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伐山破廟,今日陵州我說了算(6k)

  第167章 伐山破廟,今日陵州我說了算(6k)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這些年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一年比一年來得早。剛進入深秋,陵州就下起了雨雪。

  陵州的老人大都記得,他們年輕時的冬天幾乎不下雪。

  秦川帶著嬰寧、清清、青鳳一路遊山玩水,回到陵州。他觀察天氣,察知大地氣候,判斷出往後許多年,天氣越來越冷。

  「小冰河時代?」

  大概是如此了。

  在遊山玩水的過程中,秦川自然聽說了,梁帝封他為禹國公,陵州府作為他的食邑。

  也就是說,以後陵州府的稅收不用上繳。

  其實這個時代,向中央交稅賦是很麻煩的事,而且在過程中,多有損耗。具體的損耗,自然是下面人說了算。

  今後陵州府的稅賦全歸秦川,那麼就不存在特別大的損耗。

  這件事他會盯著。

  稅賦秦川是不打算自己用的。

  錢財對他已經沒有意義。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這八個字,他會做到。

  做不到是那些官吏的問題,那就換人。

  回到五柳莊,秦川先見了王孚。

  快一年沒見,王孚倒是精壯了不少,肉雖然還很多,可沒有以前那種虛浮感。

  「留仙,你在神都做得好大事,連帶咱們生意都連累了。」王孚直接吐槽,但臉上笑意吟吟,哪有生氣的樣子。

  秦川:「怎麼說?草原人報復了你們?」

  王孚嘿嘿一笑:「我一聽說你乾的大事,立時讓夥計們轉移回來。讓那些草原人撲了個空。不過我已經想到辦法,建立分銷制度。讓他們自己派人過來運,每個部落能買多少烈酒,由我們說了算。」

  「他們有這本事過來?」秦川笑了笑。

  「那就是他們的事,除非他們不想要烈酒。別家雖然有仿製的,可成本做不到我們這麼低,而且酒味粗糙,聽說人喝多了,還會變成白痴,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品質確實很差。」王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秦川:「王兄果然是經商奇才,這些事都交給伱。另外,我每年的那筆分紅,你拿去做善事吧。」

  王孚:「這事不難,就是下面人難免有點小動作,我也不能事事都盯著,讓拿你的錢去肥自己的腰包,你不生氣,我都生氣。」

  秦川:「中飽私囊在所難免,但你記得劃一條紅線出來,他們做事拿些好處是應該的,只是不能太過。」

  秦川清楚水至清無魚,下面的人一點湯都喝不著,做事鐵定不積極。

  他是希望更多貧苦百姓能受到實惠。

  「只是如何審查呢?有些事,他們不說,我們也很難查出來。」

  「下民易虐,上天難欺。你把名單給我,我每年有空就去城隍那裡借功德簿一看便知。」

  王孚:「……」

  你是神仙你了不起。

  這時,青雲道長送來一封請柬。

  自從知曉秦川成仙后,他這聊齋客棧的掌柜,直接兼任了五柳莊的門房。他是外門房,黃沙是內門房。

  黃沙當日聽說秦川成仙,都樂瘋了。

  對著兩個黃唇魚小老弟說,「雞犬升天,雞犬升天。」

  當看門狗有什麼不好。

  它樂得披著黑狼皮在院子裡嗷嗷叫。

  嚇得客棧唱戲的女鬼紅繡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

  不過知曉真相後,紅繡在聊齋客棧里連續唱了好幾天鬼戲給老爺慶賀。

  青雲道長亦內心激動不已。

  沒想到他時來運轉,從一個嶗山外院弟子,轉為一位地仙的門房?

