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一個有機緣的方向，倒不如買一個安全的方向。」
夏瑩瑩、馬飛也坐上了長青的薪石戰船。
從外面看像是一個棺材的戰船，沒想到裡面竟然超出想像的舒適。
不止如此，在這戰船裡面，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安全感。
夏瑩瑩撫摸著真皮座椅，許溫馨則是在旁詢問著需要什麼吃喝。
馬飛有些不好意思，坐立難安，夏瑩瑩也是自己去旁邊倒水。
他們可不敢指使許溫馨，尤其是馬飛。
許溫馨身上的無序法則氣息，簡直比貪食者還貪食者。
馬飛從未見過有這麼「純」的貪食者。
「安全？這無界之終對我們來說，哪裡都不會安全。」長青隨口說道：「再說了，任何情報對我而言都沒什麼大用，有用的情報，也不是我這點積分能買的到的。」
「為什麼呢？」夏瑩瑩問道。
「你問的是哪個為什麼？」長青端著熱茶，吹著茶麵。
「……」夏瑩瑩。
還好氣氛並未尷尬，長青接著道：「如果你問的是情報為什麼對我沒用，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這薪石戰船可以檢測到所有秩序生靈，包括無序天災。無界之終雖然大，但也逃不出我這監控範圍。」
「也就是說，任何人，不管得到了任何情報，他總得去吧？我能知道所有人在什麼地方，只要稍稍分析便能知道他們是想苟在安全區還是想得到機緣。」
頓了一下，長青又道：「至於為什麼我還要買個情報，那是為了讓那些王境、將境參賽者知道我要去哪，同時，我也有個合理的理由，前進。」
「前進？前哪進？」夏瑩瑩一愣。
長青嘴角一揚，「當然是有多遠跑多遠，在葉荒罩著的無界之終，是靠近虛空之王最好的方式。」
夏瑩瑩臉色一白，馬飛的臉色也變得很不自然。
「當然了，」長青接著道：「虛空中還有很多強大且詭異的人，從他們出現的時機以及出現後的停滯，我判斷，他們不是八方城負責維持、監視無界之終的守衛，也不是其他星城派來為小輩保駕護航的強者。」
「那還能是什麼？」夏瑩瑩問道。
「東方蘭說過，以往的葉荒是不會留在這等著八方大會開始，但葉荒還在這一截星鏈外的無界虛空中。」
「所以，結論只有一個，那些被我監測到的強大且詭異的人，是來自其他星鏈的獵道者。」
說著，長青補充了一句：「應該與李念是同一個級別，但是比葉荒還要差點。」
夏瑩瑩咽了口唾沫，馬飛更是坐不住了。
「我需要一個前進的方向，這樣才不會讓各方起疑。」
長青喝著茶閒聊著，夏瑩瑩、馬飛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這世界的層面，完全是他們從未接觸過的。
他們頭一次知道，什麼叫「清醒」。
事無巨細，全都如此清晰，一切盡在掌握，原來就是長青這般。
夏瑩瑩試探問道：「那你知道那些獵道者來幹什麼的嗎？」
長青控制著薪石戰船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自動往前飛著，他轉著椅子面對夏瑩瑩、馬飛。
「咱們是隊友了，接下來的很長時間，你們倆都會跟我在一起，如果你們要中途離開，或者在八方大會結束後分道揚鑣，那麼這些事情你們沒必要知道。但如果你們之後還想跟我一起開開眼界，亦或是做些其他什麼，我可以給你們說的詳細一點。」
長青認真說道。
夏瑩瑩、馬飛開始思索起來。
馬飛開口道：「我真能跟你一起？」
長青笑著點頭，「是的，以你的能力，等你實力足夠強之後，很有用。你的潛力，足以讓你成長到戚蒼那種程度，至少你一個也比得上三五個同境。要知道，葉荒的強大，也只是比得上三五個。」
馬飛臉色一紅，能從長青嘴裡聽到對他的認可，讓他激動不已。
「我願意！」馬飛當即決定。
長青看向夏瑩瑩，夏瑩瑩沒有給出答覆，卻是問道：「我……有用嗎？」
馬飛的興奮逐漸褪去，他神色黯淡下來，他不想一直當個拖累。
此時也開口問道：「那個死胖……那個褚不棄，看起來也是不凡，雖然修為境界還不高，可是他的潛力……」
長青搖頭說道：「不一樣，再說了，誰怕幫手多呢？這不是多多益善？」
接著，長青正色道：「不要覺得自己沒用，相反，你們都很有用。」
長青看向夏瑩瑩道：「你是拾荒者，代表了八方城乃至星鏈長城中的底層，你若是出面做些什麼，很容易便能獲得共鳴。」
「不要問為什麼要這種共鳴，如果你以後真打算跟我做事，我會告訴你的。」長青說道。
夏瑩瑩不再猶豫，當即連連點頭。
「好，」長青緩緩解釋：「以我對星鏈長城的判斷，各大星城的高層即便沒有爛透，也已經被侵蝕的不成樣子。格局要改變，不是幾項新規就能做到的。腐朽的陳舊，只有一個處理辦法，那就是打破，也就是……革命。」
「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造反。」
「我們需要構建一條新的星鏈長城，踩在前輩們的肩膀上，攀登高峰。」
「只有讓現有的高層淪為墊腳石，才不用理會他們是什麼廢料。」
話音一轉，長青繼續道：「至於那些其他星鏈的獵道者是來幹什麼的，很簡單。東方蘭說葉荒曾帶她去其他宇宙狩獵，只是現在輪到了這一截星鏈。」
「因為我出身流雲宇宙，剛巧是一座牧場。」
「那麼原本的時間、事件軌跡，應該是，棄道者、其他星城強者殺入流雲宇宙，收割一波牧草。而後這些獵道者黃雀在後，繼續收割。」
「在這個過程中，會有一件『貢品』被葉荒帶走，上繳給虛空之王。」
「但現在不同了。」
長青將茶杯遞給許溫馨，「流雲宇宙不再是牧場，我與葉荒也有勾結。那麼葉荒會啟動備用方案，而這方案，正是李望藏起來的，本該是被掠奪一空的虛無宇宙。」
夏瑩瑩、馬飛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一種感慨：
世界，原來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