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道友吉言。Google搜索不過我那坐騎素來頑皮,也就是這些年來我一直壓著才安分了一些,靜下心來修行,否則想要結嬰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張世平說著也不禁笑了起來。
畢竟身為元嬰修士座下有那麼一頭幾近化形的大妖,說出去那也是一件極有面子的事情。
況且經過這近百年來的相處,姜似心中的抗拒也漸漸地減弱,認可了自身坐騎的身份。
這御獸從來不是單單靠著血契等外力強迫, 便能一勞永逸的事情,須得有柔有剛才是。
當然上古之時那些蟲修是個例外,蟲類是除了土石草木外,最難開啟靈智的生靈。
因而蟲修多是強行與那些奇蟲締結血契,繼而御使,就如他飼養了那隻數百年的幻鬼蝗。
縱然到了現在, 這隻幻鬼蝗結丹了以後, 靈智也只是相當於六七歲的孩童, 懵懂無知,又因為此蟲是以養蠱之法所培育,凶性更勝。
還有一點,張世平曾看過上古幾位大名鼎鼎的蟲修,一出手便是數萬乃至數十萬隻靈蟲,他不需多想,也能知道那真是一種鋪天蓋地的場景,其他修士見此莫不望風而逃。
蟲類有一點與其他妖獸不同的是,若是只有數十隻,那並無多大用處。可一旦形成了規模,蟲群匯聚的話,那便會衍生出一些神通。
如世俗之中的蝗蟲,只有數十隻的話,那雞鴨可食。可若是起了蝗災,那這些蝗蟲身上多半會帶著毒,食之易斃。
尋常蟲類尚且如此,而一旦換成了《蟲經》中那些上榜的靈蟲,那所衍生的神通定是更讓其他修士棘手。
張世平在金丹修為的時候, 也曾想過培育出大量的幻鬼蝗, 以作為一種壓箱底的手段。只是他算了一下帳,就不經有些頭疼。
當初他在陸陸續續地在幻鬼蝗上投入了大約三百萬的靈石,培育出的一階幻鬼蝗數量是不少,可是能達到二階的,也不過一百餘頭。
至於這三百萬靈石,大部分是張家族人所經營得來的。高階修士之所以喜歡建立家族,一方面是為了庇護族人,另一方面更重要的也是因為這些有些血脈聯繫的低階修士能為其效命,賺取修行靈石,不至於親力親為,浪費了自身修行的時間。
到了最後這些靈蟲,彼此相互吞噬,僥倖出了那一頭三階的幻鬼蝗。
而能在元嬰修士交手之時,派上用場的的靈蟲,少說也得是二階修行,至於規模也得要上萬之多,才能衍生出一些神通。
不然元嬰修士無須施展什麼相應的克制手段,只需動用一些尋常法術, 或者催動靈寶, 就能輕而易舉地打散殺滅大部分靈蟲。
可想要將幻鬼蝗培育到二階修為, 規模萬隻成群,所需的各類靈物之多,對於元嬰修士而言,那也是一筆極大的開銷。即便大規模培育,所需的靈物成本能壓縮不少,但是即便再少,那也得在兩萬上品靈石上下。
張世平如今所擁有的那條黎元島上的靈石礦脈,一年開採下來的上品靈石,不過在七百左右。這兩萬靈石,即便他不將所開採的靈石用於修行,那也得要存個二三十年之久。
要是他現在看到哪個金丹散修走的是蟲修一道,一出手便是鋪天蓋地的蟲群,那一定就暗中謀劃,奪其機緣。
畢竟能有這般手段的散修,所得到的機緣定是福厚,不是來至那些上古修士洞府遺澤,就是那些已經坐化的元嬰老怪的部分乃至全部身家,在這種好處面前恐怕沒有哪一個真君會不心動。
……
……
小半個月之後,玄遠宗與碧霄宮一行人回到了遠霄城中。
張世平告辭了眾人,朝著白猿宮而去。
回到宮殿之後,他神識一掃,便知曉了姜似與白奇正各在一座偏殿中修行,便發了一道傳音玉簡,沒有再打擾。
其實姜似體內的四不相血脈不弱,只是因為常年在修仙界中漂泊,未曾安定地修行過,從而導致了境界緩慢。
身懷著較為精純上古血脈的妖獸,通常壽元也比同境界的要長一些。
按姜似所言,它至今已經修行了八百餘年,本是在南州漠原中一座不起眼的靈山中生活,偶然食得一株百年山參,始才納氣修行,而後朝覓靈物,夜煉月華,如此渾渾噩噩了近百年,終於踏足築基境界。
再無本族修士的幫助下,又僥倖覺醒了血脈中的傳承,至此神智大開,往後於山中年月,修行大為精漲。
不過奈何在它一百五十餘歲時,被漠原中的幾個築基期的部落修士發現,蹤跡暴露。
幸好它發覺不對,裝作懵懂無知,引得那幾個築基修士放鬆了警惕,奮力殺了兩個,破開了包圍圈,而後當即從山中逃離。
從此以後,它一路在南州各地輾轉,流浪不定。
又或許是見了血,激發了凶性,姜似不再只局限於吐納修行,開始學會了捕殺其他妖獸或是落單的修士,修為也是日漸增長,心思也越來越靈活。
直到了臨近結丹的時候,它明白自己要是在南州引動天劫,既有可能會招引來人族那些金丹乃至元嬰老怪,於是便遠渡到海外。
可是海外也不是個安生的地方,它好不容易渡過天劫,穩定了修行,可是又受到其他大妖覬覦,幾經生死搏殺,好處沒撈到多少,倒是受了一身的傷。
更重要的是,在成為大妖后的這百餘年的搏殺歲月里,它並無多少時間去安心修行,修為也止步於初期。直到在海外,打出了一些威名,這種日子才消停了下來。
而後的三四百年中,它修行到了大妖中期,又『結識』了明心宗那位客卿長老顧泉,一人一妖合作在明心別院秘境中暗算了幾個人族金丹,算是安穩了一段時日。
只是自從遇到了張世平一行人,它又覺得明心別院不是一個久居之地,就又離開了。
不過那一次,它運氣實屬不好,半路碰到畢禹那頭老火鴉,被對方拘在赤沙島下的小湯谷宮殿內,煉化那滴從明心別院中得來的靈血。
數十年後,好不容易保住一命的姜似,頓覺海外實在是不安生,便悄然遁回南州。它顧及到張世平是玄遠宗修士,便特意避開遠霄城朝著水月淵而去,機緣所至又尋得了赤銅礦脈,小心翼翼地修行著。
不料該來的緣分,終究是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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