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淳風來到這院落之中,就聞到了空氣中的濃鬱血腥味。
掃了在場一眼,臉色並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作為漢武城的客卿長老,在這種凡俗界,幾乎就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他的宗門並不是什麼厲害的大勢力。
在這次跟皇朝的衝突中,第一時間就成了炮灰。
好在那時候他正在外面做任務,並沒有被直接牽連。
這才逃過了一劫,躲到了這凡俗之中。
雖然在修煉界,他只是個小蝦米。
可在這裡卻是完全不同。
只要不遇到一些厲害的角色,他的安全絕對是有保障的。
更何況凡俗界也沒有什麼厲害人物。
「城主夫人,想要我殺誰?」
沒有絲毫廢話直入主題。
對於他來說,眼前這些人沒有絲毫的區別。
在他眼裡他們都是螻蟻。
「就是那個賤人。」
「我要她死。」
董淳風淡漠的目光落在安以沫身上,說話的聲音平靜無波。
「你自裁吧。」
「如果讓我出手,連屍體都不會有完整的。」
憑藉著隱元境八重的修為,對付一個武聖,那還不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在這種螻蟻身上浪費手腳,簡直就是對他修為的不尊重。
安以沫的目光看向自己夫君。
江川沒有說任何廢話,直接又給她塞了兩顆丹藥。
剎那間身上的氣勢一陣鼓盪,武聖的修為直接突破到了隱元境一重。
在老傢伙錯愕的目光中,又直接突破到了洞明。
「好了,這樣你就可以碾壓他了。」
安以沫點頭,充滿殺意的冰冷目光,落在這老傢伙身上。
今天不管是誰,只要有人敢妨礙她為小凡報仇,全都必須去死。
有自己夫君在,她有這個自信。
董淳風大驚失色,連忙催動體內靈力護在身前。
「道友,有話好說。沒必要打打殺殺的。」
開玩笑。
當著他的面直接嗑藥,突破兩個大境界。
這樣的變態整個修煉界都沒幾個。
好死不死的就讓他給遇到了。
要不要這麼倒霉。
這該死的客卿長老身份不要也罷。
什麼也沒有活著重要。
只是他顯然小看了安以沫此時的殺意。
體內的靈力洶湧而出,化作一道劍罡全力劈落。
整個私塾在這一劍之下,轟然破碎。
一條長達一里的深溝擴散出去。
董淳風雙眼之中滿是驚駭之色,眉心處一條血線一路延伸到腳底下。
鮮血緩緩滴落在地面之上,整個人一左一右朝著兩邊倒了下去。
內臟混雜著其他噁心的東西散落一地。
原本還淡定無比的武夫人臉色終於出現了變化。
一旁的熊孩子武文斌,看到這慘烈的畫面,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屎尿不受控制流出。
「娘!快殺了那個魔鬼!」
丁柔臉色慘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發現這一次好像撞到鐵板了。
這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窮鬼,而是隱藏在世俗界的前輩。
自己的兒子,干出這樣的事情,對方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
現在唯一可能救她的,就只有一人。
這邊的動靜,自然引起了武城主的注意。
一群人化作一道流光出現在了私塾。
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武城主眉頭皺起。
「兩位道友,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你們?你們要殺我的客卿長老?」
「今天你們要是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事情不能善了。」
安以沫平靜的目光看一下江川。
「放心,就像我剛才說的。今天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不管是誰,只要是你想殺的,一個都別想離開。」
「嗯。」
從納戒之中取出安小凡的靈位。
「我兒子的命,要你九族陪葬,這要求不過分吧。」
「至於其他想要阻止我的,那就都給我整整齊齊一起上路。」
武城主皺眉,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兒子又是什麼人?
疑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丁柔。
「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
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敢繼續隱瞞。
老老實實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敘述一番。
聽完這些,武城主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是自己這邊的問題。
「兩位道友,人死不能復生。」
「我們能做的,就是做出一些補償。」
「畢竟我孩子還小,他也不懂事。」
「犯下了這樣的過錯,是我管教無方。」
「不過道友請放心,我們保證可以拿出一個滿意的補償方案。」
安以沫被氣笑了。
隨手拿出自己的家產。
看到他拿出來的儲靈器,原本還自信無比的武城主,頓時露出愕然之色。
「十億中品靈石!」
換算成下品靈石的話就是一千億。
一個小小的漢武城,所擁有的靈石數量,怕是也不會超過一億。
在這種有錢人面前,居然還想著補償。
就算把整個漢武城送給對方,怕是也仍然無法彌補。
人跟人的命是不一樣的。
窮人的命,那是賤命。
他一輩子所能創造的價值,也就只有那麼多。
可是富人的命卻是完全不同。
不管是在凡俗界還是修煉界,階級被劃分的明明白白的。
現在就他這麼一個小人物,拿什麼去賠償?
而此時的武夫人,終於也反應了過來。
什麼巴結他們,完全就是扯淡。
擁有這麼多靈石的修煉者,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高攀的。
要是早知道對方這麼有錢有實力,肯定是他們上去跪舔。
結果她的兒子卻是做出那種蠢事。
越看越覺得這小子不順眼。
心一橫,直接從納戒之中抽出一把匕首,一把揪住這小兔崽子的頭髮,一刀抹過他的脖子。
紅色的鮮血噴涌而出。
武文斌想要開口詢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是他的喉管已經被切斷,聲音已經發不出來。
一雙死魚眼瞪得老大,掙扎的身體,漸漸沒了動靜,很快便失去了生機。
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武夫人的綠茶屬性突破天際。
立即擺出一副柔弱無辜的樣子。
「兩位前輩,我兒子已死,還請前輩放我們一條生路。」
「我們願意做牛做馬,彌補我們犯下的過錯。」
「只求前輩再給我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說著便直接在青石地面上,重重磕起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