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答你的問題，我可以幫他回答。」
歷千帆昂首挺胸，此時的他比七序崇囂還要自信。
歷千帆輕蔑的看著秦牧，對長青說道：「不管有沒有九序存在，他，號令不了。」
秦牧的臉色難看至極，這讓長青都驚訝的蛻變結果，在秦牧眼裡簡直跟幻覺一樣。
如果秩序生靈可以修煉到這一地步，那還加入無序幹什麼？
秦牧的殺心，堅定無比。
他必須殺掉歷千帆和長青，否則的話，他就又被長青說對了。
徹頭徹尾的失敗……
秦牧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長青無奈的看著歷千帆，他想問的，只是前半句，有沒有九序。
至於秦牧能否號令九序，長青並不關心。
歷千帆眼角悄默默的看著長青，打量著長青的反應。
長青感受到了歷千帆的眼神，有一點點的期待。
「嗯……」長青沉吟一聲，道：「我知道，我現在應該表現的明顯一些，你現在很強，而且很拉風，還很……」
長青生硬的誇讚著歷千帆。
歷千帆的笑容，有些苦澀。
他其實心裡明白，自己完成蛻變後，長青唯一的反應，也不是因為自己夠強，而是懷疑自己有沒有成為無序。
雖然他也有一點點想要顯擺的意思，畢竟他一直看著長青的帝冠龍袍、厲鬼之身、大道至簡，說不羨慕是假的。
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告訴長青，他是真的成功了，他還是他。
他更明白，他做到現在這一步，對長青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而且，這是長青早在天界就能做到的事情，甚至現在都已經成了長青「淘汰」的手段。
「你以前總說，無序沒什麼好怕的，事實上，我一直都當這句話是個鼓勵。」
「直到我現在融合仙寶，完成升華，我才明白。」
若現在的歷千帆再看那令天仙、天妖、天魔、天鬼都望而卻步，不敢靠近的無序領域，也就像看著普通的修士召喚出的一片水潭。
歷千帆接著說道：「原來無序真沒什麼好怕的。」
歷千帆看著秦牧，就像是看著一名普通修士，在不受無序所擾之後，他對無序的態度，變得和長青一樣了。
虛空獵道者，本身是有資格的妖孽，可這般資格對歷千帆而言，不算什麼。
如果無序法則對歷千帆無效，那麼虛空獵道者對歷千帆的威脅，只有凶獸。
在歷千帆看來，這秦牧還不如他聽說的「光明哨兵」可怕。
長青心裡一動，緩緩說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追趕我的腳步，不只是你，其他人也是。其實在我看來，我一直都沒覺得你們比我差。」
歷千帆轉頭看向了長青。
長青微微一笑，道：「我知道這不是你們想聽的，就按你們所以為的來說，現在，你真的不比我差。」
歷千帆也露出了笑容，冥虎裂天劍已經踏上了晉升道器之路，最關鍵的一步，已經跨了出去。
按照仙界仙帝們的說法，這一步，意味著歷千帆有了入聖的資格！
這也是為什麼只有完全契合極品仙寶的修士，才能成為真正道子的原因。
「我懂你，你就是這樣的人。」歷千帆笑著說道：「說實話，即便我懂你，如果在這之前，我心裡的感覺還是有點彆扭，不過，現在好了。」
「其實大家都一樣，從來都一樣。」長青與歷千帆對視，開口道：「我也是靠著至寶才走到這一步，只不過我運氣好些，我能靠的多一點。」
歷千帆有些感慨，哪怕他知道長青的為人，聽著長青說話還是不免有所觸動。
現實不是公平的，它把人分為三六九等。
不管是個人資質還是修煉資源，任何事情都能劃分無數個級別。
底層的人在抱怨著，上層的人在加固著。
這如一股洪流，席捲著所有的一葉扁舟。
「運氣好」的人，其實很多，可他們最終往往都會推波助瀾。
歷千帆不敢保證，若是沒有遇到長青，他會不會也是這種人。
不忘初心，貫徹始終，保持清醒，堅持大道。
歷千帆心有明悟，他明白，修道，也在修心。
他發現，長青真如他所說的一樣，就是一條「躺平的鹹魚」，在現實洪流中，「隨波逐流」。
「運氣」好了些，走到了這一步。
長青依舊在隨波逐流，只不過，他始終都在做他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
不管長青被「洪流」卷到了哪裡。
「難啊。」歷千帆搖了搖頭。
「什麼難？」長青疑惑問道。
「有你這般心性，難。」歷千帆開口道。
長青隨口說道：「不難。」
「為何不難？你不會要說，像你這種人，世上還有很多吧？」歷千帆問道。
長青聳了聳肩，道：「單我華夏族，鹹魚都不知凡幾。」
歷千帆直接說道：「那也不可能像你這樣，始終如一。」
長青哈哈笑了起來，認真道：「你不明白。」
「哪裡不明白？」
「鹹魚是一種選擇，而不是，只能當一條鹹魚。」
「他們只是運氣不好，才沒有發揮出用武之地。」
歷千帆瞪大了眼睛，他明白這其中有著本質區別。
「能遇到你，真好。」歷千帆由衷的說著。
長青卻是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咱們可是認識好幾百年了，現在才好？」
歷千帆忍不住大笑起來，時光荏苒，他的腦海中浮現了與長青在流雲大陸第一次相遇的畫面。
說實話，當年的歷千帆，心裡是有點怕的。
畢竟這長青，殺起人來可是太狠了，殺人如麻是真不眨眼，還什麼人都殺。
「難怪你這麼討人喜歡，連言露都對你有意思。」歷千帆開口道。
突然提起言露，令長青措手不及。
歷千帆沖長青撇了撇嘴，一模一樣的嫌棄，「不要覺得這很突然，我能落到今天這一步，言露可是立了大功。」
「什麼情況？」長青問道。
「她說我冒充歷千帆，她要以歷千帆給她的冰屬性仙寶斬了我，後來又不給我證明我不是歷千帆，而且在她的帶頭下，仙界的修士也拿我練手。『歷千帆是不會死的』，就是她放出去的話。你以為月神殿裡的那些強者，會和普通修士有交流嗎？」
歷千帆越說越氣，「言露和李炎、褚不棄同為諸天競技的天界代表，她說什麼，李炎、褚不棄當然不會拆台。這導致了，我防著妖魔鬼，我還得防著仙……」
「不會吧，言露不是這樣的人。」長青連連輕咳。
「不會？」歷千帆鬱悶道：「她可太會了！她以為咱倆有仇，你要借妖魔鬼的刀來殺我！要不是褚不棄好像知道點什么小道消息，攔住了她，這一直追蹤我的，可輪不到李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