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涼州總營傾覆,姜玄洛遇伏!(爽,

  第170章 涼州總營傾覆,姜玄洛遇伏!(爽,求訂閱)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擅闖主帥軍帳!」

  敖衍中一步搶上,將四皇子司馬曄護在身後,眸光如電,冷冷暴喝,聲音如雷,音波顫動,化作一道無形之劍,狠狠斬出。

  「殿下,微民墨運良,是姜離指揮使麾下部眾,無禮闖入營帳,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稟告!」

  墨運良周身真氣流轉,化作一道真氣護盾擋在身前,迎向音波之劍。

  嗡的一聲震顫,氣盾晃動,音波更席捲而開,將營帳內的桌椅器物全部沖飛到角落處。

  墨運良語速極快的大聲稟報:「姜玄洛擅離職守,率領五萬翼軍遠離預定位置上千里,西翼空虛,叱羅、拓跋兩大王族已率百萬莽兵大舉而來,現在距離涼州總營已經不到五十里,更有多路精銳騎兵快馬加鞭,飛馳而來!」

  墨運良雙手抱拳:「事不宜遲,請殿下速做應對,務必堅持十日!」

  「叱羅、拓跋的大軍已經這麼近了嗎!」

  司馬曄驚駭交加,此時已至深夜,除了負責防衛與巡邏的三萬軍馬外,大部分軍士都已卸甲休息。

  五十里的路途看似很遠,但對於莽族騎兵而言,全力衝鋒根本不需太長的時間。

  更不用說,多路莽族精銳輕騎了!

  若涼州總營真被莽族大軍襲擊衝垮,後果不堪設想!

  「一派胡言,西翼有大軍駐守,更有總營的斥候游騎不斷游弋,探查四方,如果真有莽族大軍逼近,怎麼可能一點消息和預警都沒有!」

  敖衍中眸光閃了閃,踏前一步,大聲斥駁。

  姜玄洛的五萬翼軍很有可能遠離了預定路線,但涼州總營的斥候軍,都是千里挑一的絕對精銳,不會沒有預警的。

  「微民言盡於此,若殿下信得過我家主上,就請早做準備!」

  墨運良沒有理會敖衍中的斥駁,向著四皇子司馬曄頷首行禮後,就徑直起身,翻上鹿妖后背,轉身就走。

  姜離此刻正率軍攻向叱羅、拓跋等北莽各族的部落營地,很可能會遇到各族留守的強者。

  他效忠的是姜離,而非大周,消息已經送至,如何決斷就是司馬曄與涼州總營的事情了。

  「站住,你妖言惑眾、擾亂軍心,消息是否屬實還未可知,怎能一走了之!」

  敖衍中身形一閃,直接攔在墨運良與鹿妖身前,手掌向著鹿妖頭頂就是拍下,音爆陣陣。

  「意武境巔峰而已,也敢在我老盧面前逞強!」

  鹿妖忽然開口冷哼,鹿嘴一吐,飛出三枚金錢,神魂念頭附著其中,與敖衍中的手掌碰撞在了一起。

  「奪舍大妖!」

  敖衍中手臂一震,直接被金錢法器撞飛出大營,狼狽的翻滾在地上。

  「混帳,大膽妖物竟敢在我涼州總營行兇,給我拿下!」

  敖衍中翻身躍起,大聲呼喝,附近駐守的親兵、高手聞訊掠來,身形還未停穩,二十里外一道火光忽然自地面升起,射入高空,旋即便有刺耳的尖鳴聲炸響。

  「是斥候軍的百里訊!」

  眾人齊齊一驚,百里訊是大周軍伍的常用裝置,一旦激發,火光沖天數千米,方圓百里內都清晰可見,更有尖利嘯音傳盪四方。

  一般都用作緊急軍情的傳遞和預警。

  「難道信息是真的!」

  敖衍中大驚失色,而就在這時,涼州大營的四面八方,又接連有百里訊激發,一道道火光直衝雲霄,尖鳴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敵襲、敵襲!」

