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抽絲剝繭,朝堂危局
蒲居簡根本沒有察覺到,遠處有個人一直在注視著他。
趙崖在後面遠遠的綴著,並沒有跟的特別近。
因為對於趙崖來說,蒲居簡身上那股異蟲香的味道簡直如同黑夜中的火把一樣,明顯的不能再明顯,所以自然不用擔心跟丟。
就這樣趙崖跟著蒲居簡穿過了大半個城市,最終來到了一家名叫慈濟堂的醫館門前。
這家醫館的規模不算太大,但進進出出的人很多,顯得很是忙碌。
同時趙崖還注意到,來這家醫館的幾乎都是女子,而且還都是挽著髮髻的婦人。
莫非這是一家專治婦科病的醫館?
眼看著蒲居簡走入了醫館之中,趙崖站在街對面沒有著急進去。
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家慈濟堂醫館應該就是五毒教的一處據點,甚至有可能跟馭獸宗也有關聯。
如今五毒教在萬壽郡的勢力越來越大,自稱五仙正教,引來許多幫派投靠。
但趙崖仔細打探過,發現被五毒教擺在明面上的那幾個壇口都只是個擺設而已。
裡面根本沒有正經八百的五毒教成員,至多就是一些被忽悠矇騙的信眾弟子。
趙崖知道,這應該是五毒教故意布下的疑陣,為的就是通過這些明面的壇口來吸引敵對勢力的注意,真正的力量卻潛伏在水下。
這樣不但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全自身力量,還能引蛇出洞。
若真有那不長眼的勢力針對自己,潛伏在暗處的力量立即便可出手,滅敵於無形之中,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這也是趙崖對這個蒲居簡如此看重的原因所在,因為只有通過他才能找到隱藏起來的五毒教。
如今目標已經確定,但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進去的話,很有可能打草驚蛇。
為了穩妥起見,趙崖得稍微準備一下。
與此同時,在這慈濟堂後面的一間藥室之中,一名鶴髮童顏,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氣的老者正在給患者把脈。
患者是一位風韻猶存的少婦,但是愁眉不展,給人以楚楚動人的感覺。
「夫人可是經常感覺左肋隱痛,同時癸水不調?」
「沒錯大夫,我確實經常感覺左肋疼痛,尤其是晚上的時候,疼的更甚。」女子慌忙說道。
「嗯,你這是氣滯血瘀兼肝氣鬱結所致,我給你開幾服行氣化血的藥,服藥期間不可動怒,還有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門窗也不要完全關閉,要保持空氣的流通。」
說罷,這名老者唰唰點點,筆走龍蛇,寫了一張藥方遞給了女子。
女子千恩萬謝的接過,然後便走了。
等她走後,本來一臉嚴肅的老者突然抬起手在鼻子下面輕嗅了一下,然後嘿嘿一笑,默默記下了這個女子的情況。
他只給這名女子開了三天的藥,三天之後她一定還會來,到時候自己再施展點手段,估計很快就能搞到床上去。
正當這名老者琢磨美事之時,蒲居簡推門走了進來,見到老者之後立即雙膝跪倒。
「大哥,我來求您了。」
雖然年歲相差很多,但這個老者不許蒲居簡喊自己別的,只允許他喊自己大哥。
「哦,是居簡啊!什麼事這麼著急啊?」老者懶洋洋的說道。
「大哥,我之前不是對您說過嗎,我看上了宋家的一個女子,今天本來去提親來著,結果沒想到不但沒成功,還被其羞辱了一頓,求您指點我一下,看我下一步該怎麼辦。」蒲居簡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說說具體怎麼回事吧。」老者淡淡道。
蒲居簡便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尤其提到宋佩婉所說的那些話。
說到激動處,蒲居簡的眼淚都下來了。
老者卻樂了。
「我當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原來就這個啊,說白了就是這個女子沒看上你唄?」
「對!」蒲居簡一臉鬱悶的說道。
「這個好辦,我這有一種仙藥,再貞潔的烈女吃下去也得變成蕩婦。」
「你拿一百兩銀子,我把這藥給你,你想辦法給那娘們灌下去,這樣等生米煮成熟飯後,她不跟你也得跟你了。」老者很是自然的說道。
蒲居簡本來是比較牴觸這種行為的,可今天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因此在聽到老者的主意後,蒲居簡立即點頭。
「行,我身上就帶著錢呢。」
為了今天的事,蒲居簡將家裡所有的錢都帶在了身上,沒想到現在用到了。
蒲居簡從懷裡掏出張銀票遞給了老者。
老者接過之後,伸手便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粉紅色的小藥瓶。
「喏,這個就是,記住裡面裝的是足夠用三次的量,你可別一次性都給用了,那會出人命的。」
「明白。」蒲居簡興高采烈的接過藥瓶,轉身剛要離去。
「等一下。」
「大哥,還有什麼事嗎?」蒲居簡問道。
「記住,你今天沒來過我這,更沒見過我。」老者沉聲道。
