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令符合一,壓制聖器!

  「大長老!」

  尋風愣愣轉頭,看著被真氣化形扔下,摔落在獸盟一眾高層和殘骸屍體上的眾人,一顆心徹底墜入了谷底。

  或是有獸盟眾人的血肉之軀做墊子,藥盟一眾高層的狀態,還要好上一些。

  但一路飛掠,也傷亡近半。

  不少人都躺在地上疼痛、呻吟、抽搐,狼狽慘烈。

  甚至一眼望去,都有些難以分辨,那些是獸盟,那些才是藥盟。

  「大長老,三長老,這……」

  符伯淵與三百兵盟武夫也被這一幕震撼。

  他們原以為,阿妮娜和茹仙回歸,是兵盟重新強大的依仗。

  但現在看來,這位一直少言寡語的斗篷人,才是兩位長老召起盟會的真正底氣。

  可祖島三盟中,兵盟孱弱到可以忽略的程度,獸盟、藥盟族人則有四十餘萬。

  姜離直接將兩盟高層滅殺一半,他們的族人若是震怒暴動,又該如何收場?

  而阿妮娜與茹仙只是冷眼旁觀,面上霜寒不退,並沒有制止姜離的意思。

  「兵首、茹仙,你們這是何意?」

  藥盟大長老是一名身形單薄的中年文士,他撫平凌亂衣袍,對阿妮娜、茹仙怒目而視,無比憤慨:「藥盟自閉山門,獸盟所作所為,與我藥盟毫無瓜葛,你們就算要清算一切,也應去找獸盟!」

  「與你無關?」

  阿妮娜平靜抬眸,宛若晨星的眸子中看不出一絲感情波動:「百年前,我兵盟抵禦海獸狂潮,難道保衛的不是祖島與三盟?」

  「可這本就是兵盟的責任!」

  藥盟大長老氣憤反駁。

  「三盟互為倚仗,你藥盟的責任又在哪裡?承受兵盟庇護,這百年間且不說你沒有阻止獸盟行惡,藥盟可有按時向兵盟提供糧草、醫藥?兵盟族人負傷,藥盟又可曾救治?」阿妮娜冷聲質問。

  「這……」

  藥盟大長老張了張嘴,卻無言以對。

  因為怕獸盟的行動牽涉到自己,藥盟自兵盟開始衰落後,卻沒有向兵盟提供過一粒稻米。

  而向獸盟提供的糧草、藥材,卻是比以往多了許多……

  「珞芊,你今日命人折殺我獸盟近半高手,也算出了心頭怒火,兩盟間的恩怨,就這麼算了吧!」

  獸盟大長老忌憚姜離的強大,知道今日獸盟沒有任何挽救的機會,只能強壓怒氣恨意,主動退步:「我可以保證,獸盟絕不會因今日之事向兵盟報復的。」

  「算了?」

  茹仙冷笑不止:「怎麼可能算了,三盟之會還沒有真正開始呢!」

  「你兵盟還想做什麼?」

  獸盟、兵盟大長老一愣。

  「三盟各司其職,各領其權,兵盟主張殺伐,也司懲戒!」

  阿妮娜則道:「今日兵盟召起三盟之會,一為血洗兵盟百年族人慘死之仇,二為懲戒獸盟、藥盟守護聖器不力之責!」

  「珞芊,我勸你見好就收,事情的真相絕非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這其中關係極大,不只是你,就算是整座九州世界,都不能招惹那位!」