  「全都起來,著甲持刃,莽軍來了!」

  不用敖衍中下達命令,涼州總營各處,負責警戒的軍士們在第一時間鳴鑼呼喊。

  原本寂靜的兵營轟然喧囂起來。金鐵碰撞之聲不絕於耳,腳步聲、催促聲、戰馬嘶鳴聲……交織混雜。

  「敖衍中,命令各營各衛迅速整裝,搭建防禦壁壘、調集弓兵、戟兵,務必擋住莽軍的第一輪衝擊,所有騎兵上馬列隊,準備開與莽軍對沖的準備……」

  司馬曄跑出營帳,一道道命令次序分明的快速下達。

  「殿下,若涼州總營能撐過十日,我家主上自有辦法力挽狂瀾!」

  墨運良抬頭望了一眼雲空中的一道道火光,與鹿妖一閃,向著涼州總營外衝去。

  「混帳東西,涼州總營遇襲,不留下一同抗敵,反而一走了之,未來必遭軍法處置!」

  敖衍中見狀冷哼,卻也顧不上去攔截墨運良與鹿妖,總營驟然間遇襲,縱然軍士們都訓練有素,也不免動盪混亂。

  身為主掌一營兵馬的統帥,他重任在肩。

  「嗚嗚嗚」

  夜幕中深處,低沉悠揚的號角緩緩吹起,雨點大的鐵蹄聲隨著號角聲一同飄蕩而來。

  號角聲越來越急促,鐵蹄聲也在不斷加大,如雨勢加重,像是稀稀落落,而後噼里啪啦,直至最後傾盆而落,化為滾滾雷海,呼嘯滾動。

  清冷的月光中,一片片刀光槍海匯聚,化作銀龍席捲衝擊,轟的一下撞上涼州總營。

  綿延十餘里的大營,防線綿長。

  營地四周都豎起了粗木搭建的籬牆,更有無數軍士搬來輜重木箱頂住加固。

  手持長戟的軍士將戟杆末端抵住地面,長戟斜斜向前,一排排弓手搭箭拉弦,嚴陣以待。

  見到一支支莽兵精銳沖入射殺範圍,一陣陣長箭射出,鋪天蓋地,傾瀉而下。

  密集的箭雨中不少莽族騎兵、戰馬都被射中,馬匹沖摔在地,將背後的騎兵甩飛。

  但後面縱馬而來的莽騎卻沖勢不改,直接自同伴們的身上踐踏而過,在大周軍士嚴陣以待的目光中,連人帶馬直接撞向數米高的籬牆上,被探出的長戟挑翻在地。

  但更多的莽騎義無反顧的兇猛衝來,如狼般的眸子中,全是視死如歸的瘋狂。

  數十、數百、數千的撞來,直到籬牆無法承受,被撞開一道道巨大的豁口。

  更有一名名血氣蒸騰的北莽武脈高手自戰馬上飛去,凌空一刀,直接將籬牆及頂在後面的輜重砍成無數碎片。

  僅僅僵持了十幾息,涼州總營的外圍防線,就被接連破開。

  北莽武夫們騎乘著高頭大馬沖入,長長的鋒利馬刀不斷揮落,帶起一道道血光飛濺。

  「擋住他們,來不及上馬的軍士全上,擋住莽騎,為身後的同袍們贏得時間!」

  「快,爭取在北莽主力到來前,將這些精銳游騎全部消滅!」

  將領們的奮力呼喝聲在漫天殺伐聲中顯得微不足道,很快就被掩蓋了過去。

  不少五境、六境、七境的莽族武脈高手,衝破層層防線,闖入總營內部,向著正在集結的大周騎隊捨命衝殺而去。

  叱羅、拓跋的百萬大軍主力尚未趕到,最先出現在涼州總營周圍的這數萬精銳莽騎的作用,不是衝破涼州總營的防線,而是攪亂大周軍隊的集結與整頓,為主力的衝擊製造條件。

  數萬精銳莽騎自翻身上馬之時,就沒有想著自己還有雙腳落地的可能。

  而倉促應戰的大周軍士們面對這些如狼似虎的莽人,縱然無所畏懼,也很難形成有效的防守阻擊。

  不斷有數十名莽騎組成的小隊成功穿過邊緣防線,沖入內部製造混亂。

  「周人,你們完了,總有一日我的子嗣會縱馬踏過長城,搶奪伱們的食物、女人和金銀!」

  一名萬夫境武夫全身上下插滿箭矢,如同刺蝟,鋒利的箭尖刺入血肉經脈,甚至卡在骨骼之中。

