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麼?」嚴殘鶴冷冷說道:「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死到臨頭不敢面對,便想方設法的拖延時間。♔🎄 ➅➈ѕ𝕙ᑌχ.𝓒𝓞M ✎☠悟性再強,也得有實力才行。資質再高,也得有命活著。你的確有些膽識、魄力,但我要告訴你,武力才是一切。」
「所以,你認為你化神境九重,便能穩贏我化神境二重了?」長青開口問道。
決鬥場逐漸安靜下來。
十萬修士觀眾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他們不明白長青的底氣到底從何而來,他們只能想到,雖然長青明說了杳冥仙、沈天通不會插手,可最終不過是做做樣子。
也只有如此,在他們看來,長青才能活下來。
「少說廢話,節目開始了。」嚴殘鶴不願等待,開口道:「拿出你的所有攻擊靈寶吧,不知道你用的是刀、還是劍?不管你用什麼,我都會用你的武器,在你身上……」
話沒說完,長青便搖頭打斷:「我殺你,何須刀劍?」
決鬥場中,十萬觀眾皆都倒吸涼氣。
所有的散仙,眸光中皆都神光連閃。
包間裡,杳冥仙深深的看著這道身影,拍賣台旁,沈天通也為之一驚。
「什麼!不用刀劍,不用靈寶,他長青如何取勝?」
「難道我們都猜錯了,其實長青是要直接死掉?」
「只是在死前想要出個名,僅此而已?」
所有觀眾皆都滿頭霧水。
嚴殘鶴則是看向沈天通。
沈天通宣布了死斗開始,他退到了場邊,站在了白小雅身前。
「像你這種視死如歸,不拿死當回事的,我也見過不少,你知道,他們最後都是怎麼向我求饒,又在我手上撐了多久嗎?」
嚴殘鶴桀桀怪笑起來。
「你想打心理戰?可以。」長青點頭。
嚴殘鶴直接催動魔氣,臨時搭建的拍賣台瞬間崩成齏粉。
正如長青所言,獄天魔宗的法相,果真是一座神獄牢籠!
一根根柵欄拔地而起,一座牢門被嚴殘鶴的身形所堵死。
神獄之中,一件件刑具,令人脊背發寒。
甚至周遭還有法相凝聚的殘肢斷臂,好似有悽厲的慘叫,將無盡的驚悚滲入觀眾的神魂。
「我想玩點不一樣的。」嚴殘鶴伸出了手指,真氣聚集,魔氣爆閃。
他的手指開始潰爛流膿,露出了森然白骨。
決鬥場環形觀眾席上,所有人皆都渾身猛顫,有人更是扭頭不敢去看。
一道道驚呼,接連響起,可是震驚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長青的手指,如同嚴殘鶴一樣,同樣開始潰爛流膿,也露出了森然白骨。
可是長青面無表情,甚至眼皮都沒眨一下。
「這是……幻術嗎?」
「不,獄天魔宗的十獄屠天,絕不是幻術。你看嚴殘鶴那微微顫抖的手臂,便可知道,這都是真實的!」
「長青難道是沒有痛覺嗎?」
「此十獄屠天,會直接痛到神魂深處,如此強大的傳承,豈會因為沒有痛覺而就失效?」
「那這是為什麼?」
「因為……」
一對師徒散修在觀眾席上交流著,年輕的修士不停地發問,可最後,那年長的師父,卻是臉色緊繃,閉口不言。
他的眸中,滿是驚駭。
因為,長青比嚴殘鶴,更加兇殘!
「我沒有看到你的驚恐表情,我也沒有聽到你的慘叫。我明白了,你不拿出刀劍與我戰鬥,是將所有的力氣都用作控制自身來承受折磨了吧?」
嚴殘鶴譏笑起來,「像你這般者,也有不少。」
長青笑了起來,笑聲穩定絲毫不顫,「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你沒看到是因為你瞎,你沒聽到是因為你聾?」
嚴殘鶴面目更加猙獰起來,怕是地下鬼域的厲鬼,也比不上其三分恐怖。
「我讓你嘴硬!」嚴殘鶴想要通過「同歸」方式,也是長青說的十獄屠天中最後的手段,以傷己的方式來傷敵,來證明自己。此時的他,直接揮動手臂,猛地一甩。
「咔擦!」
「咔擦!」
接連兩聲脆響,嚴殘鶴和長青的手臂,皆都直接甩斷。
這還不止,嚴殘鶴用獨臂拔出身上的各種刑具,不停施展著。
如此殘暴酷刑,哪怕是化神境、空冥境,哪怕是包間裡的正道散仙,也已經繃緊了神情。
所有人的眸子,皆都連連顫抖。
哪怕同為魔宗的吞天魔宗弟子,此時也是渾身直冒冷汗。
酷刑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嚴殘鶴將身上的刑具全都施展了一遍。
此時的決鬥場,十萬修士,鴉雀無聲。
有人甚至不停的哆嗦著,有人甚至直接乾嘔起來。
不管是嚴殘鶴還是長青,兩人都已經不成人形,這般酷刑,即便是巨神山的凶獸看了,也是渾身冰涼。
「就這?」
輕飄飄的聲音響起,長青的頭顱早就耷拉在一旁,他是在用神念凝聚聲音。
這聲音之中,透著輕鬆愜意,甚至比每一名觀眾,還要事不關己。
「我的鼻子在哪裡?哦,摸到了。」
長青的聲音繼續傳來,他費力的抬起自己的手臂,觸碰著滿臉的「血色泥濘」。
一股邪門的氣息,好似所有人都墜落進了鬼域之中。
仿佛在所有人的神魂深處響起,令人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一些修為低的修士,此時真氣都已經開始暴走。
觀眾席上的化形妖獸,此時也因為太過害怕,而維持不住化作的人形。他們的毛髮開始生長,他們露出了妖的面容,他們的手掌化作了利爪。
可是,他們心頭的恐懼,揮之不去!
「我好像,聞到了,恐懼的味道?」
長青只有半條斷臂,撐著那耷拉的頭顱,看向四周,所有的修士,包括沈天通,都不敢與之「對視」。
那是一雙深凹的血窟窿,兩個流血流膿的窟窿里,只有半個瞳孔還在不停轉動。
「嘶!」帝雲與長青「對視」,也是不禁倒吸涼氣。
他一直以為,世間在沒人會比他更加痛苦,可現在,他服了。
白小雅顫抖的小手用力的拽著帝雲的鬍子,她早就被嚇哭了,可當她與長青「對視」時,卻感受到了那一如往常的平和。
長青將頭撐著,看向嚴殘鶴,神念凝聚聲音,傳遍了整個決鬥場,「沒招了?要不,我教教你?」
話音剛落下,十萬修士皆都心臟猛抽。
全場所有散仙,皆都忌憚的直接起立。
「此子,遠超蕭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