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臉色陰晴不定，他不想承認歷千帆說對了。✌😳 ➅➈ѕ𝓱𝔲乂.𝔠𝓞𝐦 ☟🐠
他的確是想玩弄世間天驕，徹底主宰一個時代。
原本的他便有自信能夠做到，如今加入了無序，那麼世間當代妖孽，更沒人能被他放在眼裡。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個被逼的窮途末路的歷千帆，竟然能夠與他對抗！
「你以為，你可以像鎮壓獸核里的無序法則一樣，鎮壓我？」秦牧狠聲說道：「你，太天真了！」
歷千帆哈哈大笑起來，「現在，是要告訴你我想幹什麼了。」
歷千帆說完，便沉默下來，靜靜的看著秦牧。
秦牧眉頭緊鎖，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
終於，歷千帆開口了：「我想拖延時間。」
秦牧頓時一呆，他想要全力掙脫歷千帆的鎮壓，可他突然發現，他竟然快要與歷千帆「融」在了一起！
「晚了。」歷千帆搖了搖頭，道：「因為你加入了無序，所以你對掌控無序這件事情，沒多大反應。可你知道，這對秩序生靈，對人、妖、魔、鬼而言，意味著什麼嗎？」
「我跟李炎，確實不一樣。我可比他，強多了。」
歷千帆感慨說著：「冥虎裂天劍，有晉升道器的可能。我以為，這一天會很久很久之後才會到來，沒想到，你竟然給了我契機。」
「別害怕，我未必能成功。」歷千帆看著秦牧，譏笑道：「瞧你慌張的樣子，你應該能感受到，我們正在角力。」
秦牧的雙眸死死的盯著歷千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歷千帆能夠如此從容的面對自己。
他穩下心神，確實發現，其實他並沒有太大危險，相反，在這種角力上他依舊有很大優勢。
「長青說過，當我掌控了無序之後，我所掌控的無序便不只是無序。」歷千帆嘆了口氣。
他催動了全部力量，他完美的融合了冥虎裂天劍。
他的「本質」，已經與許溫馨近乎一樣。
「不是無序，還能是秩序不成？」秦牧也逐漸平靜下來，他感受到了，他逐漸增加的勝算。
他承認，這個歷千帆，確實很不錯。
「所以，你的思維，也總是被局限著。」歷千帆笑成了長青的樣子，「不是無序，也是無序。但，這是我的無序！」
秦牧疑惑的看著歷千帆。
「聽不懂？那我就說些你聽得懂的。」歷千帆深吸了一口氣，長長吐出，「長青說過，不管是能對抗無序，亦或是掌控無序，這都比無序本身強大。無序，真沒什麼好怕的。」
「長青還說過，像我這種能藉助仙寶掌控無序的，其實要比他還強。」
歷千帆知道長青不會故意這麼說而讓他有自信，可歷千帆也想不到他會比長青強在哪。
他知道，長青總是那麼謙遜良善，他知道……
歷千帆心裡又嘆了口氣，他知道，他可能見不到長青了。
歷千帆感受著自身逐漸崩亂的力量，他心中有些不甘心。
他看著秦牧，心有不服。
太早了，如果能夠稍晚一些，如果能再給他多一點時間。
他真有自信，可以與這虛空獵道者，一較高下！
契機是對的，方向是對的，可是，太早了啊……
九道冥虎，出現在歷千帆的四周。
每一頭冥虎，都對應著一種無序法則。
九種光彩，令周遭的空間，更加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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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時那九頭冥虎，身體在逐漸扭曲，和秦牧施展的類似於無序領域一樣，被混亂侵擾。
歷千帆，無法再繼續掌控九道冥虎了。
他沒有更多的力量，藉助秦牧這名虛空獵道者，打破九大冥虎分身之間的「界限」，達成比崇囂魔魂九變更強的「九九歸一」。
如今的九道冥虎分身，當它們化為真正的無序天災的時候，那也將會是歷千帆被無序徹底侵蝕的時候。
無主的沒有靈智的仙寶，對抗不了無序。
有主的仙寶，能在其主的意志下，進行對抗。
此時的歷千帆，意志好似時而被放在爐上鍛打，時而被浸入寒冰冷凍。
差一點，就差了那麼一點點！
歷千帆知道，自己只要能熬過去，在冥虎分身被打破的同時，進行融合，他便能完成徹底的升華蛻變！
他已經感受到了長青說的，「我的無序」，是什麼境界。
他會成為能和虛空獵道者真正抗衡的存在。
唯一的區別是，他號令不了無序天災，但，那並不重要。
歷千帆的思緒，也逐漸混亂起來，他腦海中有畫面、場景、聲音，在不停閃爍。
這一刻，歷千帆感受不到時間與空間，他沉浸在一種玄而又玄的「領域」之中。
歷千帆覺得，這應該就是彌留之際了。
他想到了東方蘭的極致之道，他感覺他也有同樣的「重任」。
對抗無序，東方蘭是一條可能成功的路。
而歷千帆，也同樣有一條可能成功的路。
歷千帆的不甘，不只是自己會死，不只是只差一點就能成功。
他的不甘，還包括了，他該為秩序蒼生，做些什麼。他本來，能做些什麼的。
他更理解長青了，他已經有了感同身受，他知道長青為什麼總能從大局考慮。
有了這個能力，便總會面對這種問題的。
「即便我言語將你激怒，直接便進行這最終角力，讓我不用在與你交戰的過程中損失力量，可是，還是不夠。」
歷千帆的眸子，恢復了清醒。
秦牧的臉上，不禁動容，他也推測到了，如果遇到歷千帆的時間再往後推移一些，在歷千帆晉升仙帝、仙王、仙將……
不，哪怕歷千帆沒有經歷過被天妖、天魔、天鬼的追殺，讓他以現在境界的全盛姿態來面對自己……
秦牧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輕蔑，他認真說道：「你，還有機會，你可以加入我的十道會，我會……」
「我不會。」歷千帆堅定的搖頭，道：「我不可能會和你一樣，背叛秩序生靈。」
秦牧眸光閃爍，沉聲道：「莫非，你不怕死？」
歷千帆仿佛又陷入回憶之中，「長青一直都說，他很怕死，我一直都不明白。就像他對待妖、魔、鬼的態度，總是那麼奇怪，現在我都明白了。」
「立場若在秩序與無序的對抗之間，所謂的妖魔鬼，其實都在秩序的一方。」
「怕死……我覺得，我跟長青，一樣怕死了。」
歷千帆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他的腦海中，畫面最終定格在了一道身影上。
紅信，我，終是辜負了你。
如果……
「長青？又是長青？」秦牧忍不住問道：「這個長青，究竟是誰？」
就在這時，無序領域之中，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響了起來。
「誰在呼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