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讓我清剿滅天閣,我當然要把重點放在這上面,玄驪珠不是有關鍵情報嗎?我成全她啊!」
獨蘇陰笑起來:「等她折騰夠了,我再把這個功勞送給小殊。清剿滅天閣的功勞,夠不夠接手隱殺司呢?」
「夠了。不過,難道你要自斷臂膀?即便你願意,你手下那幫修士也不肯吧。」靈澤假裝不信。
滅天閣不干人事,遲早覆滅,獨蘇也會死得很慘,但在殊華沒有徹底長成之前,他不想讓獨蘇死掉。
只是如果明著讓獨蘇收手,獨蘇肯定逆反不聽,那就只有刺激一下了。
獨蘇果然對這份質疑很不滿意:「那不是你該管的事,我自有把握。」
靈澤點點頭,獎賞似地指向一串烤肉:「熟了。」
獨蘇立刻飛快地拿起,殷勤遞到殊華面前:「嘗嘗?這還是我第一次烤肉呢。」
殊華接過烤肉,細嚼慢咽,目光犀利地在二人臉上來回掃視。
一段日子不見,靈澤非但沒瘦,氣色看起來更好了,並不像是傷重難治的樣子。
獨蘇神采飛揚,整個人透著快活的氣息,仿佛遇到了什麼大好事。
仔細想想,她也就懂了。
這二人應該是背著她達成了什麼交易,靈澤退讓,獨蘇得利。🎄🍓 ❻❾𝓼ђU𝕩.ς𝕠𝓂 ☮💢
中間的籌碼,不可能是權勢,那就只剩下她了。
她越想越怒,勾起唇角,露出微笑:「按照你們的安排,我該做什麼呢?」
獨蘇沒發現她的憤怒,嘴快地道:「不用特別做什麼,你現在已經很好了,我們會替你清掃所有障礙。」
「這樣嗎?」殊華看向靈澤。
靈澤顯然察覺到了她的怒火,他低著頭、認真地翻著烤肉,不肯和她對視。
殊華站起身來,嘲諷地道:「你們的計劃還不夠詳細宏大,距離最終目標有些遠,我不夠滿意。」
最終目標,是殺死仙帝藏庸。
「區區一個隱殺司座的位置是不夠的,必須是仙帝這種級別才行。」
她再不看這二人,揚長而去:「有行動之前知會我。」
「小殊,等等我!」獨蘇發現不妥,立刻就想追上去,卻被靈澤攔住。
「我奉勸你,現在最好別去招惹她。」靈澤袖手而坐,目光蒼涼。
獨蘇轉過頭就找他掐架泄憤:「肯定是你泄露了什麼!」
靈澤淡淡地道:「我能泄露什麼?讓她知道我要死了?她如果知道我要死了,會是這樣的態度?」
獨蘇果然又被刺激到:「不然呢?難道你還妄想她為你難過,為了救你付出一切啊?」
靈澤瞥他一眼:「你如果發瘋不配合,總是不分場合打擾她,我可能真會考慮試試看。⁶⁹ˢʰᵘˣ.ᶜᵒᵐ」
「你敢!」獨蘇氣得一腳踹翻烤爐,這算什麼事啊,他一個大魔頭,居然被這樣脅迫!
「你可以試試。」靈澤拂袖而起,「我希望會是一個雙贏的局面,而非雙輸。我愛殊華,願意為她付出一切。你呢?」
「我當然也願意!只要她願意看見我!」
獨蘇咆哮著紅了眼眶,「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是你不夠珍惜小殊,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靈澤平靜地道:「是的,我沒資格,所以我想彌補,不要再懷疑我的誠意。我死早了,對大家都沒好處。」
「……」獨蘇有種拳頭砸到空氣的無力感,他陰沉著臉,火速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靈澤盯著被弄壞的烤爐看了一會兒,慢條斯理地整理清爽,拿出工具仔細修理。
陵陽走出來:「讓屬下來吧,您就別折騰了。」
靈澤不肯鬆手,緊抿著唇,倔強地繼續修理。
陵陽也不勉強,席地而坐,撐著下頜看他幹活,冷不丁問道:「司座,我跟隨您以來,從未問過您要幹什麼、為什麼,自來都是指哪打哪,哪裡需要哪裡搬,對不?」
「對。」靈澤知道陵陽要問什麼,「我做的事,無愧於天地,也不會對棠莨有傷害。」
「那就行。」陵陽不再多問,勸他:「這裡有屬下看著,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靈澤的睫毛抖了一下,不是很有勇氣去見殊華,畢竟從他自己的原身到河曲,都有被嫌棄。
陵陽看穿了他,忍不住鄙視:「她又不知道河曲是您!膽怯什麼!」
靈澤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你覺著,我扮演河曲還行?沒露餡吧?」
「沒有,沒有,渾然天成!」陵陽丟給他一本小冊子:「蘇大吉給的,河曲的生平習慣都在裡面!」
靈澤迅速翻看記住,飛快離開。
「唉……」陵陽凝視著他的背影,眼眶漸漸紅了,司座快要死了,狀態越好就越可怕。
一隻鹿歪歪斜斜地從花叢後走出來,虛弱地靠倒在陵陽身邊,有氣無力地道:「想哭的話,可以借你肩膀。」
陵陽嫌棄地推它:「誰耐煩依靠你一個摳腳大漢!司座給我布置了一堆任務,今晚睡不成了!」
「我陪你啊。」鹿妖眨巴著濕漉漉的眼睛,「我給你做好吃的。」
「你早些養好身體,我就謝天謝地……」
陵陽還在嘮叨,就見鹿妖突然恢復人身並離開,於是很生氣:「你要去哪裡?蘇大吉,你要去哪裡?你不是要陪我嗎?」
蘇大吉人已飛出一段距離,頭還扭著看過來:「抱歉,小殊找我,我得去陪她!」
「有本事以後別來找我!」陵陽抓抓頭,也忙著去幹活,成奇神君,可難伺候了!
蘇大吉火速趕到鯨屋,殊華已經在裡面了,身邊還跟著一個沉默的河曲(靈澤)。
冤孽哦,蘇大吉瞅一眼靈澤,若無其事地道:「小殊,你好了?」
殊華先看他頸間的傷:「恢復得還行,本想去你的居所看你,但想著那裡不好說話,索性來這裡。」
然後,她又要把靈澤支使走:「河曲,你去做晚飯吧。」
「是。」靈澤絕望地往外走,要怎樣,才能不被嫌棄?
「小殊,別讓他做了,稍後我做給你吃!」
蘇大吉忍不住心生憐惜:「也讓河曲聽聽,他武力值高,雖然脾氣有些怪,但忠誠度和執行力度沒話說!」
殊華抬眼看去,只見面容冷酷的修士低著頭站在那裡,無形中多了幾分瑟瑟之感。
她想了想,溫和了聲音:「那你以後要聽我的話。」
還有,在寫