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子!」
「義父!」
申屠邪看著歷千帆,越看越喜歡。
這凝實的氣息,天人境九重,怕是只要稍一修煉便能晉升化神境一重!
這堅實的體魄,竟然比那兩頭妖獸還要強橫!
有吞天魔功在身,修為進境根本不是問題,申屠邪所顧慮的根基不穩,早在看到歷千帆的第一眼時,便沒了顧慮。
此時的申屠邪只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歸山的「廢品」生意,是不是該接手回來。
申屠邪的眼睛,冒出了盈盈亮光,仿佛看到了一座寶山。
有此義子,若是好好培養,待其成長起來,什麼青玄天第一強者蕭封,這寶座自己義子也未嘗不能一坐!什麼秩序天災長……咳咳,怎麼不能從長青手裡保自己一命?
歷千帆皺眉看著這邪門的申屠邪。
在歷千帆看來,長青做出什麼,他都不會意外。
可這申屠邪眼中的「感情」,未免太真摯了些。
歷千帆是知道申屠邪的,這傢伙可不是個善茬!
杜融比申屠邪強了不少,可也沒從申屠邪身上占過什麼便宜。
如果當初發現至寶降世的人是申屠邪,歷千帆可以肯定的說,那村子裡,絕對不會有一個活口。他和葉紅信也根本活不下來。
歷千帆不會懷疑長青,可這不代表他不會懷疑申屠邪!
「葉紅信……她現在在哪?」歷千帆問道。
「她在不歸山安心修煉呢,這些年她一直都在等你。」申屠邪毫不見外,坦誠相待,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和她刻意的保持距離。」
申屠邪說著,瞥了眼歷千帆後腰的黑虎劍。
看似隨意的態度,恰恰證明了歷千帆的小心思,這般毫不重視,誰能想到這把黑劍,竟然就是杜融心心念念的至寶?
精美絕倫,寶氣卻是皆盡收斂。
申屠邪連連點頭,看來這歷千帆已經將這至寶完全掌握。
歷千帆察覺到申屠邪的目光,心中更加警惕。
「從今以後,你們不用再提心弔膽了。只需安心修煉,在屬於你們的青玄天,大放光彩!」
申屠邪激動不已,這歷千帆和葉紅信越閃亮,他的老臉也便越有光!
申屠邪連連說道:「修煉資源方面,你們大可放心。吞天魔宗會傾力培養你們,我更是如此。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為你們爭取更多的資源!」
歷千帆不動聲色的瞥了眼武彌天,剛剛還「演」的火熱的,現在乾脆不演了?
仙宗來接引雲海登天的長老,就這麼看著自己大陸的天驕,和魔宗長老相認?
歷千帆朝後腰伸手,握住了冥虎裂天劍的劍柄。
「義子,你這是……」申屠邪不解問道。
「哼哼,老東西。」歷千帆冷冷的看著申屠邪,道:「狗,能改得了吃屎麼?」
申屠邪瞬間明白了歷千帆的想法,當即道:「我能吃到肉,何須再吃……」
話沒說完,申屠邪不禁慍怒,「放肆!你竟敢對你義父我如此說話!」
「青玄天,我只有兩個能夠相信的人。」歷千帆靜靜的看著申屠邪,道:「可惜,沒有你。」
「長青,葉紅信?」申屠邪說道:「這一切都是……」
「只是提個名字,便要我交出身家性命。我不是為我自己而活,我賭不起。除非我能親眼見到他,否則的話,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歷千帆堅定說道。
「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申屠邪停了下來,一時間說順了嘴。
這種情況,他也是頭一次遇到,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不信我,總會信他吧?」申屠邪乾脆伸手一指,指向正在為何卿、蕭婉兒、徐正義、茅筱白普及青玄天常識的武彌天。
歷千帆沒有回應。
申屠邪道:「我不會帶走你,我會讓你跟他走,之後我會按規矩付掉他帶你離開古荒域的錢,然後你再跟我走。」
「呵呵,計劃挺完善,還挺真實?」
歷千帆直接被逗笑了,「老東西,你以為你是長青麼?你說什麼我信什麼?」
「……」申屠邪頓時一噎。
申屠邪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眸光狠厲起來。
還沒張嘴,歷千帆當即點頭,「不錯,這才是吞天魔宗長老該有的樣子。」
申屠邪氣的牙根痒痒,一方面他讚嘆歷千帆心思機敏,只有這樣的天驕才能不被長青這座大山壓到窒息而死,才有可能和長青各領風騷。
可另一方面,這也讓他和義子的「相認」,製造了重重阻礙。
「這裡有不少凶獸,你不跟他走,你活不下來。迷霧之城,我即便給你指個方向,你也未必去的了。」申屠邪說道。
「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歷千帆道:「如果葉紅信有個半點差池,我不會放過你的。」
申屠邪邪魅的笑了起來,「好小子,你是在威脅我麼?不愧是我的義子。」
頓了一下,申屠邪朝歷千帆走去,邊走邊道:「即便你現在就晉升化神境一重,又如何呢?我可是有空冥境!」
申屠邪握了握拳頭,吞天魔焰在手上燃起,想了想,驅散了魔焰,改為凝實的魔氣凝聚了拳影。
「義子,你如今執迷不悟,可不要怪義父心狠手……手不留……看打!」
申屠邪一拳轟向歷千帆的面門,義父打義子,天經地義!
「轟!」
一道爆響,歷千帆的身體直接炸開。
申屠邪當即臉色一沉,他只是想把歷千帆打暈,這般體魄,天人境九重,這力度只小不大……
就在這時,歷千帆炸開的身體消失雲散,大道迷霧中卻傳來了歷千帆的聲音。
「老東西,我記住你了。」
聲音越來越遠。
申屠邪頓時呆住,趕忙吼道:「義子!你聽為父解釋!」
大道迷霧中,再沒有任何回應。
一旁的何卿等人,也都看傻了眼。
武彌天捋著小鬍子,面無表情。
「你是在笑話我麼?」申屠邪惡狠狠的盯著武彌天。
「我幾時笑了?」武彌天問道。
「你憋的很難受吧?」申屠邪的拳頭上,吞天魔焰熊熊燃起。
「我若想笑,何須憋著?」武彌天的棺材臉依舊沒有表情,這就是他平常的表情。
「哼,見到我收了如此天驕做義子,你心裡很不爽,很嫉妒吧?」
「你想多了。」
「那你剛才為何不幫我解釋解釋?」
「我乃流雲仙宗內門長老,哪怕我站在這看你們父子相認,沒有趁機偷襲,都已經很不合理,出言解釋,更會適得其反。」
「那你為何不偷襲?」
「……」
武彌天看著申屠邪,緩緩說道:「歷千帆有寶劍在身,底細又被你說的清清楚楚,不管他跟你走還是跟我走,都意味著他失去了所有主動權。」
說著,武彌天繼續補充:「長青讓你來劫人,沒說讓你來和歷千帆相認吧?」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主張?」
「我沒說。」
「你這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你確實露個面就該走的,之後等歷千帆和葉紅信相遇,你再出來解釋為他來劫人,豈不更好?吞天魔宗長老,竟然還如此沒有定力,一個不錯的天驕而已。」武彌天若說一點都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你在教我做事?」
「我覺得,你也該去三界山的逍遙客棧,歷練歷練。」武彌天想到了沈天通,嘴角勾起了自嘲的弧度。
「你笑了!」
「我沒有。」
「你當我瞎了?」
「我……不是笑你。」
「吞天魔焰!」
申屠邪再次與武彌天戰到一起,而這一次,「演」的頗為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