  獸盟大長老激動難抑,厲聲威脅:「你若破壞了那位的布置,三盟都要被你拉入深淵,灰飛煙滅!」

  「兵首,你要如何懲戒我們?」藥盟大長老則心存敬畏。

  「猞錕,獸盟背後存在怎樣的人物,你可以慢慢說來,但並不妨礙兵盟執行懲戒!」

  阿妮娜起身,向著姜離屈膝行禮:「還要麻煩麒麟子動用真氣化形,將獸盟所有百歲以上的族人,以及盟內所有部落首領、親族,全部擒來這裡。

  「至於藥盟,只需帶來百歲以上的族人!」

  「珞芊,你想要殺多少人!」

  「瘋了,你真是瘋了,你要滅絕所有百年前的人物!」

  「……」

  在場的兩盟高層,全都被阿妮娜的決斷所震懾,面面相覷,惶恐不已。

  「百年前,兵盟以數百高手、數千勇士的代價,護住祖島、三盟,既然獸盟、藥盟背信棄義,那兵盟取回百年前的庇護,有何不可?」阿妮娜質問。

  石亭下,六道真氣化形縱飛而起,沖入天際,消失不見。

  「她想殺了我們所有人!」

  「和兵盟拼了!」

  獸盟、藥盟一眾強者心如死灰,自知活路已斷,再無化解可能。

  一些性情暴烈之輩,直接拼力奮起,衝殺向阿妮娜、茹仙。

  但還未衝出,就都被姜離催動拳意精神,當場鎮壓,動彈不得。

  過不多時,真氣化形接連返回,自高空扔下捕捉而來的獸、藥兩盟族人,復則再縱。

  「珞芊,所有過錯都是我獸盟一眾長老的決定,與這些人無關,放過他們,千刀萬剮我一力承擔!」

  「藥盟閉關,也是我一力主張,你要責罰,懲治我就是了!」

  兩盟大長老見到各自族人,尤其是親族全部被抓,無不駭然失色,驚急不已。

  親族若是被殺,他們還有什麼存活的心念。

  「你們當然該死,可他們也不無辜,無論兵盟百年前的付出,還是你們以自身血脈、地位,給予他們的一切,都是應該付出代價的!」

  茹仙轉身,看向符伯淵及兵盟三百武夫,冷冷道:「兵盟行刑,取回兩盟對兵盟的所有血債!」

  「兵盟得令!」

  符伯淵及三百兵盟武夫心頭猛地一震。

  望著滿目駭然、驚恐不已的獸盟、藥盟族人,往日兵盟部落所遭受的無盡痛苦、折磨全部浮上心頭。

  心中怒火滔天,殺意沸騰。

  持刃走入人群中,手起刀落,頭顱滾地,空氣赤紅,滾熱血氣瀰漫。

  原本幽靜的封頂,很快就變成了修羅地獄一般的場景。

  鮮血浸染土壤,三尺有餘。

  「珞芊,你如此作為,人祖會懲罰你的!」

  藥盟大長老癱坐在地上,看著逐漸蔓延流淌過來的血流,嚇得不住倒退。

  「珞芊,你死定了,兵盟死定了,你破壞了那人的大策,我們誰都活不了,三盟將因你而亡!」

  獸盟大長老氣到口噴鮮血,他恨不得想衝上前阻止兵盟,甚至與之同歸於盡也罷。

  但姜離的拳意精神已經將他完全鎖定,連呼吸頻率、血氣運轉、神念波動,全都鎮壓禁錮。

  想要自裁,甚至暈厥都是奢望。

  「猞錕、北蒼,人族有訓,聖器失,三盟滅!」

  阿妮娜緩步走到石亭邊緣,玉手張開,一枚玄色印符緩緩浮出,「接下來,我們該說一說兩盟守護聖器不力之責了!」

  「珞芊,你想滅了我們兩盟!」

  「你怎麼敢的!」

  獸盟大長老、藥盟大長老睜大眼睛,在場還未被斬殺的幾名兩盟長老更是寒毛倒豎,頭髮都要立起來了。

  兩盟高層、親族被殺,但還有旁系血親在,只要兩盟族人存在,未來獸盟、藥盟都還有重新發展起來的機會。

  可若是整族被滅……

  「為什麼不敢,聖器已失,三盟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滅了你們獸盟、藥盟,只要給兵盟數十年時間繁衍生息,自然可以取而代之!」阿妮娜道。

  「珞芊,我認輸了,只要你能留下獸盟族人,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獸盟大長老見阿妮娜和茹仙冷厲果決,知道自己若是不降,獸盟真的會在今日滅絕。

  他頹然苦笑,一枚獸形印符自他額心處飛出,緩緩飄到阿妮娜的手中。

  「珞芊,我會自裁,求你留下藥盟,我會傳下旨意,自今而後藥盟一切事務,皆聽從兵盟吩咐!」

  藥盟大長老也割肉一般疼痛,將藥盟的印符交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茹仙看著眼中一片死灰的兩盟長老,抱臂冷笑,卻又痛惜不已。

  若非獸盟、藥盟各有算計,三盟如何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聖器又如何會被鮫族奪走。

