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王虎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趙安心裡咯噔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問道：「我這考核算是通過了吧？」
「通過了，通過了。」王虎有氣無力地說道。
雖然這通過的動靜實在有點大，但確確實實是通過了啊。
「如此甚好，還請道友快快幫我登記吧。」趙安微笑道。
只要在五行樓這裡登記在冊之後，他就能藉此機會結交京都中的陣法師，方便之後名正言順地向各個家族提出納妾的請求。
「等會就幫你登記。」王虎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便在這時候，其餘四棟樓中陸陸續續走出來不少人。
他們看著紅樓位置處的一地廢墟，都是一臉懵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那邊的樓一下就塌了啊！」
「剛才是有人在外邊鬥法嗎？」
眾人的目光從廢墟前的四人身上掃過。
王虎三人都是熟悉的面孔，被下意識地跳過。
唯獨趙安是一張生面孔，倒是引來不少人的矚目。
「王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人群中有一高瘦男子站出來，開口問道。
「額……那什麼……剛才測試的時候，弄得動靜有點大，不小心把樓給拆了……」王虎支支吾吾的。
那高瘦男子眉頭一皺，破口大罵道：
「測試的時候把樓給拆了？」
「放你娘的狗屁！」
「測試陣法中專門設置過防護功能，除非是築基修士出手，否則絕無可能！」
其他人也一臉不信的樣子，跟著開口道：
「就是就是！」
「王虎，是不是你操控陣法的時候出了問題啊！」
「本樓測試陣法運行數百年了，怎麼可能測試的時候被人給拆了摟！」
王虎欲哭無淚，急道：
「怎麼不可能，就是這人拆的，我哪能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向身旁的趙安。
頓時好幾雙眼睛瞧了過來，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趙安。
這其中許多人是不認識的趙安的，但也有少部分聽聞過趙安的傳聞，認了出來。
「這位道友，剛才真是你測試的時候把樓給拆了的？」那高瘦男子問道。
「確實如此，但並非故意所為，諸位總不至於叫我來賠償吧？」趙安有些心虛道。
他這會也恨得牙痒痒了，都怪那王虎，非要說什麼全力出手，若是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動用三成的實力，應當是剛好破陣，但又不至於弄出這麼大動靜來的。
一旁的錢星雲聽懂了趙安話里的意思，抓住這個機會站了出來，大聲道：「我可以作證，剛才確實是這位趙安道友在測試，結果破陣的時候沒法留手，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啊！」
說罷，他還環視四周，義正言辭道：「五行樓樹數百年來測試無數，期間也出現過不少意外，但從來還沒有過因為測試破陣造成的損壞，讓測試者自己來賠償的先例吧！」
「五行樓的測試陣法，卻被別人測試的時候破成這樣子，難道不應該是五行樓的責任嗎？！」
聽見兩人都這麼說，五行樓其餘人也開始有些遲疑起來。
實在是測試陣法被破成這樣，過於駭人聽聞了一點，但偏偏這兩人站出來都說事實如此。
「白道友，你也在場，你來說說看。」那高瘦男子忽而又衝著長眉道人問道。
長眉道人猶豫了一下，心中轉過許多念頭，但是看了趙安一眼之後，還是點頭道：「這位道友確實是在測試破陣的時候，弄成這樣的。」
到了這會，在場的四人都是這般說詞，再也容不得其他人不相信了。
「啊，這還真是破陣引起的嗎！？」
「這人是怎麼做到的啊！」
「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這人到底用的什麼手段啊！」
眾人議論紛紛，看向趙安的眼神也變了許多。
很快，這消息就被在場之人，用特殊的方式傳了出去。
……
京都某處。
地下密室。
陰暗的空間裡點亮著三支燭光，長條的桌子上圍坐著五個人。
這五人中有男有女，但大多是上了一定年紀的修士，普遍修為都在練氣七層左右。
唯獨坐在最上首的是一個蒙面少女，身上的靈壓達到了練氣九層。
眾人本來在小聲商議著什麼事情，少女突然停下講話，皺起眉頭，手中憑空出現一張小小的玉符。
「嗯？！」
她側耳傾聽片刻之後，猛然睜開眼，忍不住發出疑惑的聲音。
「紫雲，怎麼了？」坐在右側的婦人問道。
「樓中傳來消息，說是有人在測試陣法的時候，把樓直接給拆了。」被喚作紫雲的少女答道。
此言一出，密室中五人為之一靜。
有人忍不住開口道：
「怎麼可能？！」
「那可是數百年前，宗門築基期陣法師前輩來到凡俗的時候，親手設下的啊！哪能這麼簡單的被破壞掉！」
「會不會是哪裡搞錯了啊？」
紫雲搖頭道：「王虎與另外兩位道友當場作證，想來這事不至於作假。」
其餘四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能看見彼此臉上的驚駭之色。
還是那婦人忍不住開口道：「若真是這樣的話，咱們是不是得要那破陣的道友賠償啊？」
紫雲尚未答話，另一位中年男子卻問道：「那破陣之人是誰？」
「名為趙安，乃是宗門下方白元觀的駐守弟子，聽聞這人走的是昌雲子師兄的路子，但本身卻是一個沒有什麼關係來歷的散戶。」紫雲答道。
「竟是散戶？！那這人陣法傳承是哪來的啊？」有人驚訝道。
「陣法傳承是哪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人能有這樣的實力，卻還是一個散戶，或許我們可以把他引入到計劃中來。」中年男子說道。
「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們便不再追問他賠償的事情了，傳訊王虎，替我和那位趙安道友約個時間，見一面吧。」紫雲點頭道。
立刻有一人起身，走出了密室之外。
幽暗的空間裡重新恢復安靜，餘下的四個人都不說話。
沉默了好一會。
紫雲突然開口嘆氣道：
「唉，築基丹啊築基丹，家祖當初竟然還有這樣的寶物流落出來了啊。」
「這番腥風血雨之後，不知道又要死去多少無辜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