  他全力飛奔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對肉身的傷痛恍若未覺。

  「野獸一般的東西,死!」

  一匹全身披甲的棗紅大馬衝出,馬上的大周將領長戟投出,直接將北莽武夫胸腹刺穿,死死釘在地上。

  大周將領縱馬而來,一把握住北莽武夫身上的長戟,直接將其挑起在高空。

  「父神會保佑我們的,周人你們死定了!」

  汩汩的鮮血自傷口和嘴裡流出,北莽武夫瘋狂獰笑,他忽然拔開腰間一個細長的木筒,猛地一揚,褐色煙霧立時瀰漫開來。

  周圍的大周軍士倉促之間吸入,只覺得口鼻、喉嚨痛癢難忍,像是火燒一般,呼吸也變得異常困難起來。

  很多人都中毒倒地,雙手不斷撕扯喉嚨肌膚,鮮血淋淋,深可見骨。

  「毒藥!」

  大周將領一驚,連忙捂住口鼻,自馬上躍起暴退數百米,「都小心,這些莽人身上帶著劇毒,不要給他們施展的時機!」

  「蓬蓬蓬」

  不遠處的營地邊緣,一蓬蓬毒煙爆開,成百上千的大周軍士紛紛中毒倒地,慘叫連天。

  「殿下,收攏可以奔襲的騎兵,我們逃吧!」

  一名三品將領騎馬狂奔至主帳,急聲懇求:「北莽騎兵洶洶而來,準備充分,皆是精銳之士,總營倉促應戰,一時間很難將莽騎打退,更無法聚集起有效的防禦力量,一旦莽軍主力趕到,我們必將全軍覆沒!」

  「逃?」

  司馬曄環望四方,皆是一片嘈雜混亂,他雙眸充血,靈魂都因暴怒而顫動。

  涼州總營三十五萬軍馬都匯聚在此,本是一支可以與北莽百萬莽兵正面抗衡的強大戰力。

  但西側五萬翼軍擅離職守、不知所終,將莽兵主力全都放了進來。

  倉促之下防守,戰力本就折損,騎兵無法衝出營地,列隊衝鋒,戰力更是減半。

  數萬莽騎精銳衝擊就已經讓總營陷入混亂,還拿什麼力量抵抗即將到來的叱羅、拓跋大軍?

  可一旦下達撤軍命令,至少會有二十萬軍士來不及撤離,被莽軍主力徹底滅殺。

  可若不逃……

  「姜玄洛啊!」

  司馬曄仰天怒吼,眼瞼都被睜裂,鮮血流淌。

  此次他率領涼州總營北伐入莽,本是勝券在握,縱然局勢如何不利,最壞的結果也只是與叱羅、拓跋的莽軍,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北莽騎兵數量雖多,但軍事素質與協作能力遠遜周軍。

  可能誰能想到,僅僅只是最為簡單的防守與警戒任務,姜玄洛也能失守?

  哪怕只是三歲的孩童領兵,也斷不會犯下如此過錯。

  五萬翼軍在一側遊走,莽軍豈敢橫衝直入?

  「唉!」

  身旁的將領聞言,也是絕望嘆氣,低迷消沉的氣息籠罩全身,「若按原先計劃,由姜離統領五萬翼軍,絕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我們這一路軍馬已經敗了,聖上的布局怕是要全盤皆輸!」

  「姜離!」

  司馬燁眸光一凝,原本鬥志全失的內心忽然迸發出一抹光亮:「我們或許還有希望,姜離還在!」

  「殿下……」

  將領見狀一怔,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說話。

  能夠殿下心中存有一點希望,也是好的。

  畢竟還有很多大周軍士需要殿下的統領,逃出莽軍的追擊包圍。

  至於殿下所說的希望,卻被他自動忽略。

  北莽西北域的大局已定,除非景皇能再派三十萬精銳大軍支援!