  自從這事傳回嶗山後,許多年不見的內門老朋友都紛紛寫信過來問候,語氣甚是恭敬。

  青雲道長覺得自己練成陰神都沒這麼爽過。

  簡直像是服食了靈丹妙藥似的。

  那個激動,簡直無以言表。

  上個月,自己當初暗戀的一位師姐,還殷勤地寫了一封信,說是自己還記得他當年如何如何。

  信紙還有點淡淡的香氣。

  青雲道長當然知道師姐是為何突然聯繫他,可耐不住他心裡實在是舒爽無比。

  他一向是看不起舔狗的。

  所以當夜寫了十頁紙的信,直接撕了兩頁,然後用紙鶴寄了回去。

  每天出門,沒事就往天上看,啥時候紙鶴回信。

  他也就偶爾看看。

  根本不在意。

  這幾個月,來回也就寫了十幾封信,差不多一本上錯花轎嫁對郎的內容。

  不能說他寫信的內容很多,主要是人家師姐回信的內容起碼有他寫信的一半字數。

  要知道,他當初學藝時,跟師姐加起來說的話,都不滿一張信紙。

  可見師姐現在是很巴結他啊。

  青雲道長每日都十分樂呵,人看起來都年輕許多。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地位變化,跟他練成陰神沒關係,嶗山內院,陰神修士可是不少的。

  他那位師姐也練成陰神了。

  他很清楚,這一切都來自秦川。

  秦川還沒回來,他作為秦川身邊的人,地位就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地仙啊。

  小小的陵州,居然出了一個地仙。

  他當初就覺得秦川不同凡響。

  青雲道長十分恭敬地遞上信紙,有些羨慕王孚還能和秦川談笑風生。但他當個狗腿也沒什麼不好。

  秦川看他樣子,心裡猜得七七八八。

  他笑了笑,倒沒有糾正青雲道長的態度。

  各有各的活法。

  這一點無須刻意。

  人家也是敬他的境界和修行。

  哪裡像王孚,沒心沒肺,對自己這個絕代地仙,一點都不尊重。

  他日王孚死了,秦川直接去靈堂祭拜,說不得能把他魂都從地府震回來。

  這也是心裡開開玩笑。

  秦川倒是好奇,王孚要是一直跟在他身邊,有沒有鬼差敢來收他。

  他記得聊齋有個故事,一個書生進入山中,遇見神仙。再出去時,曾孫子都成年了。

  說明鬼差也不敢去神仙的洞府抓人的魂魄。

  他一邊走神,一邊看了請柬的內容。

  乃是靈清寺聽說他回來後,送來請柬,請秦川去參加靈清寺的法會。法會的日子正是藥師琉璃光如來的誕辰,九月三十。

  也就是明天。

  靈清寺是主供奉藥師佛的。

  這場法會,每年都是陵州上流人的一大盛事。

  許多達官顯貴都會參加。

  秦川回來,他們知曉後,不請也不好。

  秦川來不來,他們不清楚。

  可是禮數要做到。

  王孚見了請柬,「這幫禿驢,狗眼看人低。我年年捐了幾百兩銀子,也沒見他們請我去參加這個什麼勞子法會。留仙,你幫我出口氣。給這群禿驢暴打一頓。」

  「好。」

  王孚也就開開玩笑,見秦川答應,忙道:「我就開個玩笑,你咋還當真了。沒意思。」

  秦川莞爾,「神仙無戲言。你以後別跟我開玩笑,會應驗的。」

  王孚忙往後退一步,「當真。」

  「不騙你。」秦川很是認真。

  「你快說我夜夜金槍不倒,我來親自驗一驗。」王孚湊近,一副捨生取義的架勢。

  秦川:「……」

  「讓你夜夜早泄,你要不要。」

  「別,別,你是我親爹。」王孚見秦川作勢要說出口。

  秦川:「瞧你嚇得,不過我沒開玩笑,靈清寺我是準備將他們解散了。佛寺不事生產,僧侶又整日練武參禪,耗費糧食無數。而且我觀察天象,以後的天氣會來越冷,糧食減產是常事。留著靈清寺,始終是個禍害。」

  王孚:「我懂了,你這叫伐山破廟。以前龍虎山張天師幹過。」

  秦川笑了笑,「你這一年,讀書還挺有長進的。」

  王孚微微一笑:「那是,我發現我現在精力越來越旺盛,於是就找了時間看各類方仙書籍,作為消遣。」

  「那你想修行嗎?」

  王孚搖頭,「不了,我年紀太大,修不出名頭來。反正有你在,讓我長命百歲,晚年能無疾而終,我就知足了。」

  「你這要求還挺高的。」

  「高嗎?」

  「嗯。」

  「那活到九十九歲好了。」

  秦川:「……」

  他和王孚說說笑笑,到底沒什麼生分的感覺。只是心裡有些可惜,王孚的向道之心,還不夠堅決。

  只是修道的王孚,還是現在的王孚嗎?

