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聽完，沒有回應，她的整個身體都融入了陰影之中。♙♜ ❻９丂ʰ𝔲𝓧.𝓒Ⓞ𝐦 🐙👽
長青笑了笑，拉著殄鼠朝著她所在的樹木陰影走去。
殄鼠小心翼翼的繞著長青，要保持與那陰影最遠的距離，她隱約感知到，影蛛沒走。
當長青走到陰影附近時，突然停下。
長青轉頭，看向「空處」：「你的聰明可以讓我饒你一次，但不會再有第二次。我知道你會追上來繼續送死，或許是你的自信，或許是你的機構組織。」
話音一轉，長青接著道：「幫我捎個話，告訴紫厄，我去紫瀾山找他。告訴金鵬，讓他在乘風嶺等我。」
說著，長青帶著殄鼠繼續朝前走著。
半晌之後，樹下陰影中，夜幽的身體逐漸顯現。
她的表情依舊緊繃，直到現在，她還是緊咬著銀牙。
這是她第一次與四界第一相見。
她認為，妖界對長青的傳言，除了形象外表，其他的都一點沒錯！
直到感知不到長青、殄鼠的氣息後，夜幽終於平靜下來。
她覺得，她應該是被長青給「詐」了。
「我的確是因為沒有接到明確任務才不動手的，能夠猜到這一切，也不算什麼。如此鎮定，理所當然，我怕什麼？」
夜幽反問著自己，她發現，她根本就沒什麼好怕的。
能看穿自己的影遁，的確詭異，可這畢竟是四界第一，總該有點手段。
自己的能力，最強的可不是影遁。
夜幽的身體再次遁入黑暗。
百里澗外，長青來到一處泉水邊，捧著甘甜的清水漱口。
「你剛才那一大堆在講什麼？」殄鼠蹲在長青的身邊。
「編故事。」
「誰的故事？」
「影蛛、紫厄、金鵬的故事。」
殄鼠回憶著長青的話，嘟著嘴道：「這故事也太無趣了！」
「對我們而言是很無趣，但這對他們三個而言，可是有趣的很。」長青洗了把臉，滿臉無奈。
他心頭的噁心之感，不比殄鼠小。蛟龍屍骨的苦膽，這屍骨也太過不凡。
法則之體，浸泡之水蘊藏法則之力，苦系法則？
這種程度的稀釋，還能浸泡出負面法則之力，這應該是帝境屍骨。
將境，身融法則之力，王境，掌控法則之力。
只有帝境，才能定義法則。
這種苦成法則之力的半個膽，明顯不是王境的「產物」。
「怎麼有趣？」殄鼠問道。
「對紫厄、金鵬而言，借你之手殺我，毒穿百里澗，紫瀾山、乘風嶺的帝境降臨鎮壓了你，抹掉百里澗的同時，瓜分百里澗的地盤。」
「這不可能！」殄鼠當即反駁。
「你說的是哪部分不可能？」長青問道。
殄鼠一時捋不清頭緒。
長青解釋道：「只要你和我死了，他們想怎麼說怎麼說，百里澗必遭滅口，他們說什麼都是真相。四小天王，本就遭妖界嫉恨，與其繼續留在百里澗，亦或是去往仙界，不如誰都得不到。這就跟你一樣，得不到你，就要殺了你。」
殄鼠臉色一沉。
長青接著說道：「我有仙界靠山，而你沒有靠山，所以只能是你『殺』了我。剛才那影蛛，其背後勢力一定不小，而且她本身的實力也不錯，能力也適合這次任務。」
「對於影蛛而言，這是一次不錯的挑戰。明面上怎麼說都無所謂，誰心裡不跟明鏡一樣？所以，這也會成為她的榮耀。」
長青抹了抹手，帶著殄鼠繼續上路。
殄鼠面色古怪的看著長青。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很聰明？」長青的嘴角壓不住了。
「你編的跟真的一樣。」殄鼠認真說道。
「……」長青。
「要不是我們前進的方向根本就不是紫瀾山，我還真信了你了。」殄鼠接著說道。
「？？？」長青滿頭問號，伸手一翻，取出自己畫出的簡易地圖。
一條線代表百里澗與歸雲秘境雲海之間的邊界。
一個圈，代表百里澗，中間一個點代表清水湖。
另外地圖上還有三個圈，分別是紫瀾山、乘風嶺、蟠龍山。
只是乘風嶺、蟠龍山的距離稍微遠一些，那畢竟是在龍象山海。
長青看著地圖，回頭看著自己來時的方向，根據自己的方向感，長青走的是一條直線，絕對沒有偏差。
「這是澹小美親手畫的圈，她以前跟澹暖雲妖王去過這些地方。」長青開口道。
「對啊，沒錯啊。」殄鼠連連點頭。
「既然沒錯，那我也沒走錯。」長青眉頭一皺。
「不，走錯了，我們要走那邊。」殄鼠自信的指出一個方向。
長青將地圖舉了起來，看著殄鼠指的方向，指著地圖上的乘風嶺問道：「如果你指的方向是紫瀾山，那這裡是什麼？」
「這是乘風嶺啊。」
「那如果這裡是乘風嶺，那這紫瀾山在哪？」長青指了指地圖上的紫瀾山，也就是自己要走的方向。
殄鼠執拗的指著乘風嶺的方向，道：「紫瀾山在那。」
「如果那裡是紫瀾山的話，那乘風嶺……」
「……」
長青和殄鼠陷入了一種怪異的無限循環之中。
一個時辰之後，長青在山林中支起篝火，架起煮鍋，在烹煮肉湯的同時，還在與殄鼠爭辯。
「所以說，我們之間一定有一個錯了。」長青問道：「你覺得，是你錯了，還是我、澹小美、澹暖雲妖王錯了？」
「當然是你們都錯了，我是對的。」殄鼠無比自信的說道：「你走的方向是照神山，照神山能夠影響周圍空間，令人感知錯亂，這是很正常的情況。」
長青摩挲著下巴，仔細盯著殄鼠。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的感知錯亂了？」長青開口問道。
殄鼠生氣的抱著胳膊，撇過頭去。越想越不甘心，扭過頭來又道：「所以你永遠都不會錯的，對吧？」
「我當然也會錯。」長青聳了聳肩。
「哦？」殄鼠立刻就不生氣了，滿臉笑容，「那你知道錯了沒有？」
長青搖了搖頭，篤定道：「但這次的方向問題，我沒錯。」
「你！」殄鼠的臉色垮了下去，「我不理你了！」
長青無奈收起了地圖，肉湯已經煮好，長青給自己盛了一碗，吸溜吸溜的喝著，抓著一根大骨頭，吮吸著其中骨髓。
「我願賭服輸，說了要聽你的。但是你只需要告訴我幹什麼就行，有什麼問題，有什麼話，都別跟我說了！」
殄鼠聽著長青的動靜，小肚子咕咕煽動。
她不停地回頭偷瞄著長青，只看到長青越吃越香。
「嘁，裝什麼裝，現在我們吃什麼都沒味道！百里澗的妖族能不吃不喝挺到現在，那苦膽摻水有絕對的功勞！」
殄鼠聞著鼻尖的香氣，她吞咽了一口發苦的唾沫。
「好……好吃嗎？」殄鼠弱弱問道。
渾然不顧她再三強調不理長青。
「你說呢？」長青忙著大快朵頤，抽空回了一句。
「給我也來一碗，多給我盛點肉骨頭！」殄鼠忍不住，還是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