被她嚇得說不出話來,不就是個棄子嗎?為什麼大姐這麼害怕?
盧薇懶得跟他多說,道:「去拿醫院的監控視頻來!我要看看,那個神醫是何方神聖。」
很快,監控視頻就送到了二人的面前,但是薛東籬一出現在畫面上,二人都不禁滿臉驚詫。
畫面上依稀可以看出一道人影,但是很模糊,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而且自始至終都是如此。
詭異的是,同一個畫面中,其它人卻都很清晰。
「姐,這是怎麼回事?」盧曉覺得後脊背有些涼。
盧薇臉色有些發白,說:「這個人……是個高人!」
盧曉急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會!」盧薇握緊拳頭,「無論如何,為了奶奶,我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去把當時圍觀的所有人都叫來!」
很快,一群病人家屬和醫生護士都來了,盧薇一個個問過去,卻發現這些人根本不記得對方的模樣,只記得長得不怎麼好看。
盧薇臉色越來越難看,難道真的連這點希望都要破滅了嗎?
「對了!」主治醫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說,「我記得那個人和衛先生是認識的,好像姓薛,名字里有個東字。其它的,我就不記得了。」
盧薇愣了一下,腦中忽然閃過一道又丑又土的身影。
難道……是她?
薛東籬回了衛家,保安們沒有攔她,但個個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就這種鄉下妞,還敢肖想我們大少爺,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臉皮怎麼這麼厚呢?要是換了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他們根本不避諱她,當著她的面就評頭論足。
薛東籬就像沒聽見一樣,根本沒有搭理他們,快步走進了衛家大廳。
此時正是吃飯的時候,飯桌上擺放著豐盛的飯菜,衛夫人和另外兩個貴婦正在用餐。
這兩個貴婦是衛家的人,其中一個就是衛軒宇的母親,姓陳。
陳夫人首先開口了,語氣里充滿了厭惡:「哪裡來的叫花子,這是你能來的地方?」
薛東籬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坐到了飯桌旁。
三位貴婦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這個死丫頭臉皮比城牆都厚吧?
傭人肯定不會給她碗筷的,薛東籬手一翻,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副碗筷來,伸手就去夾菜。
陳夫人怒極,拿起公筷就朝她的手狠狠打去:「死叫花子,憑你也配吃這麼好的飯菜!你只配吃豬食!」
可是這一下她打了個空,筷子落在青花瓷的盤子上,竟然將盤子給打碎了一個角。
薛東籬早已經夾了一隻醬燒豬腳,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陳夫人氣得渾身發抖,道:「你,你還敢躲?」她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傭人,罵道:「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把這個死丫頭給我拖走!」
傭人答應一聲,走上前來正要動手,薛東籬忽然開口道:「老爺子在的時候說過,只要衛家一天不敗,就一天有我的飯吃。怎麼?難道衛家現在已經敗了?」
「你!」陳夫人怒指道,「你敢咒我們衛家?」
薛東籬又夾了一塊蔥香排骨,說:「還是你們不把老爺子放在眼裡?」
陳夫人憤怒地站起,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雖然衛老爺子已經不在了,但積威仍在,她可不敢說不把老爺子放在眼裡這樣的話。
另外一個夫人拉著她坐下,說:「莎莎,你何必跟一個小叫花子計較?這種爛人,跟她說話都髒了舌頭。」
陳夫人哼了一聲,看向衛夫人,道:「大嫂,你怎麼能容得下這樣一個女人待在家裡?」
衛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怨毒,但臉上仍舊帶著淡淡笑容,說:「她要住就住吧,畢竟是衛蒼霖的未婚妻,老爺子又有遺囑,總不能讓人說我不能容人。」
陳夫人嗤笑一聲,說:「衛蒼霖那個廢物,和他父親一樣讓人噁心,我看這個爛人配他,正合適不過。我都迫不及待想看他倆的婚禮了。」
說罷,三人便都笑了起來。
薛東籬悠閒地吃飯,仿佛她們冷嘲熱諷的並不是自己。
吃完了飯,她將碗筷一收,轉身就往樓上走,見她完全沒有生氣難過,三個貴婦人心中都藏著一團火。
陳夫人喝罵傭人:「被叫花子吃過的飯菜多髒啊,還不快給我撤下去,重新上!」
傭人們立刻忙碌起來,薛東籬嘴角上勾,她就喜歡她們這副看不慣她,卻又干不掉她的樣子。
陳夫人道:「大嫂,難道就這樣算了?」
「算了?怎麼會算了?」衛夫人咬牙,眼底滿是陰狠,「咱們走著瞧,我要讓她看看,什麼叫地獄!」
薛東籬回了房間,一開門就聞到一股惡臭。
她的床上竟然被人灑了一堆垃圾,全都是發臭發酸的食物,令人窒息。
薛東籬嗤笑,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