  不是人人都能得長生的。

  像他這樣古今罕見的修道奇才,哪裡能再出一個。他走到今天,不知流了多少汗水在裡面,可以說全靠自己的努力。

  當然,做人實事求是。

  太清、玉清對他有一點微小的幫助。

  他是個感恩的人,會記住的。

  哎,咋跟王孚聊一會天,就變得十分無恥了。

  做人不能太王孚。

  秦川收起心裡的小玩笑。

  這次靈清寺的事,他是認真的。

  梁帝敢把陵州給他做食邑,秦川就敢把陵州的天變了。

  秦川也不準備搞突然襲擊,直接讓送信的人回去傳信,說了自己伐山破廟的意思。

  給人家一個心理準備吧。

  修佛的要有金剛之斷,一個晚上足夠做出決斷。

  藥師佛如果有靈,當知道自己對百姓的善意。如果藥師佛反對,那就不是慈悲的藥師佛,更不該留著靈清寺了。

  …

  …

  靈清寺,大雄寶殿。一夜燈火通明。

  素來和靈清寺交好的鎮南侯也連夜上山。

  「侯爺,老僧想請你們提前上山,不是要你們和那位亞聖公為難,只是想請你們代為說和一下。」靈清寺方丈玄明面露苦澀。

  當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這亞聖公怎麼就盯上靈清寺。

  他們又沒得罪過對方。

  想來說什麼伐山破廟,不過是說辭。

  玄明真不相信,秦川是一片慈悲之心,行破廟之舉。

  仙人也是人,總是有七情六慾的。

  縱觀秦川行事,不像是個無情無欲的存在。

  鎮南侯表示拒絕,「昔年張天師伐山破廟,血洗修行界,何曾饒了人。我們鎮南侯府,實在是有心無力。這等存在,招惹不起啊。何況人家是禹國公,按理說,我們見了也得行禮。」

  「侯爺,此事應該有轉圜餘地。」玄明繼續相勸。

  鎮南候苦笑一聲:「大師,你不懂啊。這事我就不能開口。我若是開口,亞聖公真聽了我的勸,怕是陛下不會饒過我。」

  勛貴說白了就是皇帝的家臣,對付起來,可比文臣容易太多。

  隨便找個由頭,就能削去爵位。

  尤其是不在神都的勛貴,多少都過得膽戰心驚,生怕沒伺候好神都哪一位,給使了絆子都不知道。

  秦川對梁帝,可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鎮南侯怎麼能讓秦川給他面子。

  真給了,鎮南侯府便也完了。祖宗將家業爵位交到他手上,可不是用來敗壞的。

  玄明能做靈清寺的方丈,自然是人情世故極為通透的。

  他給鎮南侯一點就明白。

  這事鎮南侯必定不能出面。

  他還請了黃家。

  黃家一聽說跟秦川有關,直接把靈清寺的人趕了出去。

  要知道黃家也是靈清寺的大香客。

  今日上山的宗門、大族、顯貴俱自不少,可是沒一個願意為靈清寺出頭。他們實在不敢。

  玄明一番口舌,總算把大家先留下來。

  他想著,兔死狐悲。

  這些人見到秦川霸道的一面,肯定會心有戚戚,說上幾句。

  靈清寺不是不懂事,只要秦川看得上的事物,他們都願意奉上,但是寺廟不能解散。

  沒了那些珍藏,靈清寺還可以通過寺廟的存在,慢慢聚斂回來。

  如果寺廟都沒了,他們都是孤魂野鬼。

  「阿彌佗佛。」

  三道佛影出現在靈清寺的大殿裡。

  玄明大喜,忙上前拜見,「弟子玄明,拜見心禪三老。」

  這是三個清涼寺的大德高僧,號稱心禪三老,據說三人自幼一起修行,心意相通,便是比他們強上十倍的對手,都能接下。