  除此以外,絕無第二種可能!

  「傳令下去,放棄一切輜重,輕裝前行與東側的五萬翼軍匯合,再作計較!」

  司馬燁的精神卻振奮了一些,他大聲傳令,躍上戰馬,在親兵、隨從的護衛下,來回奔行收攏軍隊。

  ……

  「涼州總營開始突圍了!」

  數十里外的一座矮山上,墨運良遙望前方的光亮,突然說道。

  視線前方,大周涼州總營的營地,燈火通明,嘈雜混亂。

  雖然一些軍士已經聚集列隊,形成規整的隊形,但也有很多的小隊,無頭蒼蠅一樣的亂轉。

  營地外圍的防線已經全部被突破,很多大周軍士在戰鬥不明原因的倒地,被外面沖入的莽騎直接踐踏而過。

  更遠方,無數的火把自山後出現,轟隆的鐵蹄聲響徹千里草原。

  墨運良即便遠離營地數十里,依然能夠清晰感應到腳下大地的震顫。

  而涼州總營內,一支力量也開始動了起來,看不清有多少軍馬,浩浩蕩蕩、混亂慌張的向著東側的方向奔逃而去。

  卷盪起的塵煙,在隊伍後方經久不消,形成了一條巨大的且不斷生長的「土龍」!

  營地中的還在抵抗的軍士們見狀,也紛紛放棄廝殺,轉頭逃離。

  「兩軍廝殺就是這樣,再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老卒,也有很多畏懼和在乎的事物,氣勢無法凝聚,就算有千百萬軍士,也能被數萬人追殺屠戮!」

  鹿妖惋惜道:「可惜了這些周人,莽軍的這一次襲殺,至少能消耗掉十萬以上的周人軍士,若一路鍥而不捨的追殺,這個數量還要翻倍!」

  「要怪就怪景皇的選擇吧,姜玄洛這一次鑄成大錯,鎮武侯也無法開口求情的!」

  墨運良冷笑一聲:「我至今想不明白,武侯為何會對主上如此敵視,任何一個家族能夠誕生主上這樣的子嗣,都會視為珍寶,什麼嫡庶之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枉然!」

  「倒也不難理解,武侯那樣的存在,怎麼會承認自己的選擇錯誤,姜離越是表現出超高的潛力,武侯就會愈發的不自在!」

  鹿妖嘿嘿的笑了兩聲,「不過等姜離收復了莽原西北,在朝堂上怕是要與武侯平起平坐了,想像就覺得有趣,很是期待啊!」

  「走吧,我們也該去尋主公了!」

  墨運良輕聲道,鹿妖四蹄一縱,如同閃爍一般,出現在數百米外,幾個跳躍,就消失在了茫茫夜幕。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莽原上,一支五萬騎兵組成的大軍,正以超越極限的速度瘋狂奔行。

  姜玄洛騎在馬上,面色慘白,眸光茫然若痴,如在夢中。

  若非韁繩反纏雙手,形成死結,他隨時都有可能被顛簸下馬背。

  當數十名渾身是血的麾下軍士,撲倒在面前,向他哭訴莽軍的動向時,姜玄洛如遭雷劈,足足呆滯了一炷香的時間。

  最後還是身旁的將領用力將他搖醒,才勉強下達了即刻啟程營救涼州總營的命令。

  當時說了什麼,他早已記不太清了,只知道自己的聲音一直都在顫抖,話語也是磕磕絆絆。

  雖然他依舊領軍奔行在隊伍的最前方,但他已經失去了對這支大軍的統領威信。

  從一名名將領、軍士望向他的仇恨和怨毒的目光中,姜玄洛知道,若不是營救涼州總營最為重要,他極有可能被這些將領、軍士生吞活剝。

  因為他的命令和指揮,這支軍隊將成為拖累整個北伐的負罪之軍!

  自此以後,罪責與罵名將伴隨這些將領與軍士一生一世,在其他軍隊面前,永遠也抬不起頭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姜離!

