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語心為符,達意成陣,我這人天資差上那麼一些,但唯獨在這上面,頗有幾分自知之明。閱讀STO55.COM既然在這兩者上,我無法做到全神灌注,那還是不要傷了丘師兄的好意了。人生在世,布陣煉器或是其他技藝,這些略知一二,也就夠了,修士根本可不在這些旁門上面,這一點世平應該是最清楚的。不然怎以區區百餘年時間,修為就已臻至後期,我在你這般年歲時,也就稍勝你那麼一小籌而已,哈哈哈!」渡羽朗笑出聲,隨著茶青長袖一揮,取出兩個蒲團,隨手放於張世平身邊。
天鳳真君赤足跨步走來,盤膝坐下,笑指兩人說道:「自賣自誇,實是無恥之徒。若要是那些鍊氣築基小輩知道了,指不定在心底如何編排你們這兩個老怪物呢。說到底你們還不是不想分心在這些修行百藝上,又何必遮遮掩掩,當丘從看不出來,無非是不想點破罷了。」
「渡羽真君天資縱橫,我不及也是正常的,修為越高,他當然是越活越年輕了。但至於你這分心之說,可不要帶上我這個晚輩,百餘年前丘從真君收徒時,我可是眼巴巴地過去,卻不得青眼,徒勞而返」張世平笑聲說道。
「昔日你修行尚短,正是日益精進之時,若分心他顧,無異於舍大取小,丘從自然是不可能收下你。不過今日看來,世平此番在南無法殿收穫甚大,再過七十餘年時間,天鳳的千年壽典就要到了,你若是結嬰,屆時雙喜臨門,宗門當盛典相慶。你們兩人可要商量一下,若要廣邀其他道友辦得熱熱鬧鬧,這時就要開始籌備了,免得到時他們不得空,冷清了這場面可不好看。」渡羽說道。
隨即他一手搖扇一手掐指而算,幽聲對天鳳說道:「老怪物?金丹壽數八百,世平如今三百不到,而元嬰有兩千許,我尚八百不到,若以凡人百年來算,我們年歲皆未至三十不惑之年,你呢,知天命?」
「真是強詞奪理,世平你說說看,世上哪有人這樣算年歲的。上古之時大乘尊者壽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為一元之數,而歷過天雷、陰火、贔風三災者,壽元幾可恆古。若要是如渡羽這般算法,那他們豈不是倒著活回去了,長生等若短命,不死即為無性?」天鳳指著張世平說道。
「兩位真君還是別捧我,我自己是什麼貨色,自己哪能不清楚?此次不過是在骸骨嶺中偶爾有所悟,心頭的靈障算是勘破了幾分,又得了些許靈材而已,不過要是說到結嬰,那還早得很,少說也得再準備個一兩百年才是穩妥,所以這場宗門盛典,還是要看天鳳真君是作何打算了?」張世平坦然說道。
「這又何必多想,那些不是朋友的,請來也是無味,氣氛再是熱鬧,那心肝也是如冰霜,還不如不請。到時只有我們幾人,明月清泉,林間石上,數位老友,一壺濁酒,豈不更為痛快?再說我這千年壽也不是時候,魔魂歸一之際,也不知到時會有何事發生?」天鳳搖頭說道。
魔魂之事,既然那些化神尊者還有青禾等諸多宗門大修士放之任之,那只能說明不管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最壞的結果也在所有人能夠接受的範圍里,因而這件事情他根本不想,也不是他能夠摻和的。
至於這七十年結嬰,也不過是渡羽說笑而已,當不得真。
雖在南無法殿時,他略有所悟,勘破了靈障,拔出樊籬,修為在進一步自是無虞。不過如今他修為才初入金丹後期不久,離圓滿尚有一段距離,短則尚需修行個數十年百年時間,長則一兩百年,期間要是發生其他變故,那更是漫漫無期。
因而修行需仍秉持著一顆不驕不躁的心。
三人又說說笑笑小半個時辰後,天鳳忽然拍了下額頭,身化流光沒入炎潭中。
十數息後又沖天而起,手上多了一黑陶酒罈,他一手拍掉壇封,揮袖而出,渡羽和張世平面前便多了兩個陶碗,而後他持壇而來,將宛如琥珀般的酒水倒下。
兩人相視一眼,無聲無言,端起一口飲盡。
天鳳則舉壇大喝一口,赤足走至炎潭邊上,將那餘下的半壇好酒,毫不可惜地傾倒而下,醇酒遇炎火,滋滋嗤嗤冒起了白霧,酒香頓涌。
……
小聚後,又過數日,南無法殿之行已結束,玄遠宗與碧霄宮數位元嬰結伴,全身而退,安然返回至南明城中,青禾、濟豐、青玉,燕雨樓,余聃、世夢等人相聚一堂。
「青禾,那羅睺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些年你與敖紀被吞後,又去了哪裡?還是說你們莫不是厭煩了兩族纏鬥不休的紛爭,一起結伴歸隱了吧,不然怎麼同時回到南州?」余聃好奇說道。
青禾半闔著眼,用眼角餘光瞥看著余聃,思索了下後,開口說道:「幾十年不見,你果然還是老樣子,老夫就算是歸隱,那也要與美人,怎會和一頭老蛟龍?昔日羅睺突現,我與敖紀兩人正相鬥的緊,誰也不讓誰,這才羅睺吞去。一晃就出現在一處完全陌生的地方。只是那時敖紀一看情況不對勁,就立馬死皮賴臉地貼上來,怎麼甩都甩不掉,老夫憑藉宗門傳承靈寶之間的感應,以此為指引,花了數十年時間,才終於回到南州。」
「余聃,眼下不是問這些的時候。如今紅月尊者斬殺曹子通,眼下尊者更是遠遁海外,欲用餘生將氏族殘遺盡滅,如此紅月樓與氏族兩敗俱傷,正可謂是好事一件,煩心之事,一下子就去了兩個,實在是可喜可賀。不過這種時候,我們該如何去做,是否要與水月淵、玄冥宮、縹緲谷勾通一下,同進共退?」
「不急不急,讓縹緲谷的諸位道友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蠻域邊境吧,莫在最後關頭讓尊者抓了把柄,免得有滅宗之禍!」青禾搖頭說道,
……
至於張世平這邊,他一如既往地盤坐在炎潭浮石中,在不遠處,那塊鐵黑浮石上的魄靈蓮花比之前開得要燦爛許多。
「看來這段時間,你與秦相山相處地並不愉快啊!」那浮石上突然出現一青衫男子,看著正在修行的張世平,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