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臨摹大陣

  殄鼠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血池,剛剛的一切好似經歷過一場噩夢。

  隨著血池中屍骨的接連消失,一縷縷力量匯聚進祭仙旗中,整個血池的血液,也在被祭仙旗緩緩吸收。

  「怎麼可能!這祭仙旗竟然要煉成了?你剛剛施展的是煉器仙法嗎?」殄鼠無法理解長青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別說殄鼠,即便許溫馨也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許溫馨只知道,長青的心情,好像更沉重了。

  長青閉上了眼睛,他的道念中,浮現出一道道身影,一個個英姿勃發,傲氣凌霄。

  可下一刻,那些身影便化作血池中的冤屈屍骨,朝長青抓咬咆哮。

  道念中的畫面,不停轉換,長青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自從被借道歸墟大陣鎮壓之後,他的「境界」就好似直接被拉升了無數倍。

  拉升到了與「道」齊平。

  長青的道念中,會感知到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現在。

  長青有所明悟,這叫……「因果」。

  「要……要不……這祭仙旗先給你用?」殄鼠在旁弱弱說道。

  沒了血池危險,殄鼠反而不去取那祭仙旗了。

  在她看來,其實問題都很簡單。

  她出力多,她便得到祭仙旗。

  如今長青解決了血池,這祭仙旗就該屬於長青。

  「你能毒倒魔將?」長青盯著那面已經被染紅,卻並未爆發力量的祭仙旗。

  祭仙城城主無法做到將血池包括所有屍骨打入其中,只能用更多的屍骨不斷堆砌,但此時,祭仙旗已經煉成。

  這旗子,已經是一件完整的無序秘寶了,雖然其中蘊藏的無序法則極少,但強度已經超過了普通的魔靈秘寶。

  「當然能。」殄鼠說道。

  「毒的死嗎?」長青問道。

  毒倒和毒死,還有一些差距的。

  「這……」殄鼠看了看長青腰間的小木屋,許溫馨雙手捧著的小黑瓶上。

  「靠我自己的話,除非我先毒穿了這祭仙旗,融合我爺爺留下的毒,提升我的毒系法則之力。」殄鼠說道。

  「魔將都毒不死,魔靈秘寶你怎麼毒?」長青問道。

  「要你管,我爺爺給我留下的毒,用處多著呢!」殄鼠叉腰說道。

  「祭仙旗可以給你,但有一個條件。」長青開口道。

  「什麼條件?」殄鼠驚喜問道。

  「滅城。」長青緩緩說出了兩個字。

  殄鼠不確定的問道:「滅……滅哪個城?」

  「祭仙城。」

  「為什麼?」

  「你可以不做,但祭仙旗不能給你。」長青沒有回答,而是說道。

  「如果你拿了祭仙旗,你用它來做什麼?」殄鼠問道。

  「滅城。」

  「……」殄鼠被繞暈了,開口道:「祭仙城城主有魔王二境!」

  「我會找人殺了他。」長青隨口說道。

  殄鼠滿臉茫然。

  「怎麼?怕了?」長青看向殄鼠,道:「你不是要偷葬天魔帝的寶座嗎?我有一計,勢在必得。」

  「什麼計?」

  「滅掉葬天古域。」

  「沒了?」

  「沒了。」

  「就這?」

  「……」長青莫名的感覺有些熟悉。

  殄鼠沒有追問,她現在很擔心長青。

  這傢伙的「瘋癲」,已經深入骨髓,受到的「刺激」簡直比爺爺的毒還要厲害。

  他果然不想活了……殄鼠心中暗道。

  殄鼠看著乾涸的千丈大坑中,漂浮著的祭仙旗,開口道:「我要這面旗子,只要毒死整個祭仙城的生靈,對吧?」

  「是的。」長青點頭。

  「可以,我答應你。」殄鼠說道。

  殄鼠看了看長青,而後飛過去將祭仙旗取了回來,直到握著旗子,她還沒想明白。

  「你好像不想自己動手滅城?聽你這語氣,你有能力做到的。你的煉器仙法如此高明,有這祭仙旗,那一境魔將骨蝶,你都不用怕了。」殄鼠問道。

  長青的道念,隨著殄鼠「答應」下來之後,便「清淨」許多。

  往生無法往生,超度也沒有功德。

  但是因果卻是「撇清」了不少。

  「我是要幹大事的人,滅城這種事情,會影響我的名聲。」長青開口道。

  「不,我感覺你在騙我。」殄鼠認真說道。

  長青沉吟一聲,道:「我要找人殺了祭仙城城主,我要運作一番大事,你來滅城,會讓事情變得簡單一些,對於最終的結果也會方便一些。」

  如果長青動手,魔帝、魔王又不是吃素的,一旦他們發現天魔亂鬥的一號天魔是陸西風,不用想,祭仙城被滅掉,罪魁禍首就直接出現了。

  到時候,牽扯複雜,矛盾說不定會轉移到一定會被牽扯進來的仙界頭上。

  這些不說,天戮古域的「危機」也無法轉移。

  但是殄鼠動手就不同了,起碼長青不會用毒。

  「我不信。」殄鼠聽了,直接說道。

  「好好毒你的旗子吧。」長青一陣撇嘴。

  他看著下方的千丈大坑,一絲血氣也無,這不正是安置借道歸墟大陣的「風水寶地」?

  「你把我爺爺的毒先還給我。」殄鼠伸手。

  許溫馨將小黑瓶遞了出來,長青接過之後,開口道:「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如果你不滅掉祭仙城的話,我可能會殺了你。」

  殄鼠滿臉複雜的看著長青,她的兩顆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眼一個字,分別是:「有」、「病」。

  「你先閉關修煉,我也要布置一番。上面的骨蝶,我離開之前會殺了她。」長青說道,跳下了千丈大坑。

  殄鼠看了看手中的旗子,又看了看長青的身影,撇嘴暗道:你殺了她?說的好容易,你以為你是長青嗎?

  殄鼠沒有耽擱時間,她不敢去修煉室,怕會觸發到之前將她震暈的「禁制」,索性直接在通道里,開始毒穿旗子。

  她小心翼翼的將小黑瓶打開,一道黑光蔓延開來,令整個通道都化作了深淵。

  長青的道念中感受到了威脅,猛然抬頭,看到那黑光逐漸消散,放下心來。

  「借道歸墟大陣!」

  長青以道念勾連,卻發現取出來的不是陣法,而是差點把仙寶畫卷的衣服給脫下來了。

  「長青,我感覺這大陣把畫卷『定住』了,也把我們倆給『定』住了。」

  許溫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如果整個宇宙萬界,也是一幅畫,她和長青,就像是一個烙印,被印在了這「宇宙畫卷」之上。

  「陣法搬不出來,你能臨摹出來嗎?」長青問道。

  許溫馨感受著畫卷與借道歸墟大陣,開口道:「這種似融合又沒有融合的狀態,可以臨摹,但是時間可能不會維持很久,同時要捨棄一部分仙寶畫卷的力量。」

  就好似「撕下」一片片臨摹後的畫紙。

  「可以。」長青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裡,許溫馨開始臨摹借道歸墟大陣,每一道神符都以一部分仙寶畫卷進行拓印,而後分裂出來交給長青。

  長青根據自己的感悟以及之前的記憶,將「碎紙」大陣拼湊完成,拼湊成之前天戮古域奪掠凡界飛升者的排列。

  「持續不了多久,反而是個好事。」長青看著已經「拼湊」完成的大陣,只剩下最後一張「碎紙」,便能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