  「成王敗寇罷了!」

  獸盟大長老嘆氣,傳令召集所有獸盟族人來到根源之地,交代後事,向兵盟臣服。

  他算計失敗,獸盟所有部落高層,甚至他自己的親族都被斬殺,早已沒有了活下去的念頭。

  但對於兵盟一時勝利,他心中依然不以為然。

  聖器已被鮫皇掌握,又有鬼使麾下不可戰勝的強大神族守護。

  阿妮娜、茹仙就算有那個神秘強大的斗篷人,也無法扭轉局面。

  哼,說不得,再過些時日,兵盟就會被鬼使所滅。

  只不過這些,他都不可能見到罷了。

  藥盟大長老卻是沒有那麼多念頭,只是頹然傳令,召集族人。

  藥盟數餘人因他亡,他再無顏面存世。

  「麒麟子,我已得三盟靈符,印符、獸符、爐符合一,可以短暫壓制亂葬聖器,使其保持中立,卻不知你能否有力量戰勝鬼使麾下神族!」

  阿妮娜走到姜離身旁,緩聲道:「三盟負有守護聖器的職責,卻並不用掌控聖器,你若能幫三盟取回亂葬聖器,我可幫你獲得聖器認可,承載和掌控這一域的聖器。」

  「只是聖器必須留在祖島,卻是無法帶走的!」

  「既如此,請兵首現在就合併三符,壓制亂葬聖器!」

  姜離點了點頭,他心念一動,六道真氣化形立時飛回自身。

  深深呼吸,九息時間,全面狀態抵達頂點。

  「現在?」

  阿妮娜和茹仙聞言,都有些意外。

  她們自然知道姜離的強大,可面對鮫皇和鬼使神族,僅他一人真的可以?

  「我現在就催動三符之力,麒麟子須記住,縱然三符之力激發,也最多能壓制亂葬鼎器三炷香時間!」

  阿妮娜驚訝意外,卻並沒有任何遲疑,她咬破指尖,在三道靈符上輕輕一點,旋即捏起法訣,打出一道道法印。

  三符緩緩升空,相互環繞,銜契合接,竟然顯現出一尊人首形狀的青銅雕像。

  「敕!

  雕像開口,輕喝出聲,伴隨一道無形的音波能量,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音波所過之處,姜離能夠明顯察覺到周遭氣運的變化。

  所有氣運都緩緩下降,沉靜了下來。

  不是消失,只是一種短暫的沉眠。

  「三炷香時間?足夠了!」

  姜離腳步一縱,虛空微閃,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祖島外的高空中。

  他居高臨下,鮫皇所在的亂葬主島就在前方。

  原本自中心碑林中升騰而起的氣運華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下降,最終沉寂在亂葬主島中,盤踞而臥。

  「聖器氣運沉眠?是祖島三盟合併了符令!」

  碑林中,鮫皇溟骨自珊瑚皇座猛的站起,他衝出大殿望向雲空上的氣運變化,滿目震驚,旋即暴怒。

  「猞錕這個老雜碎在搞什麼鬼,他竟敢違背尊使的旨意,公然融合三盟符令,壓制亂葬氣運!」

  鮫皇溟骨一陣心煩意亂,惶恐不安。

  自得到亂葬聖器時起,他就擁有了在亂葬海域永遠不敗的特權,誰也不可能在亂葬之海殺死他。

  甚至在得到聖器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暗暗發誓,今生今世直至超脫九州世界前,他都不會離開亂葬之海半步。

  任九州三域如何遼闊美妙,尊使獎賞如何豐厚,也絕對改變不了他苟在亂葬海域的決心。

  也正是這一份小心,讓他能夠從一名低階鮫人,躲過無數兇險,一點點蛻變成今日的亂葬海主。

  可現在,這份給他無盡安心的氣運守護,竟然被壓制住了。

  哪怕只是短短的三炷香,也讓他心中生出一種莫大的恐慌。

  「不可能是猞錕,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一尊高大雄偉的完美身形出現在鮫皇溟骨的身旁。

  這是一尊神族,擁有令溟骨嫉妒到發狂的體魄、容貌,將人族男子的一切偉岸、英武的氣息、姿態,全部融於一身。

  就連族中所有的雌性鮫人,都無法抗拒這種魅力。

  「神尊,不是猞錕又能是何人?人族的祖島上,唯有獸盟有實力吞併兵盟、藥盟,不是猞錕,難道是北蒼那個膽小鬼?」溟骨有些不解。

  「猞錕的確有這個實力,但他壓制聖器氣運又有何用?」

  雄偉高大的神族搖了搖頭:「亂葬海域中一定是出現了極強的存在,自認為可以滅殺我們所有人!」

  「什麼!」

  溟骨聞言,魚頭猛的往鎧甲里縮了縮。

  「數日前,亂葬之海的氣運曾經紊亂了一瞬,集齊三符的人就應該是那個時候進來的!」

  又有三尊神族出現在溟骨身旁,其中一尊身形高挑英俊的神族皺起眉頭:「若非安莽王姜離降臨,就應該是掌控了瓊鯊海域的某個古族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