「嗯嗯,我知道,我絕不會亂說的。」蒲居簡很是認真的說道。
老者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蒲居簡走了。
等他走後,老者坐在椅子上沉思了會,然後才說道:「下一個。」
他並未察覺到,就在此時的屋頂之上,有一人正趴伏在屋脊之上,透過瓦片與檁條間的縫隙默默注視著屋中的一切。
剛剛蒲居簡和這名老者之間的對話,趙崖在房頂都聽到了。
除了確定這裡確實是五毒教的一處據點外,趙崖還有了一個更為重要的發現。
那就是這個老者絕對不正常。
別看他的頭髮都白了,臉上也有著飽經滄桑的皺紋,可趙崖對他的第一感覺卻是,這是個年輕人。
原因無他,就是這個人的眼神太年輕了。
妝容可以化,姿態可以偽裝,唯獨眼神無法改變。
這也是判斷一個人年齡大小的重要依據。
而如果這個老者真是人假扮出來的話,那這易容手段可算是十分高明了。
想到這,趙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清剿五毒教時,那黎德所說的一段話。
他說他們的教主叢波極擅言辭,而且偽裝能力十分強,尤其喬裝改扮的本事,更是惟妙惟肖。
莫非這個老者就是黎德口中所說的那個叢波?
趙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心中隱隱有些興奮。
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好,本來只想著通過蒲居簡探查一下五毒教的底細,卻摸到了這樣一條大魚。
肖燕曾說過,這叢波的師父乃是馭獸宗的五長老,位高權重,乃是真正的實權人物。
而叢波雖然實力不高,卻極得這位五長老的看重。
自己要是能抓住他,一定能獲知更多關於馭獸宗的秘密。
不過現在還不是動手之時。
反正這叢波的身份自己已經知曉,一時半會他也跑不掉,就先讓他在這裝神弄鬼幾天吧。
想到這,趙崖悄無聲息的將揭開的這塊房瓦又給蓋上,然後便施展身法離開了。
等趙崖返回宋元瑞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譚東在房頂上守了整整半天,又累又餓,關鍵還不敢起身,生怕再被人給發現了,可謂苦不堪言。
所以當看到趙崖回來之後,譚東不由長出一口氣,壓低聲音道。
「趙哥,你可算回來了。」
「怎麼樣,有什麼情況沒有?」趙崖問道。
「還能有什麼情況,就是罵人唄,我發現這個潑婦可是真能罵街,整整罵了半天,都沒一句重樣的。」
「宋元瑞沒說怎麼對付這邊?」
「沒說,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勸了他老婆兩句外,後面他一聲都沒吭。」
趙崖點了點頭,「走吧,先回去。」
「啊,就這麼回去?」
「不然呢?」趙崖問道。
「我還以為怎麼也得揍這對夫妻一頓呢。」譚東有些失望的說道。
趙崖一笑,「行了,打他們又解決不了問題,還是先回去吧。」
其實趙崖有句話沒說出來。
他讓譚東在這裡守著,就是想看看宋元瑞夫妻打算怎麼做。
如果這個宋元瑞明事理的話,一切好說。
如果這對夫妻真的打算用什麼毒計的話,那趙崖不介意送他們走。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宋元瑞還是比較懂事的。
那就先暫時放過他們吧。
趙崖帶著譚東走了。
全然不知自己躲過一劫的宋蒲氏依然在房裡罵罵咧咧。
宋元瑞則在默默盤算著,到底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與此同時,遠在數千里之外的燕都城之中,燕廷山也在思考一件事。
此時的他,正孤孤單單的躺在碩大的龍床之上,身邊除了幾個侍奉的小太監外,沒有任何嬪妃陪伴。
尤其是他最寵愛的榮貴妃,更是一直不見蹤影。
對此燕廷山心中惱怒,想開口大罵,結果卻發現自己現在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
那就是自從自己病倒之後,連一個朝堂大臣都沒來參見過。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自己病重的消息被封鎖了,二是有人在阻止自己見外面的人。
不管哪一種可能都透露著濃濃的不祥意味。
燕廷山不傻。
實際上能當上皇帝,並執掌朝堂權柄這麼多年,燕廷山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只是後面見局勢日益崩壞,心灰意冷之下方才自暴自棄的。
如今見自己病重,身邊卻連一個人都沒有,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來人啊!」他聲音微弱的喊道。
「陛下,您有什麼事?」
「傳旨,宣燕溪照入宮。」
女兒發燒了,醫生說是陽了,大家也得多注意,最近三陽的人挺多的,今天就先這樣吧,明天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再萬字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