  如今修行不知多少年,早不知佛法是何等境界,說不得證了羅漢金身,都未可知。

  羅漢金身差不多是道門普通鬼仙的層次。

  中間的僧人,渾身乾癟,形如枯樹,法號虛遠。

  三人都是清涼寺虛字輩,輩分極高。

  「我們師兄弟三人坐定時,算出你們靈清寺將有一場大劫,昔年貧僧也算受了靈清寺一番因緣,今日邀請兩位師弟特來相助。」

  玄明於是將秦川即將破山伐廟的事情告知三位前輩。

  心禪三老左邊的一僧喚作虛嗔,冷笑一聲,「當真好大的威風,一句話就要毀掉我佛門一座千年古剎。他是道門天尊,都不該有如此狂妄。」

  虛遠道:「師弟,那位是當世地仙,月前力戰武聖慕容玄,敗慕容太師。當世之中,也算第一流人物,你可不能小瞧。」

  「左右我們師兄弟三人聯手,不見得就輸給他。」

  虛遠搖頭,「咱們還是以說情為主,能不動手,則不動手。」

  他昔年曾在藥師佛前許願,要廣大佛寺。由此得了藥師佛的庇佑,一路修行,勇猛精進。

  如今藥師佛的佛廟即將被毀,他豈能作壁上觀。

  料想這也是他的殺劫。

  希望能和平解決最好。

  如若不然,只能做羅漢怒。

  這時鎮南侯出言,說了一些他從邸報得來的細節。講了秦川的種種厲害處。

  老和尚久坐枯禪,怕是對世道不了解。

  鎮南侯倒也是一份好心。希望這三老,能聽得進勸。

  這渾水趟不得。

  虛遠靜靜聽鎮南侯述說。

  他也只是對秦川的事,剛有所耳聞。

  料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人,再如何是天人轉世,這個年紀,能有多少造化,能有多深的修為。

  興許是得了前古異寶。

  證了地仙,也是仰仗外物,機緣巧合。

  修為是一回事,鬥法是一回事。

  想必打了一個武聖和三劫鬼仙,再厚的底蘊,都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何況他們三僧聯手,自問對上一個三劫鬼仙,也是能對得上的。

  他們不信,秦川一場大戰下來,什麼傷勢都沒有。

  可是鎮南侯的敘述,不免讓虛遠悚然動容。

  朝廷的邸報內容倒是很詳細。

  因為越是誇大秦川的武力,越能震懾宵小。

  即使秦川和梁帝不和,那也是人族聖人,當世地仙。肯幫大梁擊敗慕容太師,殺死草原武聖慕容玄,足以說明秦川心裡還是裝著大梁朝廷。

  虛嗔一臉不信,「師兄,朝廷的話,能信幾分?」

  鎮南侯:「本侯所言,句句屬實。即使邸報有所誇大,難道慕容太師、慕容玄兄弟二人出的事,也是假的?」

  虛嗔冷笑道:「朝廷暗弱,焉知不是朝廷無能,才讓人殺入山海關,打到青殺口。」

  他實在不相信,一個少年人能有那等通天的手段。

  總要眼見為實,才肯死了心。

  即使如此,也要做過一場。

  虛嗔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他們心禪三老,可不是泥捏的羅漢。

  虛遠道:「師弟,莫要說了。人已經來了。」

  此刻,天色微白,風雪未散。

  一股極度熾烈的氣息由遠及近,很快闖入大殿。

  大殿本來有些寒冷,這氣息進來,立時溫暖如春。

  大殿的門自然也隨即打開。

  在場不乏修士、武者,只覺無形的氣機撲面而至,黑雲壓城的感覺。鎮南侯曾經見過倭亂,當時倭寇攜帶十幾萬老幼,衝擊陵州府,造成的壓迫感,都不如此時此刻。

  人未至,大勢已至。

  這便是地仙的威勢嗎?

