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林天特意換上了一身夜行服,所以圍攻老李頭的馬大元等人完全沒發現附近多了一個人。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林天還是能夠明白的,所以林天將偷襲的機會給到了馬大元。
林天埋伏在路旁屏息凝神。
趁著馬大元出手阻擊老李頭,舊力未消,新力不濟之時,林天突然竄出,將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的功力凝聚在自己右拳之上,全力運功之下,林天的整個右臂都散發出了淡淡的金光。
「砰」的一聲,馬大元整個人當即倒飛了回去。
這一幕頓時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馬大元的徒弟們開始以陳友諒為核心,一起跟林天對峙起來。
林天本以為馬大元在自己的全力一擊之下,肯定會當即隕命,但沒想到的是,馬大元在吐了一大口血之後,竟然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你是誰?你怎麼會日月神教的金鐘罩,你難道不知道我們丐幫與你們神教是合作關係嗎?」
林天並沒有回答馬大元的問題,而是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林天實在是想不通,馬大元究竟是怎麼做到,從自己剛剛的那一擊之下活下來的。
這個世界神秘力量太多,所以林天害怕馬大元身上有什麼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寶貝,所以一時間雙方就這樣對峙了起來。
見林天不說話,也不繼續攻擊,馬大元這個老狐狸很快就猜中了林天的想法。
只見馬大元裝模作樣的掏出一個黑色法器,對著林天嚇唬道,「少俠,你要是不告訴我你跟日月神教的關係,就別怪我用你們教主賜下的法器來對付你了。」
這就是江湖閱歷的重要性了,此時的林天雖然已經是一位七品高階武者,但他的實戰經驗太少,心機根本比不上這些老江湖。
即便是有心算無心之下,林天這一拳還是沒能將身穿寶甲的馬大元擊殺,反而被他這神奇的一幕給唬住了,以為他真有什麼大殺器沒用。
只不過林天好糊弄,老李頭可沒那麼好糊弄,趁著馬大元受傷,老李頭忽然如鬼魅一般貼了上去,對著馬大元的頭就是一陣「哐哐哐」的錘。
這下馬大元再也無法保持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又吐了一大口血之後,就那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陳友諒等人見馬大元倒地,當即作鳥獸散各自逃命去了。
看到老李頭危機解除,林天也本想離開,卻沒想到老李頭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小天兒,你別演了,我知道是你,你身上的味道騙不了我。」
聞言,林天的身形一頓,轉過身將目光投向了老李頭。
老李頭此時的面容萎靡了許多,他自顧自的坐在地上對著林天開口道。
「小天兒,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講過的那個叫霍甲的笨蛋嗎?
沒錯,那個被逆徒暗算笨蛋就是我。
或許是我命不該絕,當年中毒之後,一位與我祖父有舊的神醫替我相處了一個辦法,讓我以五毒酒以毒攻毒壓制身上的毒性。
只要我不動用內力,二者就能形成一個平衡,所以這些年我待在義莊苟延殘喘,絲毫不敢顯示武功。
本以為我能就這樣老死,可沒想到老天爺偏偏不讓我善終,這或許就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吧!
小天兒,如今我大限將至,但在我心中一直有一個遺憾。
我的妻子王氏乃是一個難得的好女人,我對不起她。
女兒死後,王氏負氣離開,我一直想回王氏的老家去尋她,卻害怕打擾到她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
我死後希望小天兒你能替我去王氏的老家尋她一次,將我的死訊告知她。
若是王氏守寡,你告訴她,我霍甲對不起女兒,對不起她,若是有來世,我還望能和她做夫妻,到時候我一定什麼都聽他的。
若是王氏已經再嫁,你就將我藏在小院東北角的銀子交給她就行,告訴她這都是乾淨的銀子。」
交代完這一切的老李頭,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酒葫蘆遞給林天。
「小天兒,這葫蘆的夾層里乃是我霍家絕學迷蹤拳和迷蹤步的修煉方法,也是我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了。
今日我將它贈與你,算是你替我尋妻的報酬。
你若是不願,那我也不勉強,只當是天意如此。」
林天看著老李頭臉上泛起的灰氣,就知道老李頭的大限將近。
雖然自己不是一個管閒事的人,但出於對英雄的敬仰,以及對迷蹤步的需要,林天伸手接過了老李頭的木盒,並對著他保證道。
「李叔,不知道您妻子老家在何處?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將你的話告訴她,但我一定保證去那裡替你尋她。」
聽到林天答應了自己的願望,老李頭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紅暈,他用儘自己最後的力氣說道,「小天兒,你記住了,我妻子的老家在西川省保寧府常河縣百安鎮的王家村,她是他們村裡的村花,名叫王天香。」
「西川省保寧府常河縣百安鎮王家村的王天香?」林天趕緊複述了一遍。
見林天記住了地點,老李頭最後吊著的一口氣也就這樣消散。
只見他頭一歪,便徹底失去了氣息。
「唉!」
林天長嘆一口氣後,覺得此時並不是處理老李頭屍身的最好時機。
因為有老李頭這個變數在,能很好的掩飾他的存在。
於是林天對著老李頭的屍身告罪道,「李叔,還得勞煩您在這裡多待一陣,等後面有機會,小子再來替你收屍。」
說罷,林天便帶著老李頭的酒葫蘆去後山尋旺財去了。
後山。
因為有旺財在吸收煞氣,所以葬區內原本有些詐屍傾向的屍體又安靜了下來。
但這也並非沒有例外。
倖存的陳友諒幾人聚集在了二愣子的墓前,他們在一起布下了一個頗為玄妙的陣法,將攜帶的所有煞氣口袋打開,頓時一股極為濃烈的煞氣開始朝著二愣子的墳墓匯聚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