  「該死的雜碎,卑賤的庶子,若非是你違背軍令,不知所蹤,我又怎麼會跟著你的足跡,越走越遠!」

  姜玄洛拳頭緊攥,咬牙切齒,心中的委屈無處訴說。

  到了今時今日的地步,他也是受害者。

  憑什麼所有人的怒火與怨恨都要傾注到我的身上!

  「姜離,你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你設計害我,叱羅、拓跋兩部之所以知曉我們的行蹤,也一定是你的緣故,待我返回總營,定要參你一本!」

  「嗖嗖嗖」

  大軍疾馳過一片淺淺的河灘,濺起水霧,發出濕潤而旋即的拍擊聲。

  原本平靜的河灘兩側,一道道全身覆蓋泥漿的身影從河灘中坐了起來,抓去滿是淤泥的長弓,拉弦放箭。

  被塗黑的箭尖在月光中反射不出任何的光亮,弧線落下,刺穿一名名軍士的衣衫。

  為了能儘早一步支援涼州總營,所有的軍士都卸下一切的戰甲、輜重。

  除了一個水囊、一柄長戟、一把馬刀、兩塊肉乾外,沒有攜帶任何多餘的物品。

  對於他們而言,死亡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與歸宿。

  死在莽軍手中,也好過背負罵名的苟活。

  至少自己的家眷都是烈士之後,而非罪臣親族!

  「三斜嶺關軍出列,掩護大軍前行!」

  「水口關軍的兄弟,跟我殺啊!」

  大軍兩側,兩支千人的騎兵隊伍第一時間分開,策馬沖向周圍伏擊的莽軍。

  草叢中黑壓壓的莽軍悄無聲息的衝出,不知有多少軍馬,很快就將兩支大周騎兵全部吞沒。

  片刻間的時間拖延,五萬翼軍早已衝出了十幾里,很多軍士回望身後犧牲的同袍,眼中沒有悲傷,反而有羨慕和欣慰的神情波動。

  更有人暗暗惋惜自己的遲鈍,如果能再早一些,戰死的就是他們了。

  真好啊!

  「嘭嘭嘭」

  對面的山坡上,也出現了數千手持長弓的北莽騎兵,牛筋弓的繃響接連不斷,一片片的長箭激射而來,射倒了一片片的大周軍士。

  可當翼軍們衝上山坡的時候,北莽騎兵已經奔馳了到了數千米外,再次拉弓射箭。

  「分開,全都分開!」

  姜玄洛不愧是領軍征戰多年的將領,終於在此刻清醒了起來,「我們回援的路線早就被莽軍掌握了,要想突出重圍,馳援涼州總營,只能分散逃離!」

  可無論他如何呼喝,翼軍們就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一樣,依舊匯聚在一起,向著莽軍們直接撞去。

  月光下,數萬大周軍士面色暗沉,眼中毫無生氣,若非周身升騰的血氣汗氣,幾乎與死人一般。

  「可惡,你們這般尋死,我又該如何將功贖罪!」

  姜玄洛胸膛都要被氣炸,看著這些行將就木與死人無異的軍隊,他心一橫,直接策馬轉身,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軍士們想死,可他姜玄洛還想活著呢!

  「轟隆轟隆」

  就在數萬大周軍士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時,東面的一座山坡上忽然湧現出數千身著赤甲的精銳騎軍。

  他們甲冑鮮亮,鬥志昂揚,氣勢非凡。

  天邊盡頭,朝陽還未自大地升起,卻有淡淡的朝霞自地平線下散出。

  一桿巨大的旗幟迎風招展,九幽炎雀的圖騰下,一個大大的「周」字赫然醒目。

  騎軍最前面,是百餘名身著洪流戰鎧、騎乘高大鹿獸的神秘騎兵。

  還有七道宛若神魔的巨人手持戰錘。

  應山熊騎乘著高大的鹿獸,踏前數步,聲音洪亮如雷,響徹整個原野。

  「吾等乃忠武將軍姜離麾下部眾,奉吾家將軍的指令,前來營救。

  將軍說,西北局勢尚有挽回的餘地,收服百萬莽軍自有算計,諸位食君祿享君恩,理應留著有用之身,為大周建功立業,大丈夫死都不怕,何不戰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