  當真可怕。

  鎮南侯心中悸動不已。

  難怪陛下都絲毫奈何不得。

  有此威勢,天下何處不可來去。

  虛遠神色平靜,兩位師弟一左一右隨他朝向大殿的門戶。

  「果真是地仙。」虛遠淡淡嘆了一口氣,向前一步。

  而聲音滾滾而出,正是清涼寺的一門神通,天龍禪音,乃是武道和道術的結合,仿佛真龍降世,發出龍吟,滾滾不絕。

  「長住陵州,竟不知靈清寺也有高人。」一道不徐不疾的年輕男子聲,將天龍禪音壓制下去。

  秦川心裡嗤笑一聲。

  他在龍君考驗的幻境裡做了二十年的真龍,這點龍吟,也敢賣弄。

  秦川緩步踏門而入,落足大殿上。

  每一步,都好似洪鐘大呂,發人深省。

  而大殿的地面,也寸寸開裂。

  勁氣激盪間,許多人都立足不穩。

  要知道哪怕是鎮南侯,都不是普通人。

  幾乎實質般的意志,充斥大殿。連藥師佛的金身,都黯淡不少。

  秦川卓然立在大殿中,看向大殿每個人,笑道:「今天來的人真不少。」

  「鎮南侯段文淵見過禹國公。」

  「嗯。」

  「見過禹國公。」眾人紛紛見禮。

  鎮南侯都帶頭見禮,他們不見禮,實在不合適。

  聽說這少年亞聖,乃是一個十足的小心眼。

  這種事寧信勿錯。

  秦川看向一眾僧侶,倒是沒有人向他施禮。

  他一個惡客,肯見禮才怪了。

  秦川很有自知之明。

  他看向虛遠,「大師是靈清寺的?」

  「貧僧清涼寺虛遠,見過亞聖公。」虛遠神情凝重地看向秦川。

  當真是深不可測。

  秦川「哦」了一聲,平淡道:「清涼寺不在陵州,大師是要為靈清寺出頭?」

  「亞聖公何必咄咄逼人,如果靈清寺有得罪你的地方,總該讓他們有個贖罪的機會,而不是如此蠻橫霸道。你這樣,未免失了君子之風。」

  秦川笑了笑,「大師可是大梁的子民。」

  「自然是的。」

  「大梁皇帝封陵州為我食邑,大師認不認?」

  虛遠遲疑一聲,道:「認。」

  「今日陵州我說了算,大師是認,還是不認?」秦川往前一步,無形的殺機,滾滾壓迫到虛遠神色。

  旁邊虛嗔看到,怒火中燒,他一聲獅子吼,「貧僧不認。」

  聲音滾滾如雷霆,幾乎讓在場眾人產生暈厥之感。

  秦川看向他,嘆道:「這位大師,獅子吼不是這樣用的。」

  他說話間,每一字都無比沉重,好似道鍾瞧向,落在虛嗔心頭。虛嗔往後退了好幾步,耳中竟是嗡嗡之聲。

  除此之外,再聽不到別的聲音了。

  「金剛禪獅子吼?」虛遠悚然動容。

  他自是瞧出,秦川運轉法門,分明是佛門的金剛禪獅子吼,比平常的獅吼功玄妙許多。

  「算是吧。」秦川如今的境界,參悟佛法,也是手到擒來的事。

  他不過是見虛嗔運轉獅吼功,立時窺見玄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虛遠嘆氣道:「亞聖公學究天人,何必與凡夫俗子計較。還請退一步商量一二。」

  秦川笑道:「當年達摩東渡,弘揚佛法,可曾退一步?」

  「不曾。」

  「達摩不退,我亦是不退。」

  虛玄心中泛起滔天駭浪,這人好自負,竟敢自比禪祖達摩。

  這一句話,將當今整個佛門,都瞧小了。

  何等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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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